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第二波攻擊開始
周至寒連續拉杆，乍看上去稜角分明顯得有些方，細看感覺還有點胖的214號野貓，閃電般向上拉升跳躍，很快在11名美軍飛行員的頭頂變成火柴盒大小，看得肯尼斯.泰勒少尉目瞪口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迅捷的野貓，直到野貓完全消失在高空里，他才搖了搖張大嘴巴的頭：「上帝，這真是一隻靈活的胖貓！」
214號野貓進入9000米空中，看向遠處勻速飛來的日軍第二波攻擊機群。
從高空遠看過去，日軍的171架戰鬥轟炸機就像密密麻麻的麻雀，擺成四個陣型，最前方的是飛行速度緩慢的54架九七式魚雷機，飛行高度約2300米。
魚雷機的後方2公里處是分為兩個梯隊，飛行高度約2800米的81架俯衝轟炸機。
36架零式戰鬥機分成3個中隊，在轟炸機群的左、右、後方擔當防禦，飛行高度約3200米，整個機群組成的陣型無懈可擊，氣勢洶洶而來。
在第二波攻擊機群身後不遠處，是第一波返程的攻擊機群，他們剛剛擦肩而過，兩個機群加在一起數量龐大，從空中俯瞰，非常壯觀。
看著那架黃藍色機身的九九式轟炸機，正在和另外3架黃色機身的日機，用他們之間特有的手勢交流，周至寒迅速隱入雲霧上方的一片薄雲里，靜候日本人的大駕光臨。
此時，不是擊落日軍指揮官座機的最佳時機，在三、四百架戰機中取敵人上將首級，對周至寒來說並不難，難在經過一番大戰過後，他戰機的油量和彈藥量得合理。
油量沒有問題，畢竟在主場作戰，飛虎隊剛起飛不久日本人就到了，和所有野貓一樣，214號野貓的油量也剩大半。
至於彈藥，周至寒也有足夠的理由，除了轟炸機，他擊落零式時全部使用兩挺機槍，這是大多數飛行員都看見的，如果現在再單騎強行闖關，必定要使用過多彈藥，那就很難解釋了，到時連日本人都會懷疑。
第二波攻擊機群的指揮官島崎重和少佐和淵田做了簡單的交流，確認帝國奇襲大獲成功。
島崎重和，江草隆繁，近藤大喜。
淵田告訴島崎重和，一定要特別注意周至寒，岩本徹三和西澤廣義，以及至少一個中隊的零式折在此人手裡。
另外，珍珠港的上空，還有大約一個中隊的美國戰機。
島崎重和三人聞言，笑容有些凝結。
近藤表示，他一定會擊落中國人周至寒，為西澤廣義和岩本徹三他們報仇。
島崎重和少佐帶著機群繼續向前。
看見珍珠港就在前方，島崎重和眉頭緊皺。
現在已無奇襲可能，再加上周至寒和一個中隊的美機，他們這第二波空襲困難重重，定會遭到美軍的猛烈還擊。
此時，整個珍珠港的上空，都被第一波攻擊所造成的濃煙所覆蓋，港口下面渾然不見天日，這就給他的攻擊隊伍帶來很大麻煩。
當下，特混艦隊離此地還有200多海里，通訊系統無法接通，島崎重和無法和江草隆繁、近藤進行詳細的交流，只能按照原計劃，展開進攻。
島崎重和一直用望遠鏡搜索214號野貓和另外十幾架美國戰機，但始終沒有發現，這讓他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
望著前方霧氣騰騰的坦特拉斯山脈，非常適合空中打伏擊，島崎重和判斷，周至寒他們極有可能就隱藏在霧氣里，於是命令近藤帶領一個中隊的零式突前進入，務必找到周至寒並擊落。
近藤打開艙門，做出「跟我來」的手勢，立刻，一個中隊的零戰跟著他加速向前，沿著坦特拉斯山脈向前搜索。
就在島崎重和和他的攻擊群洶湧而來的時候，從噩夢中醒來的美國人，開始展現出無與倫比的團結。
等日軍第一波攻擊機群離開，珍珠港附近的普通民眾，經過短暫的精神恢復，迸發出昂揚的愛國主義精神，紛紛衝進珍珠港，參加滅火和救援行動。
有的民眾甚至帶來了手槍和步槍，如果日本人膽敢再來，就讓他們有來無回。
這時候周至寒才發現，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珍珠港的美軍，已經發現了從20多公里外出現的日軍機群，並展開對應防禦，他之前還擔心美國人在遭到襲擊後會直接懵。
