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絕對不是什麼大選製造出來的暴動」——國內再愚蠢的人也意識到了不對勁,各種社交軟體上相關的新聞每分每秒都在刷屏。
已經有不少國人意識到了不對勁,甚至連夜攜家帶口跑回了山區老家。
一海之隔,又能堅持多久?
洛韞一大早就起來,兩個人開車去了魔大附屬家屬院。
街道上,雖然大家仍然在上班上學地趕路,但仔細聽就會發現,全部都在議論著h國的傳染病,幾乎沒有人說起今天的天氣、溫度、股票。
所有人都在瘋狂地議論著這件全球矚目的傳染病事件。
人心惶惶。
路上行人的腳步也顯得比平日匆忙,一個個低頭趕路,像是在被什麼追趕一樣。
錯過了高峰期,魔大對面的十字路口一下子安靜下來,路上只有少量的行人,低頭飛快走過。
黃色的梧桐葉從頭頂旋轉飄落,掉進車裡。
原來已經秋天了。
紅燈變成綠燈,洛韞發動車子。
不知道這份安靜還能持續多久。
連玦看著那枚主動掉進自己手裡的梧桐葉。
還是晚了一步。
推開門時,連玦心想。
什麼都形容不了親眼見到這一幕的震撼。
全部是血。
從樓梯到大門,從客廳到臥室,從陽台到窗沿。
地上是各種掙扎拖拽的痕跡。
從二十樓望下去,下面只有一攤血,人已經沒了。
最後連玦推開洗手間的門,看到了躲在裡面哭的泣不成聲的女人。
「早上我剛從h國留學畢業回來的侄兒,突然打電話過來說要找我們夫妻有事商量,說是讓我們給他介紹什麼皮膚病的醫生……可誰也想不到他來到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突然就像瘋了一樣,開始攻擊人,我被嚇壞了,被老許推進了洗手間鎖上門,他在外面說讓我先報警,可隔著一扇門我很快聽到了撕咬的聲音,我怎麼能不知道,我那侄子分明已經不像個人了啊……」
杜教授發出陣陣悲鳴。
淚如雨下。
洛韞一張臉垂在陰影下,看不清表情。
他看向對面客廳牆上的點點血跡。
一隻手伸在他前面,擋住了那片血腥。
連玦:「節哀。」
別自責。
即使來的再早,結局也會如此,我們沒能力改變別人的命運。
連玦幫杜教授收了一下東西,十幾分鐘後,她和洛韞帶著杜教授離開了這裡。
雖然不知道魔都膽平靜還能維持多久,但很明顯,國內已經開始淪陷了,既然魔都有一個,別的地區就會同樣有兩個、三個、四個、甚至成百上千的病毒感染者。
爆發只是一瞬間。
開車回到江邊洛韞的大平層,杜教授即使跟著他們進了空間,神情仍然是恍惚的。
她在沙發上,恍然未覺地坐了整整一整天。
而洛韞自從回來之後,就把自己關進了實驗室里。
再也沒出來。
傍晚的時候,連玦做好了飯,在門口耐心敲了很久,他才終於開了門。
儘管沉默,可還是跟著她下了樓。
餐桌上,杜教授一邊流淚卻還是開口:「阿韞,不必覺得自責,你老師他前段時間被查出來得了癌症,即使沒發生這樣的事,恐怕也活不了多久了,不是你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