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一面高兩米左右的黃銅鏡子，沈曦沉手臂微抬，搭在鏡框上。格子西裝映在黃銅鏡里，出現另一個他。
劍眉星目，周正俊朗。
兩人對視。
連玦反應了幾秒，才意識到對方是在看鏡頭，不是在看她。
她凝下神，注視著相機里那張俊臉，按下快門。
翻了翻拍下來的照片，連玦歪了下頭。
不知道該說是專業還是什麼，原來有時候一個人的目光，真的會讓人感覺無所遁形。
像是被看穿了一切。
讓人……不爽。
他換了個pose，沒有看鏡頭，而是右手扶在鏡面上，看向鏡中的自己。
正面看臉，側面看身材，寬肩窄臀大長腿，還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連玦連拍了好幾張，「好了，老闆。」
沈曦沉靠在鏡面上，左腿筆直，右腿隨意抵在牆上，「你站的太遠了，走過來一點。」
連玦不明所以，拿著相機走近了幾步，「這個角度嗎？」
「再往前來一點。」
連玦又走了幾步，她覺得差不多了，開始找角度拍攝。
拿著相機的前臂突然被拽住，因為沒有防備，她一下子整個人向前跌去。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
她再靠前一厘米，鼻樑就會撞到他的下巴上。
「唐助理……這種程度才最合適。」
離得太近，她連他說話時低低的胸腔共鳴都聽的一清二楚。
「拍吧。」
連玦:「……」
她沒有抬頭，因此也錯過了對方看下來的眼神。
連玦:「拍什麼？」
沈曦沉慢慢鬆開她的手臂，「眼睛。」
他捉住她另一隻手臂，故技重施，兩個人又靠近了一些:「這裡會更清楚。」
連玦:「……」
也許是因為太近，她聞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桔梗香味。
藍色桔梗。
像雨後的田野，很舒適，很和煦。
是她曾經著迷的味道。
「好了。」
正準備退回安全距離，卻再次被人按住命運的後脖頸，「還有唇，眉，鼻樑……」
「現在很流行這種五官照的，你不會看著別人家的愛豆都有，而自己家的愛豆沒有吧？」沈曦沉盯著她發問。
連玦:「……」
「還是說，你覺得比好看，自己家的比不過別人家的？」他俯身，和她平視，勾唇一笑。
他的笑容一直都很好看，漫不經心笑時，就是野性不羈，溫和笑時，就是勾魂攝魄，意味深長笑時，就是蠱惑人心。
像現在，就是讓人拒絕無能。
連玦:「……好，拍，比！」
幾張分開的五官照而已，你美你說了算！
不過……當相機的焦點真正聚焦於他的單個五官，連玦仍然還是被驚艷了把。
他說的是對的，五官合在一起，那些人不如他，五官分開，那些人更不如他。
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全臉無死角？而且，那什麼，怎麼感覺每個地方真的處處都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連玦趕緊默念了一遍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冷靜冷靜。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
九宮格發出去，不出意料，住在微博那群人瞬間開啟了彩虹屁模式。
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評論更新到了兩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