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另類救贖14(六千字)

  無雙讓人把糧倉里明顯是人肉的肉都拿出來,在遠離土匪山寨的地方挖坑給埋了起來。

  如果這些人地下有知,應該也不想自己的屍首埋在土匪的山寨里。

  剩下拿不定是人肉還是動物肉的肉,無雙就挖了一個大坑,統一埋葬了。

  除了糧食,無雙還在這幾個土匪的山寨里弄到了七匹騾子,四頭驢,以及五匹馬。

  騾子和驢可以騎出去,唯有馬匹不好處置,因為百姓們是不能養馬的,被抓到不只是罰錢,還會坐牢。

  其實原本馬匹不是一刀切不讓百姓養,而是只有能上戰場的良駒好馬不准百姓養。

  普通的馬匹百姓是可以養的,只是和牛一樣,不能輕易宰殺,需要善待,還要向官府報備。

  但是這條律令被突發奇想的先皇給改了,先皇覺得軍中馬匹太少,就改成百姓不准養馬,所有家中有馬的,馬匹一律上繳。

  最關鍵的是,百姓的馬匹上繳是無償的,官府不給一分錢,這簡直就是明搶。

  老百姓家裡有匹馬的,那都是寶貝,哪裡捨得白給,可百姓要是敢不從,立刻抓進大牢,從此以後,百姓們再也不敢養馬了。

  這些土匪們大概是打劫了一個特別富貴的人家,搶來的馬,要知道有錢人什麼時候都有特權。

  果然,接下來找到的遠超其他山寨的大量金銀珠寶證實了無雙的這個猜測。

  無雙指揮大家運送糧食和金銀回去的時候,所有流民,沒有任何一個往金銀珠寶上伸手的。

  大家都有個樸素的想法,這些山寨都是女菩薩一個人打下來的,東西都是女菩薩給他們搶來的,女菩薩還無條件把糧食,甚至肉都分給他們吃讓他們活命。

  他們已經占了女菩薩太多便宜了,這些金銀珠寶就不該染指,全都是女菩薩的。

  未必所有人都如此高尚,很多人以往也會偷雞摸狗,但是在大部分人都這麼想的時候。

  這些人品有小瑕疵,但本性還是善良的人就會隨波逐流,一起如此想,最終展現出來的就是,所有人都人品高貴,不覬覦金錢。

  當然天生壞種的人也是少不了的,不過這種人畢竟是最少數,發現大家都一個想法,他們心中貪婪也是不敢動手的,所以場面很和諧。

  接下來在無雙的努力下,周圍兩百里內所有山寨都被她挑了,帶回來大量的糧食和豬牛羊,雞鴨等禽畜,不是所有山寨都不養牲畜的。

  無雙很是驚喜,這些山寨的寨主們竟然養了牛,他們養牛純是為了吃肉,不過到無雙這裡肯定不能吃。

  不說無雙想不想,老百姓愛惜牛一輩子,首先他們就捨不得讓無雙把牛給吃了。

  一共十二隻大黃牛,一回到山寨就被流民們寶貝一樣的養起來,就連最稀缺的水都不限量供應。

  糧食的充足,水也夠吃,百姓們在山上過的還挺好的,唯一不和諧的大概就是哪個有無數死人的地窖,大家都默契的繞著走。

  無雙把曾經和穿越女主學會的磚窯給壘了出來,指揮土匪們挖土燒磚,燒出來的磚都用來壘城牆,剩下的蓋房子。

  大家之所以一副要原地安家的狀態,是因為之前有一天,下了一場小雨,雨量不大,地皮才濕了一層,但是大家從這場雨中,看到了結束乾旱的希望。

  所以大家干起活來,非常的有幹勁,特別是好多流民滿山跑,在深入了幾座山峰後,找到了一處位於大山深處的平谷。

  這處平谷足有百來畝地,地不算特別多,但非常的肥沃,開墾出來,養兩年就是上等良田。

  所有土匪都被拉來開墾田地,趁著乾旱趕緊翻一翻,把地裡面的草根翻出來,免得來年種地長雜草。

  荒地最大的問題就是地里草籽多,種上糧食以後,往往草多糧食少,伺候起來非常的累人,需要不停除草。

  所以朝廷鼓勵開荒必然會跟著的一個政策,就是三年免稅。

  這三年免稅就是給百姓養地的時間,有了這三年的免稅期,百姓就會積極開荒。

  不過本朝已經有很多年沒有百姓願意開荒了,因為朝廷把三年免稅期給改了,改成稅一半。

  荒地本就產量低,再交稅,簡直要拖垮一家人,如此也就根本就沒有人敢開荒了。

  除了開墾土地的事,還有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要處理,住房問題,土地怎麼分配?那些牛馬騾子驢怎麼分配使用?

