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見過您的次數也為數不多,只遠遠見過幾眼,有時候還不敢確定。」
少女又扯了扯人的衣袖,「師父~~你就原諒我吧,再說,還是,還是徒兒救了你呢。」
然而凌顥不為所動。
連玦有些挫敗。
徒弟救師父,好像是天經地義,凌顥又是那麼驕傲一個人,自然不會把這點事放在心上,看來打動不了他啊。
那他到底在計較什麼。
連玦參不透神仙的想法,抿抿唇:「師父,那你休息吧,我明天再來。」
她無精打采地走了。
月色下,他的視線落在她離開的身影上。
心口那一抹鬱氣半點沒有消散的意思。
他揉揉眉心,放下了沒看進幾個字的書卷。
他是在客棧相處的時候認出來的,因為她衣服上那一抹雲紋,但她不是,她連認出來都沒有認出來。
她在他眼裡就是一個完全的陌生人。
心情上來,可以隨意救下,也可隨時拋棄。
他問她為什麼救他,她說因為他長的好看,她見不得好看的人被欺負。
她走的時候他說會把錢還給她,但她說隨緣,像他這種廢柴沒資格去她去的地方。
她是那麼的隨心所欲。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出關後的意外,凌顥也許永遠不知道自己還有這麼一個徒弟。
活潑,漂亮,可愛,聰明,招人喜歡,也漠然、疏離、無情、漫不經心。
她好像和誰都能關係很好,宴席上,他看到她和華羿一起聊天,她的那張笑臉好像對誰都可以使出來。
就像現在一樣。
知道了他是師父,不是隨手救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所以又重新綻放那張笑臉,換成小心翼翼的討好。
他毫不懷疑,如果這個所謂的師父換了個人,她也一定會像現在對他一樣,對另一個人撒嬌、討好。
凌顥看向黑沉沉的天際。
黑色瞳孔里的顏色,一點點地深下來。
……
說干就干,既然跟師父說了第二天還會過去,連玦起了個大早。
不過早上的時候,發生了一些小插曲。
天剛蒙蒙亮,她正在梳洗打扮,幾個師姐妹突然踹開了她的門,一個個嗓門大的能吼死人:「喂,菱綺,你的頭繩放我這幹嘛?」
連玦:「……」
有沒有搞錯啊!一大早的又來搞事情。
她懶洋洋地靠著窗戶一坐,拖長了語調:「什麼事兒啊?」
一個黃裙少女從錦囊里拿出一條黑色頭繩:「你說,為什麼要把頭繩放我們笙笙師姐梳妝檯上?笙笙師姐一大早就在梳妝檯上發現了,差點嚇死她。她知道這不是她的東西,整個靈仙山只有你愛用黑色,所以真相只有一個,肯定是你,是你夜裡偷偷潛進了笙笙師姐的房間!」
連玦懶洋洋舉手:「有個問題。」
黃裙少女氣呼呼地瞪她:「你問啊!」
連玦:「笙笙師姐是誰?」
眾人:「……」
人群中,一個紅裙少女走了上前,「是我。」
連玦點點頭,從窗台上跳下來。
「笙笙是吧?你憑什麼覺得這頭繩是我的呢?」
旁邊的黃裙少女搶話道:「說了整個靈仙山就數你最愛黑色!不是你還有誰!菱綺你這個小妖精,說!是不是昨晚嫉妒笙笙師姐和師父聊天的時間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