距離珍珠港漸進，看著被煙霧籠罩著的目標，島崎重和頗感頭疼，一時間不知該如何下手。
戰機飛高了，被煙霧遮擋住找不到攻擊目標，投彈的準確度也會大打折扣。
飛得太低，在濃煙里既危險又難以判斷方向，而且此時倖存下來的美國士兵已經緩過神來，在指揮官的指揮下開啟一切可以使用的防空炮火，在珍珠港的上空重新構建出密集的防空火力網。
此時，距離珍珠港還有5公里，攻擊機群開始展開隊形。
突然，飛在最前面的九七艦載機飛行員發現，從坦特拉斯山脈上空出現一架野貓戰鬥機，迎著帝國機群俯衝下來，速度極快。
「是214號野貓。」
近藤帶領一個中隊零式向前搜索，見狀大叫，做出一個「跟我來」的手勢後迅速拉杆，零式飛出一個乾淨利落的拉升跳躍，迎了上去。
見中隊長的拉升跳躍十分精妙，隊員們齊聲喝彩，紛紛拉杆爬升，和近藤組成A形陣型，迎向214號野貓。
「找死！」
見一架機身黃色的零式拉升迎來，周至寒求之不得，冷笑說道，右手推桿下擊的同時撥動棘輪，只使用機鼻下的兩挺機槍，依然使用王爾德機槍彈，射術到了他這化臻地步，不需要彈跡作為參照物。
王爾德機槍彈最先被噴火使用，隨著英國倫敦保衛戰的深入，英國軍方逐漸把這種先進的彈藥，用到了根據《租借法》租來的美式戰鬥機上，到後來，美國的一些戰機也開始使用更加先進的王爾德機槍彈。
這種彈藥有縱火的能力，與之前使用的標準燃燒彈不同。
上文已經說過，王爾德在出膛後並沒有顯眼的火光和拉煙，但在子彈命中目標的瞬間會爆出閃光點，能讓飛行員清晰的看見自己是否擊中目標。
214號野貓俯衝的速度越來越快，在機身後留下一條白色凝結尾跡，就像是懸掛在半空的瀑布，在湛藍色的天空背景下格外傳神。
這次偷襲珍珠港，日本採用的是零式21型艦載機。
相比於在中國戰場上大放異彩的零式11型，零式21型才用了可折迭的翼稍。
在積累了大量的航母作戰經驗後，日軍為了方便從機庫使用升降機把零式提升至飛行甲板，特將翼稍外端約20英寸的翼尖修改為可折迭式樣，經過這一改變，航母可以攜帶更多零式，增強戰鬥力。
但零式21型艦戰在增加翼稍折迭功能時，因為需要固定鉚釘和轉動器，必不可少的增加了翼尖重量，所以在發動機不增加動力的情況下，這款戰機的速度和敏捷度都有所下降。
不過，日本海軍對此並不在意，經過各種論證，日本人認為，在當下，零式戰鬥機所向無敵。
自從在中國的壁山之戰中大獲成功後，日本人對零戰十分滿意，雖然在此後的戰鬥中，零式戰鬥機屢次敗給周至寒駕駛的梅塞施密特，噴火和颶風，但日本軍方始終認為，戰勝零式戰鬥機的，並不是英國和德國的戰鬥機，而是有著現象級飛行技藝的周至寒。
在1940年初，德國曾經送了幾架梅塞施密特給日本，那時12式艦戰已經出爐，日本軍方曾經用這兩款戰機進行過多次模擬空戰，零式戰鬥機幾乎取得完勝。
當下戰鬥機的首要任務，是保護己方轟炸機群並取得制空權，而制空權的爭奪就來自於狗斗。
梅塞施密特的盤旋能力以及轉彎半徑不如零戰，航程更不用說簡直就是災難，唯俯衝和爬升勝出。
但護航戰機，是以圍繞己方轟炸機群防禦、驅逐敵機為主，顯然猛打猛衝的梅塞施密特在這點上略有欠缺。
綜合比較，梅塞施密特不如零戰。
而早、中期的噴火稍遜梅式半籌，颶風更不用說。
這也是日本人當下的底氣。
「咻咻咻……」
距離800米，閃電般下擊的214號野貓首先開火，打出一個極短的點射。
看見野貓機鼻下閃出微弱火光，進藤大笑：「這就是中國的王牌飛行員？這麼遠的距離，想嚇唬我嗎？」
但下一秒他就笑不出聲來，一陣玻璃的響聲在耳邊響起，身體一震，鮮血噴出在儀錶盤上，緊接著左肩傳來劇痛，他大驚，下意識推桿，零式戰鬥機改變上升姿態，機鼻畫出一個弧線，向地面栽去，躲避214號野貓的威脅。
見下方迎頭飛來的這架零式的機頭上瞬間爆出閃光，接著機頭下栽躲避，周至寒嘴角輕笑，並不追趕，零式這種火柴盒被擊中，飛行員不死即殘。
