連玦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什麼？」
系統：「唔，看到你手腕上的晶片了嗎？」
「實不相瞞，你走不了了。」
如果是靈體還好一點，但偏偏是本體。
在她還未醒來的時候它就曾經試圖帶她離開過，但結果很顯然。
「精神枷鎖，只要他願意，不僅可以控制你的大腦，還可以操縱你的人。」
這觸及到了系統的知識盲區。
短短一天，系統感覺智商被踩在地上碾壓了無數次。
連玦：「……」
系統很淡定：「想開點，等總部發現我們這邊情況的不對，會來解救我們的。」
連玦：「所以他們什麼時候會發現呢？」
系統沉吟了一下，搖了搖頭：「說不準，上一次全面排查，好像恐龍還沒滅絕。」
連玦：「……」
那它憑什麼覺得她能活到那天呢？？！
系統：「看來只能見機行事了，毫無疑問，現在最有效的方式就是說服秦朗，至少先給你人身自由。」
它頓了下，「當然，這提議是廢話。」
連玦有點想把手伸到意識空間去殺死這個系統。
不過它說的倒是都對。
魚肉不好當。
他們完全不知道刀俎怎麼想。
未來一切，都是掌握在別人手裡的未知。
一人一系統陷入沉默。
清脆的瓷片碎裂聲突然響起。
女孩瞬間抬眼看向外面。
她走到門口，試圖推下門。
結果沒想到居然真的推開了。
看著那扇門在她手下被打開，連玦表情錯愕，抬腳走出房間。
外面的空間和裡面差不多大，入目首先是餐桌和沙發。
一個客廳？
視線沿著地板的大理石紋一路移到盡頭，然後，連玦就在洗手台那裡看到了他。
身上還穿著白大褂，他俯身。
地板上，躺著一個碎掉的杯子。
聽到動靜，他動作頓了下，然後緩慢地直起身，抬頭。
久違的對視。
雖然昨天在飛機上也注視過他的眼睛，但那就像夢一樣。
她看著那雙漂亮的眼睛，有些沉默。
他沒什麼表情地移開視線。
垂下眸，把碎片丟進一個塑膠袋裡。
「吃飯了。」
連玦也垂下眸，「……嗯。」
空空蕩蕩的餐桌上，擺著一個瓷盆。
清蒸魚。
他拉開椅子坐在她對面。
桌子上放著洗好的餐具，兩人沉默地拿走各自的碗筷。
一頓過於壓抑的午飯。
連玦沒吃幾筷子，就放下了。
不知道是做飯人的心情問題，還是她的心情問題。
食之無味。
大概兩個原因都有，他做飯忘了放鹽——她本來也沒什麼胃口。
女孩捧著碗，盯著手銬發呆。
剛剛盛塊魚肉，鏈條嘩啦啦地響。
他安靜吃飯，像是沒聽到。
連玦有點想問問他能不能給她打開。
但掀了好幾次唇，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清沉聲音響起。
「多吃點，你需要補充營養。」
他像是對她說，又像是對著空氣說。
毫無起伏的語氣。
「可以幫我打開嗎？」她晃了晃手裡的鏈條，很是小心地開口：「我覺得有點……不舒服。」
其實是……屈辱。
這餐桌其實無比的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