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鍋爐這種事，倒也不算太辛苦，但就是環境太惡劣，連玦蹲著添了會柴就開始爆咳，煙實在是太大。
她捂著嘴，「咳，咳咳咳咳……」
不遠處的巷子裡，洛韞站在牆邊，看著她掄斧頭劈柴，赤著手翻找個頭合適的柴棍，最後被煙嗆著不停咳嗽，一張白皙小臉漲的通紅。
他沉默站著。
燒了一爐出來，又一爐……大約在鍋爐旁邊烘烤了一個小時，天色已經徹底黑透了。
連玦袖子捂著嘴一直在咳嗽，旁邊的阿婆遞過來一張燒餅，「喏。」
連玦用紙包好，雖然是自己工作換來的報酬，還是跟阿婆道了聲謝。
阿婆瞥了她一眼，「不是好幾天不來了？」
連玦笑笑，拿著燒餅啃了口：「前幾天找的比較輕鬆的那個活，今天沒趕上點，錯過時間了，老闆已經不要了。」
其實傍晚本來她要去幫人去賣玉米的，一個小時一根熟玉米，熱騰騰的玉米肯定比冷冰冰的燒餅要好多了，但半路殺出了洛韞這個程咬金，把她的工作給打亂了。
忙了一天，以她的經驗之談，晚上要是不吃東西肯定餓得睡不著，所以燒餅再涼，活再累，也總好過什麼都吃不上。
連玦跟阿婆揮了揮手，就走進了巷子。
不過她還沒走幾步，就被人捉住手腕拉到了一個溫暖的懷裡。
連玦一愣，下意識掙扎，可男女力量天生懸殊，她不僅沒有掙脫出來，反而被牢牢錮住。
「別吃了。」
手裡的燒餅沒了。
等等，沒了？！
連玦踮腳去夠：「你還我燒餅！」
摸清楚手裡厚紙板一樣冰涼的東西，洛韞面色更沉，「那麼硬，又那麼涼，你咬的動嗎？」
連玦已經認出來洛韞，她努力去夠他舉起來的右手：「那是我用自己的勞動力換來的，你管的著嗎？」
「我怎麼管不著？」
洛韞其實很想冷臉，但他知道不能再讓她受委屈，他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努力和她講道理：「空間裡那麼多食物，就算你不想要我的，這裡面難道全部是我買的物資，難道沒有你出的一分錢？」
「你不想要我的，可以，起碼你的那部分，你總可以拿吧。」
連玦頓了下，「再說吧。」
她實在沒有什麼心情現在來討論什麼歸屬權。
她踮腳，「你先把燒餅還給我。」
他一揚手，東西直接在他手裡消失。
連玦：「……」
連玦氣了，從他懷裡掙扎出來，扭頭就走，「你神經病啊。」
手腕被從後面拉住，她硬是又被拽了回去。
「雁雲，看看我。」
肩膀被握著，她被迫和他正面對視。
路燈下，青年那雙琉璃般的眼眸格外溫柔繾綣。
「回頭看看我的心意。」
「我喜歡你。從末世剛開始，你就知道，不是嗎？」
連玦心裡一顫。
「還是說，你還是怨我？」
「怎麼才能不怨我？打我？罵我？」
連玦低頭，掰扯他的手，「你先鬆開。」
洛韞自然不可能任由她掙脫出去，他下巴抵在她一邊肩膀上，語氣認真又循循善誘，「你總要把你的心結說出來，我們解決了才能好好下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