  不過這些麻煩事,無雙都沒打算自己操心。

  她正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嗑瓜子,三歲的顧言之拿著毛筆,坐在桌子對面一本正經的處理這些雜事。

  耳邊聽著咔嚓咔嚓的嗑瓜子聲,顧言之的眉毛跳了好幾下,終於忍無可忍的放下自己手中的毛筆。

  看向靠坐在椅子上前後搖晃的跟個熊孩子一樣的無雙,深吸了一口氣,指責道:「你覺得咱們現在的情況正常嗎?」

  無雙慢悠悠的嗑著瓜子,對顧言之的憤怒很是隨意的道:「有什麼不正常的,分工合作,這不挺好的嗎?」

  顧言之嘴角抽了抽,完全破功,憤怒的大喊:「哪裡好!有你這麼當娘的嗎,啊?

  你這叫壓榨小孩,有你這樣自己有限嗑瓜子,把三歲小孩抓過來處理公務的嗎?」

  顧言之完全不理解事情是怎麼變成這樣的,本來他小孩裝的好好的,雖然最近不怎麼隱藏自己了,但是也沒表現的太特別。

  可是這女人突然抽風,非拉著他說自己不擅長處理瑣事,非讓他來幫忙管理這些流民的各種雜事。

  本來顧言之是拒絕的,但是對方的嘴皮子太厲害了,一通長篇大論,最後他就被繞進去了,坐在這裡處理雜事。

  抬手拍在自己的額頭上,顧言之現在就是後悔,感覺自己之前沒有發揮好,竟然被繞進去了。

  被顧言之怨念的無雙完全理會不到顧言之的鬧心,反正他連皇帝都當了,千八百個流民還能管不了,心安理得的當個甩手掌柜的。

  不但如此,無雙還在那裡給顧言之找事:「對了,咱們手底下不能沒有不認字的人。

  你看看流民里有識字的不,把人找出來,開個掃盲班,趁著現在還旱著幹不了活,讓他們都認認字。

  不求別的,常用字都認識了,至少出去能認出人家商鋪牌匾上都寫的什麼,問了路能認識路標。」

  顧言之嘴角抽了抽,道:「什麼都讓我幹了,你幹什麼?」

  無雙擺手,換個姿勢癱在椅子上嗑瓜子:「我就是吃閒飯的,能者多勞,這事你辦就行。」

  顧言之嘆口氣,面無表情的拿起毛筆,他現在也不想偽裝了,反正他怎麼偽裝,對面就是一個字,莽,莽撞的莽。

  他之前推諉狡辯,找了一百零八個理由,個個有理有據,結果人家就認準一條道,你行,你能幹,這些雜物你都搞定。

  然後給了他一根毛筆,強逼著他處理這些事,他裝不認字,裝不會,完全不管用。

  對方也沒幹什麼,就除了吃飯睡覺解決個人需求之外的時間,都強逼著他對著一大堆雜務,你不處理她就死盯著你不放。

  顧言之是充分的體會到了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你多能言善辯,有一萬個理由人家就認一個死理,認準了就不回頭。

  所以顧言之完全是被無雙逼的把什麼假象偽裝全撕了,拿著筆生生被她逼著當大人用。

  眼看著顧言之又處理雜務去了,無雙站起身,準備出門轉轉,顧言之直接開口了:「你別白出去了。

  讓流民們識字這件事,靠我不行,我太小了,除了你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別人根本不會信任我。

  你自己去找識字的人,教導這些百姓們識字吧,這個我是真辦不了。」

  無雙本來就是隨口給顧言之找事,本來這事也是不方便顧言之出面。

  這會兒顧言之提了,她隨口答應一聲就出門了,無雙記得流民里有兩個領頭的,很是厲害,就是這倆人帶頭叫無雙女菩薩的。

  後來每次無雙說什麼,也是這兩個人帶頭響應,倆人在流民中威信不錯,經過倆人帶頭很多人都會本能聽從跟隨。

  無雙問過別的流民,才知道這倆人竟然還是童生。

  無雙不知道倆人才華怎麼樣,是因為什麼連秀才都不是,但至少這倆人肯定識字,給百姓掃盲是夠了。

  兩個領頭的一個叫宋濂毅,已經五十了,在這個年代屬於真正的白首老童生了。

  還有一個年輕點的,也有四十歲了,叫白俊鷹,對方是因為破了相,只能止步童生。

  因為朝廷規定,面容有損者不能為官,當不了官,白俊鷹也就沒了趕考的心氣,靠著給人當帳房餬口養家。

  無雙找過來的時候,白俊鷹和宋濂毅正坐在一起,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了個棋盤,一個人畫方塊,一個人畫圓圈的在下棋。

