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開始拼命賺錢。
他從出生開始,就一直生活在底層Z區,父母早逝。他背負著養活自己和弟弟的責任,只能邊讀書邊打工,到高中就輟學了。
縱使天資再高,也抵不住命運惡意的欺壓。他現在只能靠打地下拳賽來掙快錢。
他每次來醫院看曲嫣的時候,身上都帶著淤青和傷痕。但他很注意,儘量不讓自己傷在臉上,不讓曲嫣發覺。
「嫣嫣,今天過得還好嗎?」
結束了一場拳賽,江宴立即到醫院來看曲嫣。
她已經在做治療,整個人消瘦了很多,本就雪白的肌膚顯得更加透白。
「我很好,別擔心。」曲嫣沖他彎眸一笑,撐著床沿下地。
「我扶你。」江宴扶住她的手臂。
曲嫣腳下一軟,快要摔倒,江宴眼疾手快地摟住她的腰。
曲嫣順勢就抱住了他。
江宴低低地「噝」了一聲,沒忍住疼。
他腰腹上有傷,今天這場拳賽為了能贏下獎金,他幾乎豁出命般的去打。
「怎麼了?」曲嫣揪住他衣服的下擺,二話不說的掀了起來,「你受傷了?」
入目,是年輕男人結實精瘦的身軀,肌肉線條漂亮而充滿力量。
礙眼的是,處處淤青,還有一些結了痂的傷疤。
「一點小傷,沒事。」
江宴想把衣服扯下來,但曲嫣不鬆手。
「怎麼沒事?你身上都沒有一塊好肉了。→」曲嫣伸手觸碰上去,他微微一顫,不知道是疼還是癢。
「看著嚇人而已,其實過幾天就消褪了。」江宴若無其事地道,「打拳就是打架,我從小到大不知道打過多少次,小菜一碟。」
「要不是為了給我治病,你不需要這麼拼命的。」曲嫣摸了摸他的腹肌。
「哪有拼命這麼誇張,你想多了。」江宴腹上的肌肉繃緊,被她摸得忘記了疼,只覺得一陣陣熱。
他為了轉移這種突然湧起的感覺,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手從自己衣服底下抽出來。
他凝眸看她消瘦的小臉,心裡某一處忽然很疼。
她瘦得下巴都尖了。
這才短短半個多月,她的氣色就已經差了這麼多。
「嫣嫣,我剛才和你的主治醫生談了會兒。」江宴抬手,摸摸她的髮絲,語氣溫柔地道,「國外出了一種新藥,治好你這種病的概率高達80%。你要有信心,我們一定能打贏這場仗。」
「新藥是不是很貴?」曲嫣仰起小臉,望著他深邃如海的墨眸。
「不貴,我已經在籌錢了。」江宴看著她水潤晶瑩的眼眸,一時沒忍住,低頭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他被自己的衝動怔住,低聲道,「對不起。」
曲嫣彎唇微笑:「為什麼道歉?」
江宴抿了抿嘴角,沒有吭聲。
他與她之間雖然有些似有若無的曖昧感覺,但他知道她心裡真正最愛的是那個昏迷的男人。
沉默了片刻,江宴啟口道:「你想不想去見一見那一個人?」
曲嫣疑問:「見誰?」
江宴眸光幽暗,嗓音有些低沉:「你心裡的那個人。以前你提過,他昏迷了。」
她現在患病,在這種脆弱時刻,也許她會很想要見那個人。
江宴想到這裡,心裡狠狠揪緊,但他的臉上卻露出淡淡的笑容,繼續說道,「如果你想見,我想辦法幫你。」
曲嫣淺淺一笑,眸色溫柔,凝望著眼前年輕俊美的男人:「如果我說我想見,你會不會吃醋?」
江宴搖頭,否認道:「怎麼會。」
曲嫣唇畔的笑意更濃,再問道:「真的不會吃醋嗎?」
江宴不想再回答這個問題,略微移開眼神。
恰好,有人敲開病房的門,歡快地打招呼:「哥,你來了?今天拳賽結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