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糖是在日上三竿的時候醒過來的。
古代的女子受到的限制太多,裴糖因為原主是個江湖人的身份已經比那些大家閨秀好了很多。
但她現在是霜妃,入了後宮,就得被這宮門鎖著。
「春華,你進宮多久了?」裴糖問道。
「娘娘,奴婢進宮八年了。」春華回道。
裴糖面前的銅鏡並不十分清晰,可以說在古代的鏡子中,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雖然暴君不露面,但在吃穿用度上卻是沒有虧待人的。
及腰的長髮被春華一縷縷拾起,理順。
裴糖說道,「簡單梳起來就行了。」
「娘娘,這不合規矩。」春華說道,後宮嬪妃,按照位份,梳發也是有講究的。
「無礙,整個後宮就我一個妃子,皇帝陛下也不會過來,不必在乎這些。」
裴糖是不可能戴上那些頭飾的,像是二斤石頭一樣,對脖子無疑是一種慘無人道的虐待。
春華按照吩咐梳了一個最簡單的髮型,頭上只剩下了一根簪子。
梳妝完成之後,裴糖說道,「春華,去讓人替本宮找點書來。」
春華問道,「娘娘想要什麼樣的書?」
「什麼亂七八糟的書都要,不過不能缺了民間話本和醫書。」
雖然裴糖的要求聽起來略顯奇怪,但春華很擅長不提出疑問,而只是去執行命令。
春華並沒有去找普通的宮女太監去做這件事情,因為上次皇上向她問話的時候還給她下了一個命令,關於霜妃的一切,事無巨細,都要向他匯報。
春華不敢揣摩皇上的心思,但很明顯,不知道為什麼,皇上對於霜妃有些上心。
本來最開始皇上給她的命令只是看好霜妃,讓霜妃老老實實的留在後宮中,不死就行。
現在就連盯著霜凝殿的暗衛都被皇上提前撤了。
從皇上那裡回來的暗衛告訴春華,藏書閣的書,依著霜妃娘娘的意思,隨便取。
春華很快就把書帶到了裴糖的面前。
裴糖大概翻了翻,醫書和話本都留下了,其它的書只挑了幾樣留下。
把一本基礎入門級的醫書和一本狐狸精與書生的話本讓春華拿著,裴糖說道,「這個時節正是最好的時候,不冷不熱,走吧,我們去外面走走。」
裴糖不得不感慨,這後宮真安靜。
她在現代看某部宮斗劇的時候,那些嬪妃基本每次出去都會遇見一下對頭,爭風吃醋,互相爭幾句。
路過一處涼亭,裴糖說道,「去坐一會。」
從春華手中拿過話本,裴糖看了起來。
裴糖翻頁的速度不快,而且稱得上慢,看的甚是津津有味。
春華站在一側,頭一次真切體會到霜妃娘娘的無聊,準備一本醫書是為了催眠的嗎?
當看到裴糖換了醫書後,翻頁的速度明顯是成倍的加快,她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兩個時辰過去,裴糖看完了兩本書。
她起身朝涼亭對面的荷花池走去,瞧見池子裡的金魚長得甚好,她讓春華取來了糕點。
無所事事的,一塊一塊地投餵。
「再餵下去,魚就要撐死了。」旁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裴糖有些意外地轉頭,看到了即墨燼站在一邊。
沒有看到春華的身影,裴糖問道,「春華呢?」
即墨燼說道,「被我支開了。」
裴糖淡淡一笑,「怎麼,現在就不怕被春華懷疑了?」
「光天化日之下,我以合適的理由支走一個宮女,還要懷疑我來和你私會不成?」
經過一夜的消化,即墨燼已經適應了裴糖的基調,此時更是能自己利用。
「也是,看你進入後宮這麼隨便,一看皇帝就很信任你。」裴糖說道。
即墨燼眸色深深,「皇上確實很信任我。」
「所以,你今日為什麼會過來?」裴糖輕笑一聲,態度冷淡。
她本來是想要問,你今日過來是因為對我昨日的說法心動了麼?但想了想,她沒有這樣問。
裴糖突然的冷淡倒使即墨燼一時間有種說不出的感受。
遊戲既然開始了,就沒有她先說不的權力,即墨燼這樣告訴自己。
「你昨天招惹了我,還想要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晚了。」即墨燼說道。
「那你想要怎麼辦?」裴糖好笑地問道,儼然是一副渣女模樣。
她心裡卻在想,我主動撩你,你受不住,那就讓你來主動好了。
即墨燼心裡有些不爽快,他拉過了裴糖,低頭,唇瓣擦過了她的耳側,「既然是你先開始的,那就得我說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他撤開了一步,「我不會帶你離開皇宮,畢竟不如在皇上眼皮底下刺激。」
「好啊。」裴糖彎唇一笑。
她現在也確實還沒到離開的時機。
在原劇情中的後續,原主進了後宮,可一段時間後,暴君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暴斃,齊王即墨勤當了皇帝。
即墨勤遠沒有即墨燼深謀遠慮,卻一樣野心勃勃。
他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得知了原主來自玄霧山莊,並且和裴琅身中同命蠱的事情,為了得到江湖上的勢力,他以原主是即墨燼後宮中唯一的女人卻沒有為其留下皇子為藉口,殺死了原主。
聽到裴糖隨意應好,即墨燼眸光深沉,聲音低沉,帶著警告,「我這個人一向不喜歡自己的東西被別人碰,所以你最好記住了,這種遊戲,你只能和我玩。」
裴糖往前了一步,手指戳上了即墨燼的胸膛,有些不悅地說道,「你把我當成隨便的人?天底下也只有你這種容貌能引起我的興趣。」
即墨燼心情有些複雜,所以這個女人就是好色?
怪不得總是喜歡湊這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