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分員將帳薄放在桌子上,看向青柚。Google搜索
「我幫你們統計,還是你們自己來?」
早上的事他已經聽說了,因此對柳三丫也沒好印象,對青柚反而有好感。
畢竟青柚可是村里唯一的高中生,她要來和自己搶記分員的工作,他姑父為了不讓人說閒話,說不定也只有捏著鼻子同意。
青柚笑著說:「我來吧,你幫忙做個見證就好!」
記分員讓開位置,「行!」
接著青柚又向大隊長借了一支筆要了一張紙。
在紙上寫了每個人的名字,每一房的人挨在一起。
接著查記帳簿,因為每年都會統計每個人的工分,所以她也沒有再去翻找一天天的,而是一年年的將每個人的工分登記在紙上。
很快就得出了每個人的工分總和。
記分員看到她不但速度快,在紙上統計的方法很新意,一看就十分明了,驚訝不已。
接著感嘆,高中生就是不一樣,很厲害。
青柚對記分員說:「我統計好了,你看看對不對。」
記分員笑道:「你統計的時候我就跟著看過數字,都是對的。」
不只是他在看,柳三丫也湊過來盯著。
她在家的時候念到小學三年級,後來出去打工又跟著人學過下算帳,所以能看得懂。
青柚又看向柳三丫,「我統計的這些數字,你也看到了,沒問題吧?」
柳三丫點頭,「沒問題。」
這個她盯著的,柳青柚確實沒有作弊,她也沒法找茬。
青柚接著又算出按照工分分到糧食和現金的總和。
她將紙拿起來說:「大家對一家每個人口大約一個月要吃多少糧食最熟悉,你們來看看,我們柳家一大家人是不是大房養活的。」
有村民笑道:「這個我們確實知道,可我們不識字,你念念。」
青柚笑著說:「好!」
她將每年柳家所有人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又將大房和二房、三房、四房每年上工賺總和說了一遍。
聽完後,柳三丫沒有什麼反應,依舊認為她說的就是對的,這會就讓村民們看看這一大家子極品的真面目。
柳老大和吳小草臉色卻變了變。
大隊長的爹聽完後開口道:「按照工分的統計,大房確實比其他房每年掙的錢和糧食多。」
「可說養一家人就太過了。」
「就單拿六房來說,就兩口子加一個女兒。」
「不算青柚丫頭去念高中的錢,光是他們兩口子上工掙的工分,每年差不多也夠他們一家三口的口糧。」
「另外兩房也都差不多,畢竟人口都不多。」
「而大房確實掙的最多,可也是人數最多的,所以就算還有點餘糧和余錢,也不多了。」
其他人也紛紛贊同,「不錯,柳家大房幹得多,可人多吃的也多,其他房算下來也沒占多少便宜。」
柳三丫聽著不對味,「怎麼沒占便宜?就算六房掙的工分剛好夠吃,那柳青柚上學這麼多年的錢,還不是家裡拿出來的。」
「其他幾房的也只是夠自己吃,那不就是花我們大房的錢供她上學?」
她沒想到她爸媽每天干那麼多活拿滿工分,居然不是養著全家的。
可事情鬧到這一步,要是就這麼算了,那村里人肯定覺得她和大房不好。
所以她就得找出能攻擊的地方。
這話一出,柳老六嗤笑一聲,轉頭對老太太問:「媽,我家青柚上學的錢是大房出的?」
老太太白了柳三丫一眼,「不知道就別說攀扯瞎說。」
她又道:「青柚念書的錢不是大房出的,而是六房自己的出的。」
柳三丫立即反駁,「這怎麼可能?六房的兩口子平常就喜歡躲懶,柳青柚去縣城上學更不上工,吃飯都才夠,哪裡還有錢讓青柚上學。」
聶雪這會恨不得再去給柳三丫一嘴巴,居然暗示她們這一房懶。
她冷哼一聲:「躲懶這點我們可不認,那是你柳三丫喜歡乾的。」
「青柚念書的錢是我們自己出的,這個我還真有證據。」
「而且這事不但家裡人知道,其實村里大多數人應該也知道。」
「我懂一些藥理,所以不上工的時候,就拉著我家那口子上山去找草藥,曬乾之後拿去國營藥店換錢。」
現在不允許做生意,但要是種了什麼菜或者挖藥草,餵的雞鴨或者下的蛋,是允許拿去國營商店或者收購站換錢的。
「我們當時也是想著念書費錢,可不能占家裡其他幾房的便宜。」
「我記著每一筆曬藥材去換錢的帳,大房要是不信,我們明天可以去國營藥店讓他們拿出帳薄來對帳。」
她和丈夫確實上工的時候不是多積極,但也是因為上工賺的工分夠他們一家三口吃喝了。
雖然沒有分家,可她們沒想過要當冤大頭,也沒想要吸誰的血。
她去採藥還錢給女兒念書,丈夫去偷偷打點野雞野兔拿去黑市賣錢,當然後面這個她不能說出來。
平常她丈夫每個月還會打只野雞野兔給家裡改善下伙食,所以他們六房並不欠家裡的任何人。
老太太點頭,「不錯,青柚念書的錢,都是老六兩口子去採藥換的。」
她冷冷地看著柳三丫道:「反倒是你們姐妹四人念書的錢,是用家裡的。」
「雖然你們自己蠢笨,念到二三年級就念不下去了,可加起來也是一筆數目不少的錢。」
「而且我也沒讓你們大房餓著冷著,除了吃喝外,也給你們做過衣服棉被,這些難道不要錢和票嗎?」
「你們大房有人生病,我也沒攔著不讓看,看病買藥不要錢?」
「你們這房的人是六房的一倍,吃喝用的自然也是翻倍的。」
她又冷冷地掃了一眼吳小草,「你爸去年生了重病,差著錢治病,來家裡借了五十塊,現在都還沒還。」
「這麼算下來的話,你們大房賺的工分哪裡還有剩餘。」
「還好意思說養著一大家子,真是可笑。」
她雖然偏疼小兒子,可也因為小兒子不但嘴巴甜會哄人,私下還會買吃的偷偷塞給他們老兩口,是最孝順的。
大房的兩口子以前看著還好,她擔心兩人沒有兒子,所以也暗裡沒少顧著。
現在倒好,人家不但不領情,還覺得他們吸血,太氣人了。
老太太的話讓吳小草臉色白了白,她都差點忘記還有娘家借的錢了。
而且她也沒想到原來算下來,他們大房賺的錢除掉吃喝用的,所剩並不是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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