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晏黑眸眯緊,目光掃過傅廷川的手,眸底寒芒一閃而過。→
他頭一回覺得有人的手這樣礙眼。
「晏少,我記得你說過一句話。」
曲嫣看著薄司晏,瀲灩杏眸泛起頑皮的光澤,「你說,我離不離婚與你何干。」
「原來你記著這個。」薄司晏忽然勾唇笑了。
睚眥必報的小女人。
原來還等著『報復』他。
「嗯,我記得很清楚呢。」
曲嫣挑眸覷著他,表示不服氣,「我就想看看,到底和你有沒有關係。」
她說完,就關門轉身。
毫不留情的,把薄司晏關在了門外。→
……
屋內,只剩下曲嫣和傅廷川兩人。
曲嫣身上還披著男人的西裝外套。
傅廷川伸手替她脫掉西裝外套,不悅地道:「這麼晚,你去哪裡了?」
曲嫣不太想搭理他,懶懶地道:「這是你有資格關心的問題嗎?」
「在我們沒有正式離婚之前,你還是我傅廷川的太太。如果你做出有損名聲的事,會給我傅家抹黑!」
「哦……你關心的就是這個?」
曲嫣懶洋洋地瞧他一眼,意興闌珊,走到沙發上坐下。
她被綁匪綁了一段時間,有點疲倦。
「你的衣服……」
傅廷川發現她的衣領撕裂,看起來像是被人硬扯開的,臉色驟變,「你和晏少?」
「傅廷川。」曲嫣嘆了口氣,「請你不要亂腦補。我的衣服是被綁匪撕破的,晏少救了我。」
「綁匪?你被綁架了?!」傅廷川震驚。
「你口口聲聲說我是你的太太,卻連我被人綁架這麼大的事,你都不知道。你關心過我嗎?」
曲嫣最後一句,是代原主問的。
原主一直傷心不甘,她賢惠聽話的做了一個妻子該做的所有事。
奉上一顆仰慕的真心,可是為什麼他從來都看不到、感受不到?
「我……」傅廷川一滯,回答不上來。
他確實從來都沒有關心過她。
他不忍自己的婚姻被當作聯姻的籌碼,不甘自己永遠都無法娶一個真愛的女人。
這種被束縛、強制的感覺,令他窒息。
或許他有幾分遷怒到曲嫣身上,怪她當初沒有拒絕兩家的聯姻。
可他自己,又何嘗有勇氣拒絕家族的安排?
「我累了,你走吧。」
曲嫣蜷在柔軟的沙發上,隨手拉過一條毯子蓋上,「我明天就找人把門鎖換了,你不要再擅自找我。」
「曲嫣。」傅廷川低頭看她,「我今天在這裡等了你很久。」
「那又如何?」
「等你的時候,我想了很多。」
他低沉著語氣,慢慢說道,「也許,我們可以重新認識。從前我對你有偏見,你或許並不是我想像中那樣子的女人。」
曲嫣輕輕一笑:「你說得太可笑了。難道你以為,你想拋棄就拋棄,等你想要拿回的時候,就可以隨手拿回?我又不是一件物品。我是人,有血有肉,會哭會笑的人。」
她瑩白嬌艷的小臉上神色平靜,沒有憤怒嘲諷,卻很認真。
她接著說,「你確實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女人。你不知道我會彈鋼琴,會畫畫,燒得一手好菜,在你應酬喝醉回來的時候,我會悄悄給你煮醒酒湯。你的每一件襯衣,都是我親手為你熨燙妥帖。」
這些,都是原主的付出。
傅廷川從不曾看見。
曲嫣要讓他知道,他失去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