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盯著她看了一會,眼神複雜難辨,最後冷冷道:「今天繼續給我帶早飯。」
眼前的清秀小男生,眼下白白淨淨,眼底一片清明,顯然是昨晚睡得很好。
濕褥子都能睡的那麼香,而他呢?
秦小少爺越想越氣。
昨晚他睡的床,很軟,很香,但是!
昨晚他失眠了。
他明明睡的是乾淨柔軟的床,不是潮濕的被褥,但他,居然,失眠了。
睡她的床,不止是因為床褥濕了,他秦少做事自然還有別的原因——他仍然覺得她有秘密。
進去之後他才發現,她床上東西很少,近乎簡潔,只有一本書和一些疊好的衣物,小東西也都整整齊齊放著,不是會讓人討厭的風格。
床簾內那一方小小的空間裡怎麼看都是一個普通的愛整潔的男生的房間,但他還是幾乎下意識地,覺得奇怪,不對勁。
儘管眼前沒有任何證據能夠佐證。
秦小少爺心中的某個猜測,開始慢慢擴大。
他皺著眉思考了一圈,最後停止思考決定要睡覺的時候——發現自己居然睡不著?
莫名其妙的,聞著她床褥清新的味道,他盯著床簾,焦躁至極卻又毫無睡意。
這種感覺像是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未曾接觸過的環境裡,到處都是讓人新鮮又陌生的氣息,血液中某些因子在亢奮,很精神——明明他的身體很想睡,但他的精神卻異常歡脫。
於是他就這麼直挺挺地躺到了半夜,熬到了某個時間點,睡著了。
掛著兩個大熊貓黑眼圈的秦小公子不爽地補了句:「你聽到沒有?」
連玦:「……」
哪來的繼續?以前給他帶過嗎?
「你都收拾好了,食堂難道不是順路嗎?」面前的男生打扮整齊,她忍不住道了句。
「爺做什麼輪得到你管?」
冷淡的一句話,拽的千八百的。
連玦:「……」
她掀開被子,平心靜氣:「想耍少爺脾氣,建議您直接回家去,要多少傭人有多少傭人。」
秦朗盯著她,眼神很冷,「傅笙,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連玦:「……」
她小聲說了句。
秦朗皺眉,「你說什麼?」
連玦大大方方開口:「我說,去-你-妹-的!」
秦朗臉黑如鍋底。
他突然低頭湊近,捏住她的臉。
連玦一怔,後退。
「你躲什麼?」他冷不丁道。
連玦:「……」
廢話,你突然湊那麼近我當然要躲。
「原來你怕肢體接觸?」他挑起她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湊近。
神經啊!
連玦攥住他的手指,猛地一掰,撥開他的手。
空氣里響起了清脆的卡巴一聲。
秦朗臉成功黑了個徹底。
「你瘋了?」
那聲脆響實在是太清晰,看著他有些扭曲的痛苦表情,連玦咳了下,有點不太自然。
這種感覺就仿佛大家你來我往地玩耍,突然她使了大招,把人給真傷了。
眼前這個人氣的跳腳的時候真的像極了小孩子,她下意識摸了摸他的手指,磨挲了下,「不疼不疼……」
秦朗哼了一聲,抽開,「誰要你這麼幼稚地哄?」
似乎覺得一句不夠,他又補了句,「呵,幼稚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