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夏來,燥熱的風卷著盛夏如期而至。
為表聖心,昭乾帝下旨全體宗親和文武官員前往清涼山莊避暑。
根據官職高低,朝中官員可攜帶家不同數量家眷一同前往。
冠軍侯府全數都在邀請之列,而純貴妃,也想趁此機會,同昭乾帝緩和關係。
但她不主動出擊,只是不情不願的跟在褚容秋的身邊一同去。
龔伯隱在人群中並不顯眼,他奉命侍奉純貴妃左右,自然能收到昭乾帝時不時投來在意的目光。
他看在眼裡,心中得意至極。
田婆婆病癒,便閒不住帶著阿晚在別院周圍菜地里擇菜,突聞周圍傳來一陣歡喜驚呼聲。
原來,這附近是去往清涼山莊的必經之路,避暑的隊伍恰巧經過就被村民們看到。
阿晚也看到了,她指著遠處的某人,笑著道:「娘,你看,那就是我同你說過的蕭北辰,簫二公子。」
「多虧了他,我才能找到卿瑤妹妹。」
田婆婆笑著點頭,臉上的皺紋愈發深,「那還得多謝簫二公子。改日,我們就上門去好好謝謝人家。」
阿晚細若蚊吟,小臉一紅低聲道:「嗯,好。」
「阿晚,那人是……」田婆婆指著隊伍的一人問。
正沉浸在小女兒情緒中的阿晚聞言一愣,順著田婆婆指向看去,然後就看到一個貌丑的老僕。
那布滿傷疤的臉實在駭人,目光也兇狠。
她不知那人是誰,只隱約聽著旁邊的村民悄悄議論謹王褚容秋。
阿晚不確定道:「應該是,謹王府的僕人。娘,您認識嗎?」
田婆婆陷在回憶中,嘴角不自然扯了扯,「不,不認識。」
阿晚也沒過多在意,只以為是那人貌丑嚇到自己母親。
清涼山莊很大,能容納下宗室和官員家眷後還綽綽有餘。
昭乾帝也不拘禮,讓他們各自休整,然後獨自來到純貴妃的院子。
純貴妃正同褚容秋說著話,褚容秋見昭乾帝獨身前來,自覺退出去,給足兩人緩和關係的空間。
他剛一合上門,就聽到裡邊傳出來純貴妃不依不饒的指責聲和昭乾帝低聲下氣的輕哄聲。
褚容秋勾唇一笑,很滿意。
看來,他這個聖明威嚴的父親,還是逃不脫母親掌控。
他內心,對除掉蕭鴻父子後全身而退的想法愈加強烈。
「母妃現在不方便嗎?」
這時,一道輕柔的女聲喚來,打斷了他的思緒。
王青瑜捧著抄好的佛經走過來,她一瘸一拐走的不穩當,要靠著旁邊的小丫鬟才勉強站立。
她如此狼狽,都是純貴妃的命令。
臨行前夜,王青瑜被罰跪在佛前抄一整夜的經書。
此刻她身心俱疲,膝蓋也疼的打顫。
可王青瑜不敢耽擱,剛到清涼山莊,就眼巴巴的將經書送來。
生怕稍晚些,就要面臨更折磨人的懲罰。
她從聽秋嬤嬤說純貴妃現在不便見她,也不在意,含笑將佛經遞過去。
「秋嬤嬤,這是母妃今日要看的金剛經,您替我轉交一下。」
秋嬤嬤細長的眉毛一挑,語氣責怪:「謹王妃為表孝心,應當親自奉上才是。怎能如此敷衍了事?」
見秋嬤嬤如此刁難,她身邊的丫鬟也看不過眼,正欲講理,被王青瑜攔下。
王青瑜取下細腕上翠綠玉鐲,塞到秋嬤嬤手中討好,「麻煩秋嬤嬤行個方便。」
秋嬤嬤接過玉鐲,眼皮子都沒抬一下,高傲道:「謹王妃,便去那候著。娘娘何時有空,自會見你。」
她隨手指著樹下,那有塊平滑的石頭,正好能容人坐下休息。
這是非要讓王青瑜等,不肯轉交的意思。
王青瑜不願多做無謂地等待,轉身先行離去。
卻被秋嬤嬤叫住,「謹王妃就這麼走了?娘娘若是問起,老奴是會如實相告的。」
王青瑜的腳步只停片刻。
隨意吧,反正純貴妃總有理由罰她。
「交給本王,本王替你轉交給母妃。」
看了個全程的褚容秋適時出現,不容拒絕的拿過經書。
他見王青瑜如此可憐又不屈,心中閃過一絲愛憐之意。
「今後受到什麼委屈,儘管跟本王說,本王替你出氣。」
褚容秋本想罰秋嬤嬤替佳人出氣,可看到秋嬤嬤面色如常沖他行禮。
腦海的衝動,被衝散的大半。
秋嬤嬤是母妃心腹,她如此行事是母妃授意。
他若重罰秋嬤嬤,會惹怒母妃。
王青瑜見他退縮,也不拆穿,欠身不咸不淡道謝:「那就麻煩謹王殿下。」
褚容秋目送她離開,暗沉的眸里閃過幾分興味。
原以為是個任打任罵的小綿羊。
沒想到,還有幾分的小脾氣。
享受慣沈冰妍的柔情似水,他突然覺得王青瑜這樣小野貓也別有一番情趣。
當夜,褚容秋便迫不及待找王青瑜溫存去了。
雖過程有些曲折,但箇中滋味,他很滿意。
隔日,褚容秋春光滿面從王青瑜的床上下來。
可他不知道,他前腳剛走,王青瑜後腳就喝下避子湯。
……
許是真有褚容秋從中說和,王青瑜終於在過了幾天安生日子,
清涼山莊裡,王青瑜住的離卿瑤比較近,時不時就去找卿瑤閒談,兩人關係漸漸熟絡。
王青瑜提及那場將她跟褚容秋綁在一起的意外,話里話外都是遺憾後悔。
她本有傾心相待的少年郎,因著褚容秋的插足,而不得不與之斷來往,整個人也因此消沉很久。
「呸!渣渣,虧本系統從前對他很期待。」7414啐一口唾沫罵出來。
卿瑤淡淡道:「英雄救美是他的慣用伎倆。」
「這種男人本身沒什麼本事,就靠著一副皮囊,到處欺騙感情,靠女人謀取利益。」
「你們系統什麼眼光,選的氣運之子都這麼撈嗎?」
7414一噎,整個蛋形的身體都萎了萎,沒辦法啊,宿主說的一針見血,讓它無言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