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肯定是打聽來的!」柳婉清還不死心,一口咬定,「你處心積慮,就是想賴上司徒大公子!」
「你嘴硬也沒用,你拿不出分毫的證據。→」曲嫣懶得再跟她掰扯,手心一翻,露出幾片碎葉子,「我們現在算一算另一筆帳。」
曲嫣逼近她兩步。
柳婉清捂著受傷的臉,驚恐倒退:「你、你想幹什麼?」
曲嫣微微一笑,親切地道:「別害怕,我這個人不喜歡血腥。你半夜往我房間裡放迷煙,我就禮尚往來,讓你也嘗嘗這種滋味。」
柳婉清尖叫:「不!你冤枉我!」
她瘋狂的胡亂揮手打人,眼看著差點就要打到曲嫣,忽聽空氣中響起一陣凌厲的破風——
咻一聲!
兩顆小石子打在柳婉清的身上,她陡然僵住,被點住了穴道。
曲嫣轉頭,看向司徒焰。
是他出的手。
司徒焰走到她身邊,拿過她手裡的碎葉子:「你想怎麼報仇,我來,別髒了你的手。」
曲嫣指了指柳婉清,道:「讓她吃下去。這是她上次放到骨湯里的草葉,她當時就想你對下藥。→」
柳婉清立即大叫起來:「我沒有!你又冤枉我!你這個賤女人!」
司徒焰聞聲臉色一寒,冷聲道:「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永遠出不了聲。」
他寒厲的神色甚是嚇人,柳婉清眼神微顫,喏喏道:「我、我我只是想跟著你……你為何就是不肯……我明明就長得不差……」
司徒焰只覺得厭惡至極,一句話也不想跟她多說,揚袖一震,以氣流迫她張口,隨即擲入碎草葉。
從頭到尾,他沒觸碰到她。
「大哥,我來!」司徒江辭在旁邊算是看明白了,他大哥嫌髒,「這女人把我騙了一通,這筆帳我還沒跟她算!」
司徒江辭大步上前,一把捂住柳婉清的嘴,逼她把碎葉子咽下去。
他順手抽出一柄隨身匕首, 惱怒道,「你這女人,冒充就冒充了,竟然還敢捅我大哥一刀。我不把這一刀還你,怎麼對得起當年大哥收留我的恩情!」
司徒江辭也是個刀口上舔血的狠人,二話不說拿起匕首就刺入柳婉清的左胸!
柳婉清悶聲慘叫。
曲嫣袖手旁觀,神色清淡。→
她看得出來,司徒江辭還留了幾分餘地,匕首刺入得不深,不至於死人。
他們這一幫人雖然兇悍,但對女人小孩總是留有餘地。
曲嫣欣賞這一點,所以她沒有再進一步懲治柳婉清,只看了幾眼,就轉身走出房間。
司徒焰跟著她走出來。
「當年……」來到無人的空院子,司徒焰開口道,「你之前的腿傷、臉上的傷,是否都是我間接造成?」
「確實有幾分關係。」曲嫣沒有隱瞞,如實地道,「當年我剛剛嫁人,尚未圓房就遭擄劫。後來千辛萬苦一路行乞逃回來,我那夫君嫌我名節受損,不肯相信我的清白,將我關在了鄉下的莊子裡。」
這些都是原主的遭遇,她不添油加醋,但也不想就此抹去。
「對不起。」司徒焰目光凝在她臉上,沉聲道,「是我的錯。」
曲嫣搖搖頭,又點點頭。
他確實有一部分責任,但原主夫君季南風也不是什麼好人。
「你與你夫君,如今……」司徒焰一頓,她說當年尚未圓房,那么小夜這孩子,是逃生回來之後所生?
「不提他,晦氣。」
曲嫣站在院子中,眺望遠處東方天際,魚肚泛白,天色漸漸亮了。
竟就這麼折騰了一晚上。
晨風微拂,空氣中飄散著淺淡的血腥氣。
曲嫣聞著聞著感覺不太對勁,扭頭一看,才發現司徒焰的胸口有血跡滲出。
「你的傷口怎麼又裂開了?」她疑惑地道,「我上次幫你療過傷,照理應該快要癒合結痂了。」
「大概是因為我體內蠱蟲作祟。」司徒焰也發現了自己的這個狀況,傷口反反覆覆,一直沒能結痂。
「我再幫你一次。」曲嫣抬起手來,五指聚攏,凝出少許的靈泉水,輕輕捂在他左胸口。
他高大的身軀微微一滯。
「疼嗎?」曲嫣問。
「不疼。」司徒焰低眸,身前女子近在他胸膛,秀髮烏黑,似帶著淺淺花香。
她微低著頭,露出雪白的頸子,那一抹白蜿蜒往下。
司徒焰不自覺地握了握拳,移開視線。
「你的傷口,真的有點問題。」曲嫣這回仔細地觀察了,她的靈泉水敷上去之後,似乎被他身體裡的蠱蟲吸收了,並沒有太滋養到傷處。
這麼說來,豈不是餵養得蠱蟲更加強壯?
「無礙。」司徒焰輕描淡寫地道,「我和這蠱蟲已經相處了幾年,我雖弄不死它,但它也弄不死我。」
「那它對你的身體會產生什麼壞處?」曲嫣抬起眼眸來。
他耳根又泛紅了。
似乎很熱,頸邊流汗。
這不是第一次了。
難道他身體裡的蠱蟲,會崔情?
「沒什麼壞處。」司徒焰不便細說,只道,「忍忍就過去了。」
「……?」曲嫣一臉狐疑。
越說越曖昧。
什麼叫忍忍就過去了?
「你莫多想。」司徒焰語氣鎮定,卻覺得自己的掌心隱隱發熱。
本來這蠱毒也沒什麼,他早就習慣了。
但她在這裡,他就覺得莫名難忍了起來。
也許是上次共騎一馬,她貼他太緊了,讓他心猿意馬。每每回想起來,竟覺得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