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還有同學在嬉笑玩樂,有醉鬼在放聲高歌,隱隱的笑鬧聲傳進室內兩人的耳中,卻好像被一道無形的結界隔開了。
甚至還增加了一種隱秘的刺激感。
謝繹瞳孔有些渙散,他盯著跪在他腳邊的男生,是真的很疑惑地問了一句。
「你喜歡我什麼呢?願意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往前十幾年你從未喜歡過男生,也從未對我表過白,為什麼現在……」
這個問題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么正常了十幾年的髮小,在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做任務的短短几個月,就突然變彎了?
是他自己的問題嗎?還是他們本來就不正常?
男生嘴唇濕熱,紅艷艷的,在輕吻他的大腿內側。
那種高傲冷漠的清冷禁慾感已經完全不見了,他現在不像是高嶺之花,倒像是誘人墮落的妖精。
「喜歡就是喜歡,哪兒有什麼為什麼。」
語氣倒是很自然。
他抬起含著水光的漂亮眼眸,手指輕輕擦過唇瓣,坐到了謝繹身邊。
思索片刻,才回答道:「如果真的要問為什麼的話,大概是一種刻在靈魂深處的本能吧。」
……
二十歲的這一天,謝繹收到了一份特別的禮物,一份青澀而令人滿意的服務。
……
生日會上的事情,謝繹和祁曇誰都沒有提。
楚清玉和方時野不會知道,有個老六已經先他們一步表明心意,且開始付諸行動,暗戳戳地追人。
但他們即使不知道,通過觀察祁曇那別有用心的行為,也都敏銳地察覺到了什麼,從而不甘示弱地也開始把追求放到明面上。
於是,謝繹覺得他現在不只是多了三個兄弟,更是多了三個保姆。
原諒他對浪漫過敏,可是他實在無法說出「追求者」這三個字。
清晨,謝繹在睡夢中被方時野吵醒。
他隔著床簾小聲問謝繹:「謝繹哥,需要我給你帶早飯嗎?你想吃什麼隨便點!」
謝繹迷迷糊糊翻了個身,習以為常地拒絕:「不用了。」
上課路上,楚清玉跟他順路,於是追上他,接過他的書包,跟他並肩行走。
「給我吧,我又不是小孩子。」
謝繹無奈。
「沒事,誰讓小繹這麼招人喜歡呢?」
丹鳳眼微微上揚,言語中,心意已不加掩飾。
謝繹默默把喉嚨里的話咽下去,裝傻。
至於祁曇,那更過分,每周五必定準時準點來宿舍樓下接他,一整個周末都會和他黏在一起。
已經表白過的男生無所畏懼,對他好更是光明正大。
在影音室中看電影時,兩人之間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感;祁曇下廚給他做飯時,謝繹腦中莫名其妙蹦出了「人夫」兩個字;出去玩,祁曇給他拎包幫他拉車門,溫柔地擦去他嘴角沾到的醬汁……
別說鄰座的女生捂嘴尖叫了,連謝繹自己都要叫了。
受不了了,真的受不了了!
生活被這三個人完全填滿,每天一睜開眼,必定最先聽到這三個人中某一個人的聲音。
如果這就是被追求的感覺,如果這就是戀愛的感覺……
那謝繹覺得,他真的不適合談戀愛。
楚清玉和方時野還好,只是會偷偷摸摸對他好,暗示性地表露心意。
可是祁曇,自從生日會那天之後,他的行為就越來越大膽,晚上在一起時,說不準什麼時候手就會摸上他的腰。
謝繹瞪他,他就會委屈地說:「我那天幫了你,可我這幾天每天都很難受。」
視線下瞟,謝繹只能輕咳一聲,移開視線,冷淡道:「那是你自願的,我可不會負責。」
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有種自己是渣男的錯覺。
後來這樣的事發生了很多次,禁不住男生示弱性的懇求,謝繹跟他的接觸和互幫互助也越來越多,雖然做不到最後一步,但兩人總會摟在一起。
謝繹覺得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了。
他雖然是想在這個世界多留一段時間,但他真的沒想把自己賠上去。
另外兩個人也開始表白示好,動手動腳,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節操不保!
三個……那可是會死人的!
在跟三個發小糾纏了一個多月後,大二下的這個學期總算是結束了。
謝繹考完最後一科馬原,蓋上筆,把卷子交到了講台上,提前走出了教室。
接下來就是長達兩個月的暑假。
據他了解,楚清玉和方時野會先回家待幾天,然後再回來,而祁曇則會一直跟他在一起。
四個人無所事事地相處近兩個月……
謝繹想想就覺得可怕。
但他這個人,最擅長的就是跑路了,死遁失蹤遁,各種遁。
謝繹像平常一樣,收拾好常用的物品,筆記本和平板裝進包里,走之前還跟留在宿舍里的陸宇說了一聲「假期快樂」。
陸宇完全沒察覺異常:「拜拜!假期快樂!」
謝繹開車回了家,然後又拎出一個小行李箱,把幾套換洗衣物和重要證件塞了進去,收拾好行李後他就直接去了機場。
這次沒有不告而別,謝繹在登機前挨個兒給發小們發消息。
【出國去玩咯,勿念。】
坐上飛機後,謝繹戴上眼罩,在心裡對系統道:「開啟位置屏蔽。」
「好的,宿主。」
系統這次多嘴了一句:「宿主還是打算在這個世界玩一玩就走嗎?」
「不,我打算在這個世界待一輩子。」
「……啊?」
「留學申請我都填好了,接下來先在國外交流學習,然後再回國面對那三個黏人精。」
謝繹微微勾起唇角,黑色眼罩覆在眼睛上,愈發顯得鼻樑高挺。
路過的空姐注意到他,臉頰微紅。
……
三個發小收到謝繹的消息後又急又氣,卻怎麼也查不到謝繹的行蹤,於是只好等下學期開學再逮他。
但萬萬沒想到,好不容易挨到九月份,卻連謝繹的人影都沒見著。
他們去找輔導員,才知道謝繹已經出國留學。
「……」
很難描述當時的感受。
雖然生氣,但更多的還是無奈和苦澀。
他們知道謝繹留學的學校,但一時間,誰也不敢去打擾他。
那人明顯是在躲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