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域搖搖頭,只簡要地說:「我是私生子。」
他低下眸,靜靜地擦拭手邊的擺件。
簡單一句話,又包含了太多含義。
連玦沉默了,自覺地閉了嘴。
私生子,父母大概是權貴,不管不顧,只給了幾棟樓,幾乎是任他自生自滅……
怪不得他總是一個人住,家裡也沒有任何父母來看望留下來的痕跡。
既然如此,說不定他還有個兄弟姐妹,而又不服於這些留給他的財產……
連玦換了個話題,儘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輕鬆一點,「這裡也收拾的差不多了,你幫我搬一下房間裡的桌子吧,我想換個角度,放在窗台下。」
梁域嗯了聲,丟下抹布。
連玦拉著他去了房間,兩個人把桌子挪到窗台下。
連玦不是沒有察覺到他始終沉默不語的情緒,找了個機會,開口安慰道:「別人的錯誤,你不要怪罪在自己身上,要是為這個難過就更不值當了。」
「你看你父母這樣,能教出什麼好孩子,還好你沒有從小在他們身邊長大,否則還不知道會歪成什麼樣子呢。」
「還是現在好。」連玦打量他一圈:「善良,正直,快樂,做飯還好吃,生存能力還超強,簡直是完美的嘛。」
所以,別不開心了,別皺眉頭了,老大真的好心疼的。
梁域垂著的眼睫毛緩慢眨了一下,然後抬頭,那雙黑曜石的眸子對上她的視線。
他的眼睛具有天生的穿透性,仿佛撒謊的人都會在那雙眼睛下無所遁形。連玦卻無畏無懼,甚至傾身扯了一下他的腮幫。
俊臉瞬間被扯成了包子臉。
連玦左右搖了搖他的臉:「笑一個。」
梁域伸手欲把她扯下來。
連玦一時口快,「你在追我哎,我讓你笑,你居然不笑。」
梁域頓了下,攥住她作亂的手腕,「我笑了……就成了?」
連玦:「當然不是,但你得笑。」
梁域聞言淡淡偏過臉:「不想笑。」
連玦:「那你想幹什麼?」
這麼快就厭倦了?
呵,男人!
「想親。」
淡淡的兩個字,梁域捧著她的臉,走進了一步。
連玦愣愣地抬頭,兩個人的距離不足五公分。
他緩緩低下頭。
呼吸纏繞、靠近、一寸寸地落下來……
連玦的心跳快的能破壁而出。
咚咚咚……
然後他停住了,停在她上方一厘米的位置。
他鬆開了手,偏頭看向窗外:「等到有一天,你同意了,這個吻才會落下去。」
他看過來,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我會等你同意,不會未經你允許親你。」
然後他施施然……離開了。
離開了?
連玦:「……」
操啊!
她瞪圓了眼睛。
「艹艹艹艹艹!」她沒忍住一連續爆了n個粗口!
什麼叫經過她允許才親她?那低下頭又是那樣又是這樣的都是在開玩笑嗎?!
有沒有搞錯!她氣的心臟病都要發作了。
要親就親,不親就不親,別搞那麼多花里胡哨的,這……明顯是在取笑她!報復她一直不答應他的事!
連玦最後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人也太壞了!壞到了極點!
壞到了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