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畢業生》
「從前線回來後，我心裡就有一萬個念頭想去見你。」周至寒走上前，輕擁著卡倫，她不用香水，身上有他迷戀的氣息，「菲婭絲·克莉絲泰勒少尉去了空軍總部。」
小個子約瑟夫連忙殷勤的幫卡倫拉出椅子，偷偷朝周至寒做了個鬼臉，然後問道：「您要喝什麼卡倫醫生？」
周至寒擁扶著卡倫坐下。
「謝謝！」卡倫笑著對約瑟夫說道，「那也給我來瓶啤酒吧！」
小個子約瑟夫打了個響指，立刻有一名服務生走了過來。
約瑟夫說道：「請給我們這位最美麗的醫生來杯啤酒。」說完他知趣地說有事離開一會。
「我到了你們駐地，執勤的士兵告訴我你們來了這，然後他便開車送我來到這裡。」
卡倫說著，接過服務生遞來的啤酒杯說聲謝謝，然後和周至寒輕輕碰了一下，微抿了口，湛藍色的眼眸立刻蒙上了一層淡淡的迷人光暈。
周至寒看呆了。
卡倫心花怒放，笑顏如玉：「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周至寒喝了幾瓶啤酒，臉色微紅，呢喃道：「因為，我為你深深著迷！」
卡倫臉頰緋紅，睫毛低垂，唇角漾開歡喜，低聲說道：「克莉絲泰勒也很漂亮啊！」
周至寒溫聲說道：「菲婭絲·克莉絲泰勒少尉是我最好的搭檔，而你，是我最喜歡的人。」
「嗨！」剛跳完舞的祖巴赫擁著那名和他一起跳舞的女郎走了過來，他額頭有微汗，敞著軍裝，手拿一瓶啤酒，笑著和卡倫碰杯，「卡倫醫生晚上好！不久之前，我們的長官還在念叨你，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現了，你們二人真是心心相通啊！」
見埃斯梅·卡倫醫生到來，飛行員們知道她是長官的女朋友，於是紛紛圍了過來碰杯打招呼，立刻，卡倫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長官征服了所有飛行員，不知道何時才能俘獲埃斯梅·卡倫醫生的芳心？」組巴赫一隻手拿著酒瓶作勢飛機在翻滾，另一隻手做出飛翔追擊的姿勢，雙手模擬空戰，「他擊敗德國第一王牌維爾納·莫爾德斯少校，大名遠播；擊落德軍一日之王卡爾.邁耶爾上尉，威震敵膽，一時間威名無雙，成為無數英國女孩的夢中情人……」
飛行員們鼓掌，吹口哨，大笑尖叫，喝酒……
祖巴赫話鋒一轉：「卡倫醫生，喜歡我家總指揮的女孩子能從多佛爾港口排到倫敦，你再不下手，可就有人捷足先登了。」
祖巴赫一語雙關。
所有人大笑。
周至寒嘴角直抽，這幫小兔崽子，看把你們給操心的，車開的比老子都穩……
不過，見到這些飛行員們如此開心，周至寒坐在那裡微笑看著卡倫，眼眸里的千言萬語只希望你懂……
「哦吼……」
小個子約瑟夫七分醉意，伸出舌頭，發出他那標誌性的尖叫。
「各位各位！我在空中兩次遇到險情，都是中國周救了我。」小個子約瑟夫說著收起笑臉，恭恭敬敬朝周至寒敬了個軍禮，「謝謝長官！」
「想要感謝長官，你就得和長官多喝幾瓶酒……」
「長官也救過我的命，我敬長官……」
「長官也救過我的命，我在此感謝長官……」
「我都快見上帝了，是長官把我拉回來的……」
「……」
「……」
聽約瑟夫這樣一說，飛行員們舉杯，紛紛衷心感謝長官的救命之恩！
周至寒也不說客套話，那樣顯得生疏，微笑著和大家一起碰杯，弟兄們難得一聚。
「各位先生們，女士們！」小個子約瑟夫揮舞手臂，讓大家安靜，「我們都見過中國周駕駛戰機在空中所向披靡，還從來沒有見過他在地面上表演他的藝術，今天，我們就有請中國周表演一個節目怎麼樣？」
