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洛韞的空間裡可以進活人，但我的空間不可以，我的空間只能進死物，活物是進不去的，所以……」
「沒事，我也可以把你藏起來了。」
「你死了，就歸我所有了。」
空氣安靜，只有不遠處的喪屍嘶吼。
「我會把你放進我的空間裡，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想你的時候，我會把你拿出來，看看你。抱抱你，親親你。」
「我會比洛韞對你好得多的多，我的空間裡有很多漂亮裙子，我會每天都給你換一件，讓你一直漂亮下去，永遠漂亮下去。」
按在她喉嚨處的手開始慢慢收緊。
一切都像是他提前實驗過，她不會感覺到特別猛烈的痛苦，但能夠感受到生命一點點的流逝。
他的手是一副溫柔的枷鎖，輕輕地把她鎖緊。
一點一滴地，奪取她的生命。
「別哭……雁雲，別這麼安靜地看著我哭。」
他嗓音溫柔，「雖然你掉眼淚也很美。」
連玦用僅有的力氣敲打他的手臂，「沈元……」
「嘭！」
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她，便停住了。
他的視線停在半空中，僵硬發直，最後他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後直直地倒了下去，不動了。
他的那隻手還固執地攥著她的脖子。
像是執著要把她往深淵裡拖去。
連玦抬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記起面前這個女生的名字。
葉覓。
她舉著一根鐵棍，站在他後面，手指還在發抖。
慢慢地，她放下了棍，上面已經沾滿了血。
連玦把沈元的手抽開，聲音冷靜：「把棍插在土裡，血腥味會吸引喪屍。」
葉覓繃著一張臉，把棍子插進泥土裡。
連玦把沈元在地上放平。
「為什麼救我？」
葉覓一雙眼眶通紅：「因為我想親自殺了你！」
連玦唇邊勾起諷刺的笑：「憑你？」
沈元她鬥不過，一個小小的水系而已，她還對付不了嗎？
如果是真的為殺她而來，她剛剛那一棍，可以說是絕對失敗的一棍。
葉覓別過臉，看向別處，起伏的胸口緩下來，神情終於慢慢平靜，「你猜對了，我不會殺你。」
「我跟了他一路，現在才找到機會。」
「雖然我不想傷他，但也不會眼睜睜看著你去死。」
「雁雲，你走吧。」
她停了一停，語氣微嘲。
「沈元是車裡除了洛韞之外最強的異能者，大家已經習慣了仰仗他活。你和他一起出來，你真以為他們沒看見、不知道嗎？」
「你現在回去，你覺得你有活下來的機會嗎？」
「他們都知道他要殺你，他們都知道，所有人。」
「如果你活著回去，你猜他們會做什麼？他們只會主動在某個喪屍多的地方把你丟下去。」
「你會連一條殘骸都不剩。」
「你走吧。」
她鬆開棍子，任由它跌落到地面上：「他只是昏迷，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來。」
「再過幾分鐘，也許你就走不掉了。」
她表情和平常如出一轍，冷漠，平靜，高高在上。
連玦從地上爬起來，「不管你是有什麼樣的目的，既然你救了我，祝你成功。」
「以及，謝謝你。」
她扶著一隻傷腿，一步步退出這裡。
沒入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