周至寒的主要攻擊目標不是零式戰鬥機，而是去掉魚雷改掛炸彈，飛在最前方的54架九七式艦攻。
這款九七式，掛魚雷就是九七式魚雷機，改掛炸彈就是九七式艦攻。
周至寒一擊得手，輕拉杆，214號野貓在下擊中改出向前平飛，越過另外11名見中隊長被擊落，還處於懵逼狀態，還在想著「怎麼會這樣」的日軍飛行員，再次推桿，戰機迅速下撲。
所有日軍轟炸機飛行員，全然沒有想到，12架零式戰鬥機居然沒能攔截住一架野貓，見只是彈指間，進藤的座機就冒著黑煙一頭向下方栽去，正在展開攻擊陣型的轟炸機群有點慌，見214號野貓轉眼就到了上方，他們立即散開。
晚了。
214號野貓再次遠距離開火，擊中一架九七式艦攻機頭後方的彈藥庫，爆出一團閃光後機頭轟然爆炸，轟炸機就像紙飛機般被瞬間撕成幾塊，爆炸產生的彈片朝四處迸濺，嚇得幾架轟炸機在躲避時，差點發生碰撞，頓時機群的陣型大亂。
周至寒趁亂追擊，214號野貓在下撲中用一個360度平面向右滾轉改變位置，繼續下擊，穩住坡度，開火擊中一架在慌亂中散開的九七式艦攻。
還是擊中彈藥庫。
「轟！」
被擊中的九七式艦攻爆炸。
214號野貓的攻擊簡單有效，三次開火，全部擊中機頭，一架起火下墜，另外兩架起火爆炸，這讓所有日機飛行員頭皮發麻。
此時，進藤帶領的11架零式已經飛到前方無法迅速回防，只能繼續向前。
豐富的實戰經驗，讓日本人很快穩住。
見驅逐機指揮官進藤被擊落，牧野三郎大尉按順位接過進藤的指揮權，並帶領他自己的零式中隊直撲214號野貓。
在最後方壓陣的零式中隊的實戰經驗豐富，反應奇快，迅速分成兩個小隊，守在有些慌亂的轟炸機群的兩側，保護機群繼續向前推進。
171架戰鬥轟炸機，不可能因為一架野貓而裹足不前。
牧野三郎大尉帶領12架零式忽然散開，組成一個四機編隊和四個雙指編隊，分四個方位，圍住了214號野貓。
周至寒內心一凜，日本人這個陣型有點怪異，是他從未見過。
轟炸機群陣型展開，分兵幾路，直撲珍珠港，有的進攻機場，有的進攻戰列艦大道，有的進攻正向珍珠港外出逃的戰艦。
就在這時，肯尼斯.泰勒少尉他們11架戰鬥機從坦特拉斯山脈上方出現，用俯衝打法，攻擊日軍轟炸機群。
進藤的座機冒著濃煙朝珍珠港外圍脫離，中隊指揮官的職位自動由木村敬一中尉接任，他帶領戰機迎上，截住肯尼斯.泰勒少尉他們。
第二波日機就沒有第一波攻擊機群幸運了，他所遭遇的是全體戒備，嚴陣以待的美軍艦船和水手。
到了珍珠港上空，島崎重和少佐更加頭大。煙霧太大，簡直是遮雲蔽日，根本看不清哪裡停著大型戰艦，這讓他的攻擊機群很難展開有效的準確打擊，這種煙霧，讓他們苦練的投彈技術沒有了用武之地。
見日軍攻擊機群進入珍珠港上空，只要是還能開火的的美國軍艦，全都使用高射炮對空齊射，在空中形成了一道道柱形彈幕。
艦上的水手有的爬到艦橋上，用機槍等武器展開防禦，還有一些士兵爬上指揮塔或是瞭望台、桅杆，用步槍掃射俯衝的日本飛機。
軍艦高射炮形成的極速煙幕，拉出一條條火線，十分顯眼、雄壯，立刻成為日軍新的定位點。
正愁找不到、認不清美國軍艦的日本80架俯衝轟炸機，在江草隆繁少佐的帶領下，大膽地沿著軍艦上射來的極速彈幕俯衝而下，躲過槍林彈雨，直朝軍艦撲去，當俯衝到一定高度，軍艦清晰可見時，立刻瞄準，對反擊中的美國軍艦進行狂轟亂炸。
從【赤城號】航空母艦上起飛的山田昌平大尉也找到了進攻目標，當他發現一處炮彈發出的煙霧集束最為密集時，欣喜若狂，以為是找到了大型戰艦，立刻帶領中隊全部人馬殺了過去，但等俯衝到一定高度時才發現，那只是一座陸上炮台，於是只好大罵著拉起飛機，重新爬高，尋找新的目標。
日本人才不會把炮彈浪費在陸基炮台上。
日軍的第二波攻擊，又使珍珠港內硝煙密布，一片混亂，巨大的蘑菇雲不時騰空而起，到處散發著濃煙，火藥，血腥的氣味，令人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