這下子所有人起鬨了，連酒吧里別處的人們也都看了過來。
→
「哈！你小子說了這麼多，原來就是為了讓我表演一個才藝。」周至寒笑著站起身，他又不怯場，正好趁著酒勁想要秀一把大學時學的吉他，「跳舞嘛，我肢體僵硬怕被你們嘲笑，唱歌嘛又五音不全，也就開飛機還行，不過地上不能開，那我還是給大家唱一首歌吧！」
聽說周至寒要唱歌，大家鼓掌，有人叫招待多多拿啤酒來，到酒吧就是放鬆尋樂子來的，跳舞好不好唱歌好不好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聚著喝酒把妹聊天，用酒精把弟兄們在戰爭中受到的心理創傷麻醉。
周至寒和卡倫碰杯，在飛行員們的笑聲中把剩下的啤酒喝完，然後重新拎過一瓶，走向舞池邊上的樂隊，借了一把電吉他。
「哦吼……」
小個子約瑟夫再一次伸舌頭尖叫，總指揮深藏不露，居然電吉他都會。
卡倫一雙美目含情，嘴角勾出一彎甜蜜，靜靜地看著英俊的東方男子低頭調撥琴弦。
周至寒低頭調琴弦，心想唱什麼呢，中國的民謠外國人聽不懂，他自己也沒有那實力現場改詞，流行歌曲嘛，跨度太大，這一代的西方人一時間也很難帶入。
有了。
《畢業生》。
唱一個大多數年代的人，都可以代入的歌曲《畢業生》。
這首歌曲也適合在戰火紛飛的年代，懷念逝去的戰友，或者親人朋友，也能讓人想起無憂無慮的青蔥校園時代。
周至寒調好琴弦，試彈了幾下，覺得挺滿意，這把吉他如果放在他大學的時代，也絕對能賣個幾萬塊。
拿過啤酒和飛行員們對飲一氣潤潤嗓子，把氣氛推向高潮。
電影《畢業生》的主題曲《The Sound of Silence》寂靜之聲那輕柔舒緩、富有節奏的吉他旋律緩緩響起，立刻整個酒吧里的嘈雜聲逐漸變小，所有人被旋律吸引，靜了下來。
周至寒撥弄吉他琴弦，聲音緩緩而有磁性：
Hello darkness， my old friend
I've come to talk with you again
Because a vision softly creeping
Left its seeds while I was sleeping
And the vision that was planted in my brain
Still remains………
來自21世紀的周至寒在大學裡沒少玩吉他、唱歌，唱功尚好，更妙的是這首歌的吉他旋律讓所有人耳目一新，立刻就有帶入感，所以開頭旋律剛一響起就俘虜了所有人的心，再加上歌詞委婉悠長，悽然動人，能讓每個人回想起曾經那些美好與遺憾的過往，讓心中的往事與這首歌的旋律、歌詞緊密相連，不斷撥動隱藏最深的那一塊心弦。
你好黑暗，我的老夥計
我又來和你海闊天空神侃
因為有個影子悄悄潛入
趁我熟睡埋下了它的種子
這影子根植於我的大腦里
至今還留在
靜默之聲的地盤中
在不安的夢境中我獨自遊蕩
鵝卵石的街道狹窄幽長
在一盞街燈的光暈下
我豎起衣領抵擋寒冷潮濕……
這首歌翻譯成中文的歌詞出現在周至寒的腦海里，第一遍唱完，他心潮澎湃，想起在抗日戰爭中失去的那些戰友，任雲閣，梁鴻雲，任松齡，閻海文，沈崇海，唐安順，周旭等人，他不禁眼睛濕潤，閉目輕吟淺唱……
一曲完畢，整個酒吧里沉寂了五六秒鐘，然後掌聲雷動，想起空中失去的那些戰友，想起淪陷的祖國，一時間波蘭飛行員們無不淚目。
很多女郎的情緒被這首歌曲代入，回想起以前在這裡邂逅過的那個飛行員永遠消失在空中，永遠消失在她的生命里，想起他那英俊年輕的臉龐，短暫的生命和呢喃的細語，女郎們淚流滿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