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江臨,你這是迫不及待要把自己股份給我了?」
江宛在百忙之中終於想起了自己還有一個弟弟,再次從沙發角落掏出落灰的鑰匙,誰知道一開門就看了在沙發上團著的一坨。
那蔫巴巴仿佛落魄淋雨小貓的樣子讓她沒控制住爆了粗口。
頂著黑眼圈的江臨慢吞吞抬頭,無精打采的看了江宛一眼。
「哦。」
江宛瞬間意識到不簡單,江臨居然沒罵她,這很不對勁兒,正了正神色,她把包放在桌上外賣盒的旁邊,難得小心翼翼。
「那個,人生沒有過不去的坎,現在的等待不過是為了未來更好的重逢,他會在將來用更好的面貌重新出現在你面前,所以你不用太擔心,反正——」
江臨施捨了一個目光,翻了個白眼,「行了,別照著手機讀語錄了,相比於我,你還是想想怎麼跟你那虛擬人拉上小手吧。」
江宛:「……」
她深呼吸,「江臨,你把沒把我當姐不知道,反正是沒把我當人。」
頂著一頭亂糟糟藍毛的人詫異,「你才知道啊?」
「哈!哈哈……」江宛重重笑了一聲,胸膛起伏,太陽穴一陣突突,握緊發癢的拳頭,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親弟弟,已經長大了,不能打,不能打……
江臨伸了個懶腰,抓了抓頭髮,「果然,心情好多了。」
「快樂就是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古人誠不欺我。」
這些天來愈加躁鬱的心情緩解了一點,本來還不覺得,但直到白以塵沉眠,江臨才發現自己真的不能沒有他。
先是不會有人溫柔的叫他起床,沒人陪著他一起玩遊戲,沒人會在他不開心時第一時間發現然後緊緊抱住落下一個吻……
點外賣時吃到不錯的菜下意識想要分享,結果無人回應……
想嘗試自己做飯結果被菜刀劃傷了一個口子,委屈的想要撒嬌時沒得到安慰……
不能想,越想越難過。
江宛眼看著心情好了點的人不知道在發什麼呆,重新縮成一團又開始emo,她張了張口,不知道該說什麼。
要說互懟她會,但溫柔耐心的開解還真是頭一遭,最關鍵的是,可憐弟弟沒了老公疼愛。
他都暫時沒老公了,我就讓讓他吧。
瞬間,怒火消散,江宛重新斟酌語氣,絞盡腦汁。
盯著她看了半天的江臨突然蹦出了一句話,「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偷感很重。」
那拘謹的模樣讓他沒眼看。
咯吱咯吱。
手裡的包被江宛捏的有些扭曲。
果然,還是打一頓吧?弟弟打一頓就乖了!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吃老娘一拳!」
「!」
「嗷嗷嗷!!!」
兩分鐘後,江臨捂著腦袋,一臉懵逼,「臥槽!江宛你真打啊!」
吹了吹拳頭的江宛冷艷一笑,「老娘從不弄虛作假。」
「別給我擺那矯情的樣子,白以塵是沉眠了又不是死了,你頹廢給誰看呢?」
「這才幾天就把自己整成這個樣子,黑眼圈都快到下巴了,屋子也亂糟糟的不知道收拾,等人醒過來後……」
江宛上下掃了眼,「我看某人怕不是會被老公拋棄吧~」
本以為江臨會氣急敗壞,卻沒想到被鐵拳教育的人只是奇怪的看了她兩眼,「塵寶才不會拋棄我。」
呦呵,這麼自信?
這麼想的,也就問了出來。
以為江臨會說他們的感情好,相信白以塵對他的愛之類的話……誰知江臨只是默默掏出了一張卡,得意洋洋。
「他愛錢,我有錢,我們天生一對。」
江宛欲言又止。
這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情嗎?
不過……看著弟弟只要提到對方就亮晶晶的眼睛,還有控制不住勾起的嘴角,她輕哼一聲。
被愛的人有恃無恐,如果不是親眼見過兩個人相處的樣子,她還真會認為這兩個傢伙是因為錢走到一起的。
「行了,你心裡有數就好。」
說了半天她也口渴了,坐下剛準備給自己倒杯水,就被制止。
「那是我和塵寶的杯子,你不許用!」
江宛沉默的看了眼被對方搶過去的藍色水杯,又見江臨撈起另一個紅色貼在一起,側面設計了四隻爪爪的杯子就像兩個人抱在了一起。
江臨小心翼翼的將兩個被子貼在一起放好,反手掏出了一次性紙杯。
「你用這個對付對付吧,喝完就扔,也不用洗了。」
也不知道誰這麼有才,在紙杯上印了個撲克牌,江臨拿給她的上面正好印著個joker。
此時,江宛正與joker面面相覷。
這水,突然就喝不下去了。
「抬抬腳。」
好不容易做完心理建設,隨手把紙杯捏扁給扔到了垃圾桶,轉眼發現江臨擼起袖子開始大掃除。
「……你嗑藥了?」
江臨把額頭有些長的碎發隨手綁了個啾啾,聞言再次翻了個白眼,「你懂什麼?塵寶醒來後要是看見我這麼賢惠,肯定會誇我的。」
江宛緩緩搖頭,「我確實不懂……」
江臨:「你當然不懂,畢竟你沒老婆。」
江宛:……天殺的,為什麼!
這種囂張跋扈虛偽做作的狗東西都能有對象,為什麼她沒有!
這裡是半點待不下去了。
江宛二話不說拎起包,踩著高跟鞋就往門口走,江臨還在挽留。
「不留下試試我做的菜嗎?」
腳步一頓,已經把手放在門口的人微微回頭,「這麼好心?」
還給她做飯?
江臨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扭捏道,「最近剛學做菜,自己有點吃不下去,就想著讓你幫我試試,等塵寶醒來後估計我已經熟練了,到時候說不定……」會被抱著親親。
「砰!」
一抬頭,門口哪還有人。
另一邊,知道江宛去安慰江臨的陸安馮來兩個人,特意掐著時間給江宛打了個電話,想知道情況。
畢竟是親姐弟,肯定比他倆過去強。
電話剛一接通,兩人湊在一個手機面前,迫不及待道,「江宛姐,臨子情況怎麼樣了?」
「挺好,能跑會跳的,也沒缺胳膊少腿。」
兩人對視一眼,驚疑不定,「江宛姐,你、你還好吧?」
「我能有什麼事?我好得很。」
可、可是,你這聲音聽起來要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