  倆人也是閒的實在無聊,都是讀書的人,手無縛雞之力,年紀又不小了,一場逃荒讓倆人身體虧空的厲害。

  雖然安定下來日日都能吃飽了,但想養回來也沒那麼容易,倆人家族人丁都挺興旺的,逃荒也沒折損什麼人口。

  這會兒家裡人里里外外的忙著燒磚蓋房,四處跑著找能種地的地方,倆人卻什麼也幹不了,無奈只好湊一起下棋解悶。

  看到無雙過來,倆人急忙站起身和無雙打招呼。

  「大當家好。」

  「見過大當家。」

  大當家是無雙強烈要求大家統一的稱呼,雖然有點像土匪頭子,但總好過一見面就喊她女菩薩,實在太尬了。

  無雙對二人點點頭,道:「我來找你們二位是有事想請你們去做。

  正好現在不缺糧食,幹活也有那群土匪們,大家都比較有空。

  我希望你們兩位趁著這個時機,開兩處學堂,教一教大家認字,不用多,認識常用字就行。」

  宋濂毅和白俊鷹正閒的發慌呢,難得有事可做,立刻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並且積極找地方當開課的學堂。

  最後倆人把土匪們聚眾議事的大廳給占用了,這大廳夠大,一次能給上百人上課。

  又把山寨里所有的桌椅板凳都找出來,在大廳里勉強排列整齊,主要這凳子桌子高低形狀都不太一樣,反正是把課堂布置出來了。

  倆人商量著輪流上課,一個負責上午一個負責下午,畢竟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一天的課程堅持不下來。

  至於百姓們,就按照人數排班,輪流上課,一天先上一個時辰,這樣不會因為學習量太大而厭學,也方便一天時間能讓所有人都上課。

  無雙看倆人忙的熱火朝天的,也沒跟著插手,就看這倆人算計時間,通知流民們自己報班上課。

  這個時代,讀書識字是非常神聖的一件事,很多人根本上不起學買不起書。

  不要說珍貴的書籍,就是筆墨紙張和束脩就能拖垮一個比較富裕的家庭。

  就好像宋濂毅和白俊鷹就沒有給大家準備筆墨紙硯,而是一人給弄了一個沙盤,用樹枝在沙盤上寫字。

  反正主要目的是識字不當睜眼瞎,字寫的好不好,能不能寫出錦繡文章都無所謂。

  兩天後,在這個簡陋的課堂里,第一堂識字課正式開課了,授課夫子是宋濂毅。

  百姓們對於能識字這件事,熱情空前高漲,一個是閒,大家沒事幹,在一個,識字這種事太高大上了,能識字對百姓來說,占大便宜了。

  有光明正大的便宜不占不是樸素百姓們的性格,大家奔著占便宜的心理,紛紛跑來上課。

  看到百姓們用沙盤上課,無雙覺得,她可以把造紙術弄出來,省的買紙那麼貴。

  大人用沙盤樹枝糊弄一下無所謂,他們只識字就可以,但小孩子們無雙卻想好好的培養一下,所以書本和筆墨紙硯是必不可少的。

  紙筆,包括硯台無雙都能自己搞定,但這個墨和書籍,還是要去城市裡找找辦法。

  想做就做,無雙抄起剛剛乾完活的顧言之,拉了一匹最高壯的騾子就下山了。

  山寨里宋濂毅和白俊鷹這倆人完全能幫忙管住流民,所以無雙跑的非常放心。

  反倒是顧言之是個操心的命,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跟無雙說管理上有什麼漏洞,哪裡該改進,哪裡該如何如何。

  無雙聽的嗯嗯啊啊的,顧言之說什麼她都答應,反正她就出個面,最後忙的還是顧言之自己。

  不過摸了摸顧言之有點鼓的小肚子,無雙忍不住道:「你好像胖了,等回來,跟著我一起練武吧,這麼好看的小臉,要成了大胖子可太可惜了。」

  顧言之剛聽了無雙說他胖,正想抗議,就聽到無雙說要讓他跟著自己練武的話。

  顧言之有些驚喜的繃不住自己一直沉穩的表現,急切道:「你真的要教我練武?!」

  無雙摟著顧言之的腰,淡淡道:「這有什麼好騙你的,正好練了武功可以強身健體,可以保護自己。

  也省的我時時刻刻都要看著你,怕你不小心被什麼厲害的人給欺負了。」

  顧言之心中一陣激動,他可太知道無雙的武功到底有多厲害了。

  就說對方這才練了多久,就能把他後媽的身體練到可以一個人干翻好幾百土匪。

  他不是沒覬覦過對方的武功,只是他知道自己和對方其實沒什麼關係,對方對他也沒什麼感情,就沒自取其辱。

  沒想到意外驚喜來的如此猝不及防,顧言之開心之後,心情又有點複雜,忍不住脫口而出的問道:「為什麼?」

  無雙漫不經心的道:「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教你武功?沒有為什麼,想教你就教你了。」

