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手中的溫涼,池煙寒身體一顫,頓時呆愣在原地。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來,如遭電擊一般甩開了雲青洲的手。
「洲洲,你別碰我。」池煙寒聲音中帶著一絲焦急與顫抖,「我被邪物所染,體內充滿了陰寒之氣,會傷害到你的。」
然而,雲青洲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不僅沒有鬆手,反而緊緊握住池煙寒的手,力道又加大了幾分。
「你不必擔心。」雲青洲淡然的看著池煙寒,輕聲安慰道,「就憑你那點兒陰寒之氣,還傷不到我。」
聽到這話,池煙寒心中稍安,但仍有些半信半疑。
直到確定自己身上的陰寒之氣真的對雲青洲毫無作用後,他才終於鬆了一口氣,放心下來。
池煙寒低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樓喻之的屍體,皺起眉頭,語氣凝重地說:
「洲洲,我覺得還是應該再檢查一下,看看他到底死透了沒有。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雲青洲的表情依舊平靜,讓人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他沉默片刻,緩緩開口:「沒錯,事情的確不會這麼簡單。」
其實,只有雲青洲心裡清楚,樓喻之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主動捨棄了這個身體。
在池煙寒和時景然面前說出如此不符合樓喻之人設的話,這個世界的天道原本也不會容他。
聞言,池煙寒連忙緊緊抱住了雲青洲的手臂,他說:
「我就知道他是假死,洲洲,等我再補一劍。」
話音落下,池煙寒已經拿起手中的短劍朝著樓喻之的胸口刺去。
雲青洲看著池煙寒一臉緊張的模樣輕聲的笑了笑,他伸手攔住了池煙寒。
「沒必要,他是真的死了。」
池煙寒的動作一頓,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雲青洲:
「那洲洲你剛才說事情不會那麼簡單是......」
雲青洲垂下眼帘:「你就當我是在胡說八道吧。」
看著雲青洲不願多言的模樣,池煙寒也沒了深究的意思,他的手掌下滑,與雲青洲的手十指相扣。
「走,我們回家。」他說。
雲青洲頷首,倏然,他的目光落到一旁站在樓梯之上,神情複雜的時景然。
「多謝。」他對著時景然點了點頭。
時景然微微撅著唇,似乎有些不舍:「師兄真的要離開嗎?就留在祭師塔不好嗎?」
話音落下,池煙寒下意識的收緊了手掌。
察覺到池煙寒的緊張,雲青洲唇角微微勾起,他對著時景然緩緩的搖了搖頭,語氣淡漠。
「我就不留在這裡了。」他頓了頓,「照顧好自己,景然。」
時景然紅了眼眶,他惡狠狠地瞪了池煙寒一眼,最終還是輕嘆了一口氣,眼含淚光的看著雲青洲道:
「師兄,我會一直在這裡等你。」
雲青洲彎了彎唇,他應了一聲後便拉著池煙寒的手離開了這個地方。
......
等到兩人回到皇宮之時已經是三日後,此時的雲青洲被池煙寒堵在書案旁的角落,有些苦不堪言。
池煙寒身上的氣息逐漸逼近,雲青洲下意識的偏過了頭去。
「不是說好了看書?」雲青洲推了推池煙寒,卻發現對方紋絲不動。
池煙寒笑得眉眼彎彎,看起來心情很好。
「可我更想看洲洲你,怎麼辦呢?」
雲青洲眼瞼微垂,抿了抿唇:「不怎麼辦,起來。」
池煙寒看著青年微紅的臉頰,輕聲笑了笑,他低下頭,用臉頰蹭了蹭雲青洲的側臉,撒嬌道:
「不嘛不嘛,洲洲,你疼疼我~」
看著池煙寒一副耍賴的模樣,雲青洲清咳了兩聲,他突然伸出手捧住了池煙寒的臉,慢悠悠的將自己的唇遞了上去。
就在兩人的唇即將相觸的時候,雲青洲的腦海之中冒出了電流的滋滋聲。
【嗚嗚嗚,洲啊,我終於聯繫上你了。】系統帶著哭腔,聽起來很是委屈。
雲青洲將已經閉上了雙眼的池煙寒一把推開,他重新拿上了書,假裝閱讀起來,腦海中卻在跟系統交流。
『怎麼回事?』他問系統。
【快穿部有人想切斷我和你的聯繫,讓我沒有辦法及時提供小世界的信息給你,我也不知道他們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雲青洲語氣沉沉:『我知道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他忽然又問:『快穿部最近有沒有大人物下到小世界來?』
系統眨巴著大眼睛【好像有好幾個下到小世界的大人物,但是這都是機密,具體是誰,我也不知道。】
這邊,被雲青洲一把推開的池煙寒正一臉茫然且不知所措的看著突然改變主意的雲青洲。
他眼巴巴的看著低頭讀書的雲青洲好一會兒,見對方沒有反應也只能悻悻的垂下了頭。
和系統交流中的雲青洲儼然是沒注意到被忽略的池煙寒,他應了一聲,對系統說道:
『嗯,你能確定這個世界的任務沒有問題嗎?』
系統拍了拍胸脯【洲,這個你放心,任務是一定沒錯滴!】
雲青洲頷首,系統下線之後,他的注意力也重新回到了池煙寒的身上。
此時的池煙寒正可憐巴巴的盤坐著,低著頭看著地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雲青洲有些不明所以的拍了拍池煙寒的肩,問:「你怎麼了?」
池煙寒抬眼看了雲青洲一眼,那眼神中滿是受傷和委屈。
「洲洲,你是不是很嫌棄我,不喜歡我?」
雲青洲眨了眨眼,一臉無辜:「沒有啊。」
池煙寒突然起身,整個人直接壓在了雲青洲的身上。
雲青洲被池煙寒壓倒在了鋪在書案旁的涼蓆上,對方將他整個人緊緊的鎖在溫熱的懷抱里,讓他動彈不得。
「那你為什麼不親親我?」池煙寒漆黑的眼眸中有難過,有不解,但更多是狡黠。
聞言,雲青洲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在系統上線的一瞬間便不管不顧的將池煙寒推開了,絲毫沒有注意到池煙寒的感受。
他想了想,撐起腦袋在池煙寒的嘴唇上輕輕親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