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御書房
蕭鴻和卿瑤在門外候著,小半個時辰過去,也不見曹公公出來傳召。
卿瑤疑惑,察覺到7414也,便聯繫它。
「裡邊出事了?林皇后也?」
7414頓了頓,然後不顧體面罵起來,「這個皇帝真畜生啊。」
「都從頭綠到腳了,他還,還護著那個毒婆娘。」
卿瑤,「嗯?細說。」
聽完7414匯報,卿瑤感覺自己三觀都被扭曲重組。
林皇后將純貴妃投毒的證據擺在昭乾帝面前,可他這個做丈夫的,竟然第一時間不治純貴妃的罪。
而是故技重施,將證據丟入火盆企圖燒掉。
林皇后撲過去救火,想要保住證據,卻被昭乾帝無情推開。
「你不是沒出事麼?但朕的馨兒差點沒命!」
「為什麼不能體諒朕?你的溫柔大度呢?你身為中宮的容人之量呢?」
「你處心積慮,對馨兒步步緊逼,是何居心?」
「你都是皇后了!等朕百年後,更是萬人之上的太后。你還有什麼不滿足?」
「非要置朕的馨兒於死地?」
「你這般惡毒?朕如何忍心讓馨兒屈居你之下!」
「等朕駕崩,馨兒母子指不定就被你給逼死!」
這,是一個正常的靈長類動物能說出的話?
這是何等的畜生不如。
虎毒尚不食子,可昭乾帝,為了他自己為是的愛,把最基礎的護崽本能都丟了?
卿瑤望著緊閉朱漆大門,眸底泛起寒意,抬腳就踹開大門。
入目,就見林皇后鬢髮散亂癱坐在地,哭的不能自已,而昭乾帝正埋頭寫著什麼。
卿瑤目力極佳,輕易就看到他寫的是立柳馨薇為皇貴妃的聖旨。
並寫明前提,不論將來哪個皇子即位,她都是尊貴的聖母皇太后,聖旨就差玉璽蓋章了。
昭乾帝見卿瑤無視宮規踹門進來,覺得自己威嚴被冒犯,「簫卿瑤,你不要以為你父兄立功,你就可以不把宮規放眼裡。」
面前是侍衛交疊的佩劍,冒著森森寒光,卿瑤若再上前半步,就會被即刻絞殺。
可卿瑤卻淡笑望著昭乾帝提高音量,「陛下,臣女怎麼覺得您今日的冠冕綠到發光。」
「吳王若知道,您替他養了十多年兒子,怕是晚上做夢都要笑醒了吧。」
……
蕭鴻都被自家女兒的任性妄為嚇到,看著那些護衛呆滯的目光,以及昭乾帝瞬間陰沉下來的臉……
他硬著頭皮上前擋住卿瑤,「陛下,小女出身鄉野,說話比較直,請陛下見諒。」
「但,謹王殿下身世的確存疑。請陛下明察。」
昭乾帝震怒,將手邊摺子揮了一地,「大膽!你們這般污衊純貴妃和謹王,有幾條命賠的!」
他說完,看蕭鴻父女的目光像在看死人,「將這膽大妄為的父女二人,拖下去,各杖責五十,驅逐出宮!」
7414扶額,狗皇帝這是不信,還要一條綠通走到底的節奏。
也幸好它身邊的林皇后及時站出來,攔下侍衛,直面昭乾帝,「陛下,您還記得你對我的虧欠嗎?」
「大皇子死去那日,陛下說過,可以讓您為本宮無條件做件事。」
昭乾帝冷笑,「皇后,你現在是跟朕講條件,逼著朕認下這頂綠帽?」
林皇后搖頭,「蕭鴻父女此次進宮,絕非刻意誣陷。孰是孰非,一查便知。」
「如若查出來,確是他們惡意陷害。」
「他們父女,自是用命來償。」
「你當如何?」
林皇后也不畏懼,她取下象徵中宮尊榮的金色鳳冠,放在地上,「那臣妾便自請廢后,這位子就讓給柳馨薇吧。」
這樣的林皇后讓昭乾帝頓覺陌生,仿佛兩人之間多年夫妻情分都煙消雲散。
「你真這麼想?為了護著這對忤逆犯上的父女,你真的要跟朕作對!」
林皇后不語
他怒極反笑,「好,好啊,朕成全你們!」。
御書房內的宮人侍衛被屏退,他唯恐此事日後會是他與純貴妃之間的一根刺,並未將那兩母子召來。
「簫卿瑤,你說純貴妃與吳王私通,老四不是朕的兒子,可有證據?」
卿瑤早有準備,命人將春桃抬了上來。
春桃手腳不便,只能躺著回答昭乾帝的提問。
昭乾帝問:「你是何人?」
「奴婢沈春桃,是謹王府侍妾沈冰妍的丫鬟。」
昭乾帝不屑:「呵,一個丫鬟?能知道什麼?」
「臣女生母是國子監祭酒沈知山外室,八歲那年,我便被父親和謹王選中,派去冠軍侯府蕭羽晴身邊侍候。」
「從小奴婢便被潛伏在謹王府的吳王餘孽耳提面命,要替四皇子出生入死,在必要的將來,要攪得冠軍侯府家宅不寧,妻離子散。」
「奴婢便奉命對蕭羽晴投毒,嫁禍到簫卿瑤身上。」
「謹王府的龔管家,便是吳王餘孽。」
「清涼山莊慘案,便是他一手策劃的結果。」
這麼說來,謹王府同吳王餘孽關係密切,確實可疑。
但這只是春桃的片面之詞,昭乾帝不信,「這只是你片面之詞,你有何其他證據,讓朕取信於你?」
龔管家那骨頭可硬的很,刑部72道刑法都用遍都不肯開口。
「陛下不奇怪嗎?龔管家誤傷謹王后,身受重傷都要爬過去替他解毒。」
昭乾帝被卿瑤那意味深長的表情氣的一噎,繼續嘴硬道:「龔管家在謹王府效力十多年,對老四有些忠心不奇怪。」
時間久了,養條狗都會搖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