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房裡,氣氛正溫馨,外面吵吵鬧鬧的——
「小夜,你堵在這裡做什麼?今晚可是你娘親和你爹的洞房花燭夜,我們去鬧鬧洞房!」司徒江辭帶頭起鬨。
「不許去!」曲瀾夜張開小手臂,奶凶奶凶地道,「管家伯伯說了,鬧洞房就是戲弄司徒爹爹和我娘親,我才不會讓你們欺負我娘親!」
「這不叫戲弄,是祝福。」司徒江辭一本正經地道,「我們鬧得越過分,祝福就越誠摯。」
「江辭叔叔,你知不知道,你騙人的時候總是眼睛眨個不停?」曲瀾夜搖搖腦袋,仿佛很失望,「連騙小孩都不會,江辭叔叔你還是算了吧。」
「臭小子。」司徒江辭捏了一把他最近養得白嫩的小臉蛋,「你叫我一聲司徒爹爹,我就不去鬧洞房。」
……
曲嫣遠遠聽到外面的嬉鬧聲,心中覺得很安定。
小夜在這裡是個團寵,他一定能夠健康快樂的長大。
那她也就不負原主所託。
只是這婚房中,怎麼越來越熱了呢?
曲嫣望向眼前的男人,他正專注的凝視她,金棕色的眼瞳深處仿若有光,幽沉而溫柔,異常深邃。→
那兩簇光似乎越來越烈,盯得她臉頰發熱。
「那個……」曲嫣緩了緩神,問道,「焰哥,你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嗎?我幫你治療。」
「沒有了。」司徒焰低頭看自己的手臂,傷口已經止血,但仍有隱隱的血腥氣。
每當這種時候,她身上的香氣就格外明顯。
「蠱毒又發作了嗎?」曲嫣看他皺眉,好像有些難受的樣子,伸手觸碰了一下他手臂上的青色藤蔓印記。
她才摸上去,就被他捉住了手。
他掌心有薄繭,溫度燙人,五指微微用力,將她的手緊緊包裹住。
「你……現在很難受嗎?」曲嫣的目光落在他耳朵上,不知道是被紅燭映紅了,還是熱紅了。
「嗯。」司徒焰低沉的應了一聲,沒有隱瞞,「前兩天我還能忍耐,但今晚不能。」
曲嫣聞言,不禁臉上一紅。
今晚本來也就沒打算讓他忍。
「我想先看看你的火焰胎記。」她還惦記著這個。
「好,來。→」司徒焰牽緊她的手,兩人來到床邊坐下。
他解開外面的喜袍,扯開裡衣的衣領。
曲嫣看見他胸口青色藤蔓似會動一般在蔓延。
她不自禁的伸出手,用指尖觸碰了一下:「這是蠱毒發作厲害的緣故嗎?如果它蔓延了全身,會如何?」
「這不是重點。」司徒焰握著她的手,再往下移,「火焰胎記,在這裡。」
曲嫣的手指被按在他腹部上,隔著裡衣的布料。
她偷瞥了一眼,看不到。
「嫣嫣,你先告訴我,為什麼你對我的胎記特別有興趣?是否與你曾說過的那句話有關?」司徒焰問。
「哪句話?」曲嫣早已經不記得。
「你希望我成為的那個人,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司徒焰耿耿於懷。
「誰?」曲嫣一愣,慢慢才想起來,她好像的確喃喃自語過這麼一句話。
她彎唇一笑,回道,「那個人啊,他確實很重要。」
司徒焰眸色一暗,染上幾分烈意:「他身上也有胎記?與火焰有關?」
曲嫣點點頭:「對,他身上有火焰胎記。」
司徒焰的眸光愈發暗熾,隱隱帶著躁意。他低沉地道:「不論你以前如何在乎這個人,從今往後我會努力抹掉他在你心中的位置。」
「我覺得這不可能。」曲嫣一臉認真地道,「他在我心中的位置,從今往後只會越來越重要。」
司徒焰聽到這話,手掌無意識的一緊。
他心底醋海翻騰,但不想嚇到她,儘量語氣平和地道:「他是誰,為什麼這麼重要,你告訴我,我會做得更好。」
曲嫣彎了彎眉眼:「你確定你只是想做得更好,而不是想殺了他?」
司徒焰沉默了一瞬。
他方才心裡確實閃過這麼一念。
否認不了。
「你不能殺他。」曲嫣一本正經地道,「要不然我跟你急。」
「……」司徒焰的手攥得更緊,一股殺意在胸腔內翻騰。
她越是這麼護著那個人,他心裡的煞氣就越重。
理智也控制不了這股衝動。
「你是不是生氣了?」曲嫣問。
「我不會生你的氣。」司徒焰心中道,但不代表我不想殺人。
「你怎麼這麼好?」曲嫣笑眯眯地道,「不愧是要在我心中越來越重要的那個人。」
司徒焰陡然一怔。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還不明白嗎?」曲嫣握住他攥緊的那隻手,輕柔地撫了撫他緊繃的骨節,「只有一個擁有火焰胎記的男人。沒有別人,只有你。」
司徒焰的眸光驟然發亮:「當真?」
「嗯,當然是真的。」曲嫣凝視著他灼灼發亮的眼眸,「我剛剛只是故意逗你,事實上,那個人就是你。如果說,我來這個世界是為了尋找一個男人,那他便是你,只有你。」
司徒焰心底被她最後的這句話擊中,像一石激起千層浪,洶湧而激盪。
如果說,他出生於這個世界也是為了尋找一個女子,那這個女子,他如今已經找到。
「嫣嫣。」司徒焰低頭,輕抵著她的額頭,在她唇上極溫柔的親了親,喚道,「娘子。」
「夫君。」曲嫣回應道。
他聽著她輕喃的這兩個字,心中歡悅的一盪,再不想克制,將她推倒在柔軟的喜字錦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