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鳳宣一張嘴實在是太氣人。
好在他也知道見好就收，發現溫瀾臉都黑了之後，便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題。
可沒過一會，他又故態復萌。
「溫莊主，本王長了令愛幾歲，本王便厚著臉皮叫她一聲錦晏妹妹，這不為過吧？」
司鳳宣說完，溫瀾眼裡都要冒火星了。
你自己都說是厚臉皮了，還讓別人說什麼？
溫瀾冷臉道：「王爺厚愛，小女不配。」
「你說了不算，本王說配就配。」
「……」
司鳳宣將一碟雲山糕推到錦晏面前，他熟絡地說：「錦晏妹妹，方才本王注意到你看了三次雲山糕，想吃還是肚子餓了？」
錦晏：「……」
溫瀾夫妻：「……」
怎麼會有人說話這麼直白？讓別人還怎麼回答？
錦晏越發肯定司鳳宣不太聰明時，他又說：「這是本王府中的廚子親自做的，味道尚可，喜歡就多吃幾塊。」
「謝王爺。」錦晏也沒推辭。
司鳳宣眼裡瞬間浮上了笑意，很快又將另一盤糕點遞到了錦晏面前，「這個是花容月貌，你嘗一口就知道它很配這個名字了。」
錦晏試探性地說：「這糕點名字真好聽。」
司鳳宣眼底笑意更濃，他得意的翹著二郎腿，道：「好聽吧？本王取的。」
隨後他又介紹了幾個，什麼「岫月」，什麼「碧海」的。
錦晏：「……」
不用再試了。
這何止是看著不太聰明，分明是腦子裡缺了根弦。
但又有什麼關係呢？
就算他變成個傻子，那也是她的人。
很快雅間的畫面就變成了司鳳宣跟個話癆一樣不停介紹糕點，介紹他府中一些事，錦晏負責品嘗，時而點頭應聲回應他。
溫瀾臉色黑如鍋底。
梅蕙娘到現在還是一臉茫然。
她不明白，這位寧王爺明明是丈夫的朋友，最初邀請酒樓一敘的也是丈夫，怎麼此刻寧王關注的重心卻變成了女兒。
更離奇的是，她從寧王身上似乎看到了未來女婿的影子。
錦晏將每樣點心都嘗了一遍，再想吃時，司鳳宣就攔著不讓了。
他溫聲道：「你若是喜歡，回頭我就讓人多做一些送到你家裡去，只是今日已經吃了不少，不可再吃。」
說罷又看了眼門口，「雲竹，去後面催一催，本王點的酒菜怎麼還沒上。」
雲竹：「……」
溫莊主一家三口出現後您才點的菜，這才過去多久，難道還指望酒樓馬上做一桌子菜不成？
廚子就是個顛大勺的，又不會變戲法。
雲竹剛關上雅間的門，司鳳宣又道：「先委屈一下你，一會兒上了菜，再多吃一些。」
錦晏：「……多謝王爺，我不委屈。」
委屈的是她的胃。
才嘗到了點心的可口，就不讓吃了。
司鳳宣笑了笑，「還說不委屈，本王分明看到你很委屈，本王保證，下次不會再出現這樣的情況了。」
錦晏餘光看到溫瀾的臉色更黑了。
偏偏有人就是敢在老虎頭上拔毛。
司鳳宣：「溫莊主，三年前本王問過你願不願意為國效力，如今你的答案還是沒有變嗎？」
溫瀾冷聲道：「多謝王爺抬愛，但溫某志不在此。」
司鳳宣立即說：「罷了，三年了你都沒改變志向，想來以後也不會變了，可你不是還有個兒子，那他是否願意為國效力？」
別說溫瀾了，錦晏聽到此都翻了個白眼。
不等溫瀾發飆，她趕緊道：「王爺，我哥哥確有報國之志，但他是個讀書人……」
「讀書人更好啊！」
司鳳宣這話讓錦晏都無語了。
溫瀾的眼神更是無法看。
他還繼續道：「若你哥哥是武人，本王還要頭疼一番，畢竟軍營里那些將士都講究用武力說話，即便是本王想安排人進去，有本王的面子在表面上無人敢為難你哥哥，但私底下可就不好說了。」
「文人可就好辦多了，朝中那麼多文官，多的是尸位素餐不干人事的蠢東西，到時候本王讓手下人隨便收集一些他們犯事的證據將他們踢出去，你哥哥想去哪個位置，本王就安排他去哪。」
錦晏：「……」
溫瀾夫妻：「……」
即便是梅蕙娘都聽明白了，這位王爺是想給他們家走後門呢！
錦晏無語道：「王爺，我哥哥自幼勤學好讀，他有不凡的才氣寬廣的胸襟和遠大的志向，他會憑藉自己的能力一步步走到他想要到達的位置，不需要任何人為此走門路托關係。」
司鳳宣一聽反而更高興了，「那就太好了，我大景朝最需要的就是你哥哥這般有才華有學識有原則有底線的文臣，他有本事，你也不希望本王插手，那本王便不插手，本王等著他高中狀元的那一天。」
「……」
錦晏已經快無話可說了。
溫瀾也忍到了極點，他上來就道：「多謝王爺厚愛，天色已經不早了，我……」
「溫莊主是不是記錯了時辰，這才未時一刻。」司鳳宣無情地戳穿了溫瀾的藉口。
溫瀾：「……是溫某記錯了，只是犬子還在家中，為人父母實在放心不下……」
「溫莊主大可放心，令郎不會有事，此刻雲劍應該已經到溫家村了，若發生什麼事，他會第一時間保護溫公子的安全。」司鳳宣說。
溫瀾倏地看向司鳳宣。
錦晏也有些意外。
雲劍不是去處理那個富家少爺了，怎麼又去溫家村了？
司鳳宣神色坦然地看著溫瀾和錦晏，「你們不要誤會，也不要緊張，雲劍去溫家村是有事要辦，絕不會打擾到溫家村的寧靜和安全。」
「他去查另一個『司公子』了？」錦晏問。
之前在樓下時雲劍就很關注司明德，除了查司明德到寧縣的行蹤，她想不到別的。
司鳳宣點頭，狀似隨意道：「錦晏妹妹真聰明，你說的那位司公子，不出意外的話應當是本王的好侄兒，小孩子不懂事，四處給皇兄惹禍，本王作為叔叔，自然要替皇兄好好管教一下他。」
錦晏：「……」
這是第幾個症狀了？
話癆，腦子缺弦，似乎還有些瘋。
荀聿他到底跟那老和尚許諾了什麼代價，那麼聰明一個人，怎麼就變成這副傻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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