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萬妖谷里吃吃喝喝的日子，過得飛快。
一晃大半年過去，曲嫣始終沒有鬆口答應嫁給玄酒。
「嫣嫣。」玄酒在她屋外敲門，「方才又地動了，你可還好？」
「我沒事。」曲嫣開門出來，張開手臂，突然抱住他，「地動越來越頻繁了。」
「別怕。」玄酒摸摸她的頭髮，哄道，「既然萬妖谷不宜居住，我帶你去別處，如何？你想念你哥哥的時候，我們就回來看他。」
曲嫣在他懷裡搖了搖頭，輕聲道：「我們去哪裡都一樣。」
「乖，不要擔心，無論何時我都在。」玄酒握住她的纖腰，飛身而起，踏雲穿風，飛往人界。
他道，「人界帝都，是風水寶地，自古以來從未發生過地動，我們去玩一段時間。」
……
帝都繁華，天色已晚，街上仍有行人。
一對小夫妻從他們面前走過，恩愛談笑，女子笑伏在男子的肩上，男子沒忍住，親了她一口。
玄酒看著，側頭也親了曲嫣一口，在她耳邊低聲道：「當日在玄霽的識海里，我們在合歡宗藏書閣看的那些書卷，前些天我去合歡宗偷了出來。」
曲嫣捂住被他偷親的臉頰，瞠眸瞪他，壓低聲道：「你居然……你都偷了什麼書卷？」
玄酒勾唇一笑，墨色眸底浮起一絲邪氣：「你猜。」
曲嫣不猜也知道。
一定是當日她不想讓他看的那些。
「天晚了，我們今夜就住在這家客棧吧。」路過一家客棧門口，玄酒非常自然的攜著她走進去。
極巧，這家客棧只剩下一間房。
「你敢不敢再明目張胆一點？」曲嫣看著玄酒在她眼皮子底下偷塞銀子給掌柜。
「娘子，你在說什麼？」玄酒一臉不解。
曲嫣輕嘁一聲。他又演上了。
兩人來到房間，曲嫣腳步微微一頓，她感覺到地面似乎又動了一下。
「怎麼了？」玄酒並未察覺。
曲嫣搖搖頭，她踮起腳尖，忽然親吻他的唇。
「你在合歡宗的書卷上看到的，是不是這樣？」她問。
玄酒頎長的身軀驀地一僵，隨即握緊她的細腰，低頭狠狠吻入。
「不止。」他啞聲道。
他的攻勢極其猛烈，狂風暴雨般席捲而來。
他對她的渴望，醞釀已久，在這一瞬間驟然爆發開來，強烈得連他自己都有些吃驚。
曲嫣被他吻得唇間生疼，但她沒有去管，手心輕抵著他胸膛，氣息不穩地軟聲道：「我們去床上。」
玄酒眸色如墨，綻起熾烈的亮光：「你確定？」
曲嫣輕輕點頭：「嗯。你不確定嗎？」
玄酒不屑用言語回答這個問題。
他抱起她，放到床鋪上，兇狠地攫住她的唇。
他一邊惡狠狠地吻她，一邊脫自己的衣衫。
曲嫣被他咬疼了唇，帶著一絲委屈地道：「你幹嘛這麼凶？」
玄酒低頭往下，在她頸邊咬了一口，低啞地道：「半年了，你知道我夢見你多少次嗎？」
一屋之隔，他半夜夢醒，睡不著就坐在她屋頂喝酒。
他一邊喝著酒，一邊掀開屋瓦，凝望她的睡顏。
她睡得倒是香，絲毫不知道他受著什麼煎熬。
「你夢見我多少次，我不知道。但你在我屋頂喝了多少次酒，我倒是很清楚。」曲嫣瀲灩的水眸似是無辜，「那幾片屋瓦都快被你掀爛了。」
「你既然都知道，為什麼如此狠心？」玄酒埋頭在她頸邊，咬了又咬，不解恨似的齧她鎖骨，「為什麼就是不肯嫁我？」
「怕你傷心。」曲嫣聲線很淺，她抬手捧住他的臉，仰頭吻上，把未完的話淹沒在兩人交纏的唇間。
她怕陪不了他太久，他會傷心。
但現在，或許怕也沒有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