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氏頂樓，九璃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面，這個角度看上去半個燕京都在腳下。
慢條斯理的晃動著茶盞里的咖啡，身後商玉衡苦哈哈的托著腮幫子看文件，不時煩躁的轉動著鋼筆，肉眼可見的蔫了。
商玉衡煩悶的抬眸，看了眼站在窗邊煲電話粥的老姐，只覺得牙疼，他從來沒有這麼討厭過一個人，真的是太過分了！
「看我幹嘛？幹活。」掛斷視頻，側身看了眼商玉衡旁邊的文件，挑眉語氣不善，「你這是看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看進去了，」商玉衡狡辯，合著就逮著他什麼都沒有干？「就是看的慢了點。」
「等會開會，你坐那旁聽，要是睡著了那你下個月的生活費扣五百萬。」她就不信拿捏不了商玉衡這個小兔崽子。
「別啊，我保證老老實實的聽，咱們什麼都好商量就是別拿錢開玩笑。」商玉衡變了臉色，那扣的不是他的錢而是他的命啊！
「你馬上成年也該考慮考慮做什麼，」隨手翻了翻商玉衡看過的，想法稚嫩尚可。
「啊？」還要考慮這個？他就不能讓老姐養著？舒舒服服的做一個米蟲？？？
「啊什麼啊？好好想想，是來商氏掛名還是找個自己喜歡的活。」不太優雅的翻了個白眼，「總得有個事做，天天在家不行。」
「知道了。」他好像沒什麼必須要做的。
下午坐在會議室商玉衡開始打瞌睡，勉強吊著精神靠在那默默的聽著天書。
「困了？」九璃瞥了眼坐在旁邊的商玉衡，眼神示意底下的業務部負責人繼續說。
「有點，」打了個哈切，眼帶困意。
明明都是同一個母親生的，他和老姐這差距怎麼這麼大？她手腕高明狡詐如狐，而他就笨的要死？當然這也是和老姐比。
「困了就去歇著，車鑰匙和黑卡在辦公室左手邊抽屜里，這還要一會。」算了，她還是培養下一代好了，大號帶不動。
「好，我給你帶晚飯。」商玉衡悄悄起身，從後面的門退了出去，直奔外面買飯。
「繼續。」收回目光，看了眼正在匯報工作的負責人，開始挑毛病，「數據具體到小數點後兩位，你在重新匯報一遍。」
接下來的幾個人更是提起了心，得看樣子他們老闆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哪個惹得？就不能讓他們平平安安的開完這個會？
「散會。」隨著兩字落下，各自離去。
走出去交頭接耳的談論著。
而另外一邊的顧經年則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忘記了什麼，他忘記和自家老母親說一聲他跟卿卿已經修成正果，喜滋滋的帶著消息去了第一人民醫院，嗯，對換醫院了！
剛剛和好如初，顧經年就把老母親送進了第一人民醫院好好養著。
「這是真的？」顧夫人慢慢摩挲結婚證，總覺得跟做夢一樣，「你要好好對卿卿知道嗎？你們年紀大了，什麼時候要孩子？」
「孩子？」顧經年愣了愣，繼而開口，「我還不想要孩子，」他自己都沒有和卿卿親香幾天，怎麼能讓卿卿和孩子待在一起？
「不要？也行，我算是看開了，你們兩個開心就好，省得嫌我煩，」只提了一句就飛快地轉移了話題，「你就不用過來了，我在這挺好，對了，你們什麼時候辦婚禮？」
「聘禮我還有兩套首飾，都給她。」顧夫人繼續補充了一句，她一直看中的兒媳。
「不用，那些東西你留著養老，至於聘禮我都準備好了。」顧經年一臉認真，「那我就先回去了，改天再過來看你。」
「行，」了卻一樁心事，鬆了口氣，補充道，「我希望下次你可以帶著卿卿一起來。」
正要出門的顧經年愣了一下，腳步微頓，他也不知道卿卿有沒有時間，試試吧。
「我知道了，你放心。」緊接著坐著電梯到地下停車場，才坐上輪椅，回桂月院。
此時不過晚上九點，九璃已經坐在大廳的沙發上，手裡拿著小銀錘砸著核桃，動作簡單卻平白無故的帶著殺意。
聽的輪椅滾動聲，把核桃放在盤子裡。
手上慢慢敲著核桃，似乎敲在顧經年心裡，挪動輪椅的手肉眼可見的慢了下來。
「年年這個點你是去哪了？」抬眼瞥了一眼慢的和蝸牛爬一樣進來的顧經年。
「沒去哪，出去走走，你不是讓我出去散散心？」收斂心神滾動輪椅來到旁邊，一低頭看到一碟子核桃，「剝這麼多核桃？」
「去哪走走？沒在附近。」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顧經年，手下動作沒停，「核桃乳酪不錯，等會讓王姨給你做。」算是解釋。
「沒去多遠，」有些心虛的低下腦袋，接過九璃手裡的小銀錘，「我來敲核桃。」
「以後早點回來，太晚了外面不安全，」九璃鬆開手，端著核桃仁進了廚房。
正在敲核桃的顧經年發現碟子裡的核桃仁越敲越少，商玉衡飛快地抓了兩顆核桃仁，眉眼帶著挑釁，一口吞下。
「就是挺好吃，」眼神都帶著得意。
「你想吃自己敲，吃我的做什麼？」顧經年挪動了盤子，他的都是給卿卿的。
「我就吃你的，」有現成的不吃，他又不傻，他心疼老姐，又不會心疼姐夫？
「你們幾點回來的？」拿了核桃敲，顧經年眼神微閃，比起九璃商玉衡天真多了。
「回來有一會了，」商玉衡低頭打遊戲。「大概應該是在八點多回來的。」補充道。
八點多，顧經年心跳慢了半拍，不會吧？八點多他還在路上沒有回來，難怪。
「你們今天倒是回來的早，」以往都在十點多，以後看來得早點回來了。
要不然次次被逮住總不是什麼好事。
「有我分擔當然回來的早了。」商玉衡翻了個白眼，看了看打遊戲都不配合的手。
「你？」語氣輕慢，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果斷的變了語氣，「你可真是辛苦了。」
「他有什麼辛苦的？」九璃端著茶點從廚房走了出來，除了吃飯就是打瞌睡。
「姐，放著我來放著我來。」快速接過茶點放下，「有我最愛吃的玫瑰餅哎？」
「明天你記得回老宅。」九璃看了看自家不省心的弟弟，「都是你的沒人和你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