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準備做一個貨真價實的男德高士，以後升職更快，更容易去杜先生身邊。」
木藝規把梁德發來的郵件打上星標，想了想道：
「不過先拿到證也不錯，從我在《人間之鑑》上搜索到的信息來看，男德提高班的課程設置沒幾個合理的，而且，我也不覺得自己需要1500個課時才能學會那套糊弄人的東西，自學效率更高。」
梁德不解道：「你也知道那是糊弄人的東西，那你還學男德幹嘛，去糊弄人？
「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只要你入職青埂峰做了高級邪神雇員，直接送五個光環，守不守男德都無所謂。」
「我想去看看那些還在被糊弄的人。
「按照雷霆純宗的規矩，位置越高的人越自在，也就越支持杜先生，和那些人混在一起，對我的計劃毫無幫助。」
木藝規點開郵件里男德學位證掃描件的大圖，指著封底的幾行小字道：
「你看這兒，持德士證入職雷霆純宗，我就有了男德諸界的遊學資格和解經權。
「杜先生此前發了一些有關他轄下世界的信息給我，我想一個世界一個世界地遊歷，去和那些男德庶人面對面談談，和他們一起生活，對比一下杜先生的描述和他們的體驗，看看有什麼不同。
「還有，杜先生說那些被糊弄的人里有很多得到了幸福，我不相信那是幸福，我想親眼去看看，被他們稱作『幸福』的是什麼東西。」
「這樣啊……」梁德欲言又止。
即使是怒潮世界那樣的體制，他也相信普羅大眾有一絲希望突破禁錮。
但是男德諸界……再多的民眾，再多的普通人聯合起來，就能夠打倒杜公台嗎？
甚至都不用那位空海邪神出手，也許只需要一個男德剎帝利的頭銜，就能讓他們紛紛倒戈。
「你啊，別想太多。」
木藝規看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用武者靈覺點了他一下，道：
「有沒有用，能不能成，都不是拍拍腦袋就能想出來的，我們成為界原行者以後能活那麼久，不就該找幾個難題試試嗎。
「你專心想自己的問題就行了，你做你的卷子，我做我的卷子，如果我運氣夠好通過了這場考試，你又還有興趣的話，我一定把答案借給你抄。」
梁德笑道：「翻天覆地的大事我可沒興趣，規哥你自己好好做卷子吧。」
「口是心非。我去醫學院辦事了，工讀生項目這邊有什麼事你隨時聯繫我。」
木藝規正要離開地下煉成所，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道：
「對了，阿德，網上那些男德教學視頻大多不全，教材也都千篇一律，沒什麼新意。
「你能不能再去拜託一下栗主祭，請她通過內部關係幫我搜集一批含金量比較高的教材，價錢方面你放心，我不會……」
「你等等！」
梁德一聲斷喝，不明所以的木藝規緊急閉嘴，用問詢的眼神看著他。
梁先生把面露喜色的栗主祭從跨界直播間裡踢了出去，道：
「現在可以說了，規哥，你願意出多少？」
木藝規道：「一兩萬三四萬的都行啊，市面上那些公開發售的男德教材全套加起來都要五六千，栗主祭是虔心之血，她通過人脈拿到的教材貴個一兩倍我覺得很正常。」
梁德心痛搖頭道：「規哥你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那種五六千的教材，只有男德將盡無路可退的人才會買，正經人誰出這錢啊。
「栗知弦找這些東西幾乎是零成本，你給她那麼多晶簇我怕她學壞，你再想想吧。」
弦哥已經很壞了，被這一票養刁了胃口那還得了。
木藝規道：「人脈就是成本啊，反正我也不缺這點錢。
「說起來，原始男德的相關情報也是栗主祭幫忙找到的，我還只和你說了謝謝，沒跟她表示過謝意……
「五萬晶簇之內我覺得都可以，阿德你覺得呢，要不要再添點兒？」
五萬晶簇買男德教材？什麼智商稅的稅額這麼高啊！
幸好我剛才喊停喊得及時，要是被弦哥知道了你這個態度，還不得把你連筋帶骨頭一起生嚼了。
梁德正色道：
「規哥，栗知弦這個人我是很了解的，她向來是一個俠肝義膽、施恩不望報的人，你也不要用晶簇去侮辱她的高風亮節了，這不合適。
「一定要致謝的話，我等會兒去雜貨店給她多拿點下酒的零食帶回去，就說是你送的，禮輕情意重嘛。」
「總之，你先別考慮其它因素，報個底價給我，我幫你和她談。」
「那……三萬五？」木藝規
「……規哥，你以後不要再做公益相關的工作了，我怕你再做多兩年腎都給人捐了。」
「我捐過啊。」
木藝規道：「我給你看過再起計劃練習生的檔案吧，裡面有個姑娘……」
「規哥，你不用再說了，這件事我全權代理，你去旁邊玩手機吧。」
「哦，那就交給你了。」
跨界直播重新連接成功。
「弦哥，剛才直播軟體出故障中斷了，你那邊有聽到什麼奇怪的聲音嗎？客服跟我說可能是受到了亞空間魔力潮汐的影響，以後也有可能再次發生。」
「編，接著編。」
栗知弦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扶手上，道：
「老梁，你當我是聾的啊，你那句『等等』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弦哥，你我都是明白人，那我就直說了。
「有人出錢買你的人脈，很捨得出錢。」
梁德豎起食指，道：「一口價，只報一次。」
「多少？」
「七千晶簇。」梁德面露肉疼之色，顯得十分難受。
栗知弦不為所動，冷哼一聲。
「狗中介給我爬！我要和黑皮帥逼直接談。」
「弦哥，這價可不低了，你問問老黃他們……」
栗知弦打斷梁德，模仿他平時的口音說道：
「害葛這把我當界內三炮呢，老梁，你虧不虧心吶。
「我問過鶴鶴了，她說黑皮帥逼有的是錢，還經常花錢幹壞事，不宰白不宰。
「花七千晶簇找別人能幫他辦妥這事嗎，他可是老杜眼皮子底下的人，我問你，誰敢？」
「開個玩笑，開個玩笑而已嘛，弦哥你這麼認真幹嘛。」
梁德豎起兩根手指，「我給你報個實價。」
還沒等他說完，直播畫面突然黑屏。
「栗知弦已退出跨界直播間。」
……
環球精英體育中心，大一女生宿舍。
風烈烈靠在窗邊，看著自己近乎透明的手掌沉默不語。
「你還沒想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