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並不想做什麼,就是想驗證一下。
他到底是不是真太監。
顧決裡面穿的是白色對襟裡衣,腰間繫結。
襟口已經被他自己胡亂扯開,但腰間的結還沒鬆散。
曲嫣若要去解結,就得俯身靠過去,懸在他身體上方。
她一隻手還被他攥著,動作起來有點困難。
「夫君,你……」
她想用話安撫他的潛意識,誰知她才剛彎身傾靠一點點,就被他握著手腕用力一拉,整個人跌到他身上。
曲嫣:「……」
完了。
他是不是想拿匕首出來殺她?
出乎意料的,他並沒有去摸枕頭底下的利器,只是低聲喃喃:「這骯髒之地,我早就不想待了……」
曲嫣貼在他胸膛上,沒敢輕舉妄動。
別看他此刻像一隻小綿羊,暴起殺人就是一瞬間的事。
「既是骯髒之地,那我們就一起離開。」曲嫣輕聲說道,「放心,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
顧決在夢裡聽到了這一句話。
他把手放在少女的背後,輕輕拍了拍,低聲道:「好。」
曲嫣不知道他到底夢到什麼,但現在顯然是個好時機。
他並不排斥她,任由她半躺在他懷裡。
曲嫣瞄了一眼他腰間的繫結,是個活結,只要一拉就能鬆開。
她慢慢伸出手……
豈料,顧決忽然側身,從仰臥的姿勢變成了側臥,也把她變成了側著躺在床沿。
她幾乎是蜷縮的,被他困在胸前,他的手仍放在她背後。
而他腰間的繫結,被他自己壓住了。
曲嫣無奈極了。
怎麼就這麼難?
如果她直接去摸,他會把她碎屍萬段的吧?
顧決抱著她,漸漸睡得沉了,夢裡不再有少女的身影,也沒有陰暗沼澤,只剩下風和日麗的溫暖。
他並不知道,那一股溫暖來自於他抱著的人。
酒的熱勁過去,身體就會變得寒冷,他本能地抱緊她,像是抱住一個溫熱的暖爐。
只不過這個暖爐很柔軟,綿綿肉肉的,捏一下似乎會彈動。
顧決的手撫在曲嫣的腰間,手指捏了捏,又鬆開,然後又捏了捏。
「顧決……」曲嫣氣得想揍他。
這個人喝醉了原來是這樣的。
他以為他在擼貓嗎?
「嗯……」顧決的酒勁稍退,隱約有點意識。
「你再捏我,我也捏你了。」曲嫣警告道。
「嗯……」顧決只是出於慣性的回應。
「既然你親口同意,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曲嫣把手輕放在他腰側,一點點往下。
就在她快要碰到那一處的時候,顧決突然翻身,將她壓住。
曲嫣簡直無語了。
要不是確定他真的喝醉了,她快要以為他在戲弄她了。
顧決上半身伏於她身上,手掌變成了摸她的頭髮,真的很像在擼貓。
曲嫣心裡惱火,索性豁出去貼緊他。
她挪啊挪的,用自己的腿去貼他。
顧決被她細碎的小動作弄得難受,喉嚨間溢出含糊的低吟。
他迷濛地睜了一下眼。
兩人目光對上,整個世界都像凝固了一般。
顧決眼底漸漸清醒,怒火夾雜著震驚,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
曲嫣感覺他要暴走了,當機立斷地惡人先告狀:「夫君,你的酒品實在太差了!為什麼要硬抱著我,還亂捏我?我被你捏得很痛!你不是說,我們不過正常的夫妻生活嗎?你言而無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