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平浪靜的過了幾日。→
霽月宮一切如常,眾弟子在副宮主玄鳶和掌教師叔們的帶領下,專心修煉。
玄霽師尊閉關不出,沒有再傳出殺妖殺人的事。
曲嫣悄悄的留意著他的動靜。
這一晚,烏雲蔽月,夜色暗沉得令人有些喘不過氣。
曲嫣隱隱感覺,要出事了。
她穿上隱身衣,走出自己的房間,偷偷潛入了玄霽師尊的寢殿。
她來得也是巧,玄霽師尊正在和他妹妹玄鳶密談——
「兄長,你閉關了數日,可有進展?」玄鳶坐在桌邊,問道。
玄霽沉著臉,搖頭道:「他甚是能忍,冥頑不靈。我不惜自傷神識,忍痛逼他沉睡,他卻怎麼也不肯。」
「那可如何是好?他的存在,會破壞我們的大計。」玄鳶皺眉。
「乾坤卦上萬年來從未出過錯,既然算出了曲嫣能殺他,她就一定能。」玄霽面色一厲,有些不悅,「但這個徒弟太不爭氣,只不過是一些花言巧語和虛假的美食,她就被哄得團團轉。」
「曲嫣是最關鍵的一環,哥,你千萬不能讓她起疑。」
「放心,就算她起疑,我也有辦法。」
曲嫣就站在他們兩人的後面,瞧瞧這個,又瞧瞧那個,在心裡吐槽——
你們在打什麼啞謎呢?
這裡又沒有外人,拜託把話說清楚點。
什麼大計?
但很可惜,玄霽和玄鳶沒有再談下去。
玄鳶起身告辭:「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兄長若有事,就用傳音鈴喚我。」
玄霽沒有站起,只道:「你去吧。」
玄鳶走後,玄霽顯得有些煩躁。
他負手於背後,在窗前走來走去。
曲嫣悄然觀察著他,他神色焦躁,眼底漸漸泛起赤紅的血絲。
他突然拂袖一躍,飛出窗台。
曲嫣趕緊跟上。
玄霽御劍而行,速度極快。
曲嫣跟得有點吃力,等她追上的時候,玄霽已經在一處山谷里殺了一大片妖。
「仙、仙尊……饒命!」一隻剛修成人形的兔妖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兩隻還沒有完全收起的兔耳朵直顫抖,「我、我吃素……沒害過人,仙尊饒命!」
「爾等妖孽,今日不害人,明日也會害人。留你們性命,那便是留下禍害。」玄霽一身白衣,纖塵不染,手中命劍一揮,劍光凌厲,劃出一線血光。
跪在他面前的兔妖嗚咽一聲,被割破了喉嚨。
廣闊的草地上,倒著上百隻妖的屍骸。
玄霽面無表情的走過屍骸成堆的妖身旁邊,劍尖一挑,刺破妖身的腹部,挖出妖丹。
一顆顆發著紅光的妖丹被他收入藏寶袋裡。
曲嫣蹙緊了眉頭,她來得晚,只看到他殺最後那隻兔妖。其他那些妖,難道有作惡嗎?
雖然說仙門的義務是斬妖除魔,維護六界秩序,但大家都有共識,若非身染血債的惡妖,一般不會趕盡殺絕,而是收妖帶回囚禁,慢慢感化教導。
所以,六大仙門都有自己的鎮妖洞和鎮魔洞。
「一千顆了。」玄霽把最後殺的那隻兔妖妖丹收入藏寶袋,低聲自語了一句,「還差九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