  顧言之卻沒有任由無雙糊弄過去,而是追問了一句:「我是說,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我知道你不是我後娘,我其實和你沒關係,你就是丟了我自己走也不欠我什麼,你何必帶著我一起逃荒,處處照顧我,現在還教我習武?」

  顧言之是冷漠,是無情,但他不蠢,這麼長時間,足以讓他發現,無雙看似冷漠,其實對他很好,處處照顧他。

  顧言之的心情很掙扎,他不想信任無雙,但朝夕相處這麼久,他總忍不住想,顧言之,你或許可以信任對方,她和以往背叛你的人不一樣。

  那些背叛自己的人,都從他身上得到了足夠的好處,哪怕一時幫他,終歸最後還是要靠著他獲取更多好處。

  但這個突然出現的後娘不同,她從始至終都在付出,並且從沒有在他身上索取任何東西,或許她是可以信任的。

  但這種想法一出現,就被顧言之自己掐死了,他寧可辜負別人對他的好,也不要再相信任何人了。

  因為這樣給自己洗腦的多了,顧言之已經可以平常心的面對無雙,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堅定的心又動搖了,他又開始想要信任無雙。

  所以顧言之忍不住開口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他不想試探來試探去,不想面對這種我們都知道對方有秘密但我們不說的默契了。

  就在顧言之抬頭看著無雙,忐忑的等待無雙的回答時,無雙突然抬手壓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揉了一把。

  然後惡狠狠的道:「小子,你知不知道有些秘密是不能被說破的,一旦說破了秘密,就必須殺人滅口了!」

  無雙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壓低了嗓音,手還摸到了顧言之的小脖子上,用行動表明,她是真的會滅口的。

  顧言之卻沉默了一下,突然主動仰頭,把自己脆弱的脖子送到了無雙的手中,說了一句:「你不會的。」

  顧言之都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底氣這麼說,就好像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毫不顧及的捅破窗戶紙一樣。

  無雙移開手,重新把顧言之摟在懷裡,語氣冷淡的道:「有些事,你只需要看結果,不需要問原因。

  就好似我們之間互不追問的默契一樣,我希望你以後也保持這一點,這樣我們相處起來才自在。

  秘密和過往是最不能追問的,無論是你的過往秘密,還是我的過往秘密,都不需要向對方坦白,知道嗎?」

  顧言之過了半晌,才語氣低落的說了一句:「我知道,我以後不會這樣做了。」

  但他心情就是非常不好,很不好,顧言之為自己變化心驚,他竟然在不滿不知曉對方的過往,這是非常不好的一個信號。

  深吸一口氣,顧言之壓下自己心中升起的萬般思緒,強迫自己恢復之前冷漠的態度,有些賭氣的想著,你不讓我知道,我還不想知道呢。

  低著頭生悶氣的顧言之沒有發現,頭頂的無雙嘴角的笑容怎麼都落不下去。

  無雙甚至忍不住在心裡頭哼起了歌,這麼簡單就攻略過半了,真是個好消息。

  無雙是不會坦誠過往,和顧言之一起互相交換秘密的,顧言之太特殊了,他無論多想信任一個人,都會提醒自己不要過度坦誠。

  就好似現在,看似他捅破窗戶紙表露了自己的不尋常,但是他的不尋常早就被無雙知曉,並且被無雙逼著表現了出來。

  而他剛剛卻在以此為籌碼勾引無雙的過往,這可真是自己一點隱藏秘密不透露,卻想空手套白狼知道別人的。

  要是剛剛無雙真順著顧言之的路數走了,不但不會讓顧言之更相信他,還會留下愚蠢好套話的印象。

  不要低估一個帝王的冷漠,無雙在他這裡獲得的好感並沒有什麼用。

  帝王為了權勢為了利益,連至親和深愛的人都能捨棄,何況這區區一點好感。

  城裡一片蕭條,就連逃荒的流民無雙都沒看到,縣城的城門緊閉,進出不但要交錢,還要看路引。

  沒有路引的倒是不會被抓起來,只是會被趕走,因為官府查路引只是避免把流民放進城,因為流民是沒有路引這種東西的。

  無雙和顧言之騎著高大的騾子,衣服也是用土匪們搶來的好布料製作的。

  看起來就是衣著光鮮,不是有錢人家也是小康人家,怎麼看也不可能是流民。

  所以在無雙說自己和弟弟的路引丟失,並且還給了守城小兵一小塊碎銀後,對方不但放行,還主動表示有門路幫無雙辦路引。

  就是補辦路引有些貴,至少要十兩銀子才行。

  無雙沒想到隨便一個守城門的小兵,竟然還是個能幫忙辦證的,無雙立刻給了對方十兩銀子,讓這小兵帶她去辦證。

  無雙也不怕對方耍花招,對方要是不安好心,大不了她黑吃黑一把就帶著顧言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