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收視率暴跌七成+紐約反種族歧視示威運動
這個時候，公牛在西雅圖入住的酒店召開了發布會。
西雅圖電視台對這場發布會進行了電視直播。
「為什麼不讓我們提問？你們芝加哥公牛在怕什麼？」
「主持人先生，你在配合那些媒體嗎？」
「抗議，我們有提問的權力。」
開始的時候，公牛的發布會主持人沒有讓本地媒體提問，發布會進行了八分鐘之後，數十位本地記者紛紛表達了他們的憤怒。
發布會秩序大亂，主持人扛不住了，只能妥協，讓工作人員將話筒遞給了一位西雅圖時報的記者。
那記者馬上問道：「喬丹先生，你認為休斯布雷克的種族歧視行為是可以被容忍的嗎？」
「當然不。」喬丹馬上回道。
「現在大部分媒體都沒有報導休斯布雷克對鐵拳王的種族歧視行為，你認為是對的嗎？」記者再問道。
喬丹搖頭道：「我是一名黑人，我反對任何種族歧視行為，我也認為媒體應該對此有正確的態度。但我無法控制媒體，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那些媒體。」
「你認為鐵拳王應該被逐出聯盟和體育界嗎？」那記者又問道。
喬丹猶豫了一下後道：「當時他確實衝動了，因為打裁判這種行為很犯忌諱，他應該是聯盟第一個打裁判的人，去年范埃克塞爾只是推了裁判。至於你的提問，很抱歉，這件事情很複雜，我無可奉告。」
4號，總決賽G3戰比賽日。
媒體對公牛與超音速的奪冠機率再次進行了修改，比如NBC電視台，公牛奪冠機率從G1戰之後的52%，調整到了85%，超音速只剩下15%。
上午，僅過去一天一晚，斯特恩像老了幾歲一樣，很憔悴的樣子。要求他改變處罰決定的壓力依然在，而且非常大。
放在他辦公桌上的辭職信已經一大摞，全是公司的高管，以及裁判委員會的高管，還有幾十名資深的裁判。
這些人的要求只有一個，對鐵拳終身禁賽。
九點，總裁會議室，他召開了特別會議。
包括高管，整個裁判委員會，以及五名裁判代表，參加了這個特別會議。
會議一開始，他就站起來說道：「先生們，你們的要求我很理解，我也不喜歡一個暴力毆打裁判的球員，但你們需要清楚一點，那就是對鐵拳終身禁賽的後果是什麼。」
「總裁先生，不管後果是什麼，鐵拳必須被終身禁賽。」
「是的，就應該這樣。」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了起來，態度相當強硬。
斯特恩的臉色也冷了下來，說道：「說到底，你們和我只是打工的人，老闆們的態度很重要，你們想知道他們的意見嗎？」
眾高管和裁判們面面相覷，他們最不想知道的就是那些球隊老闆的態度，因為資本家的態度很清楚，誰幫他們賺錢，誰就是他們的親兒子。
相比他們這幫從老闆手裡拿工資的人，鐵拳才是那幫球隊老闆的親兒子，這不明擺著嗎？
「我來問問他們的意見。」
斯特恩拿起了座機話筒，按下了免提，然後撥了一個電話，很快就通了。
「嘿，我是傑里巴斯。」
「傑里，我是大衛，大衛斯特恩。」
「噢，大衛，你好。大衛，那些傢伙還在逼你嗎？按我說的，炒了他們的魷魚。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什麼都缺，就是不缺人，有的是人願意拿他們的高薪。你現在對外宣布招聘消息，會有無數人給你寄求職信的。」傑里巴斯說道。
這邊會議室的眾高管和裁判聽到這句話，臉立即都黑了下來。
「傑里，我再考慮一下。」
「大衛，記住我的話，我們需要的是聽話的人，不聽話的，就讓他們滾！如果誰敢損害我們的利益，我們就讓他們知道，這個聯盟到底是誰說了算。」
「OK，再見。」
「再見。」
斯特恩掛了電話，看了一眼眾人，微笑著問道：「還要我繼續打嗎？」
「……」
眾人面面相覷。
斯特恩微笑著道：「所以先生們，我們只是給老闆打工，別惹那些老闆不痛快，否則他們會隨時炒了我們。」
借用球隊老闆的威懾力，斯特恩終於扛住了內部的壓力，鬆了一口氣。
實際上，他是賭了一把，因為不是所有的老闆都支持他。
比如快船隊的老闆斯特林，他聯繫的時候，斯特林又明確表示不支持毆打裁判的行為。
現在所有的球隊老闆，包括小股東，都是白人，這些老闆和股東有多少種族歧視分子？
這些人可能因為利益的原因，不會公開反對鐵拳，但也不會支持鐵拳。
他也就是聯繫了傑里巴斯和鮑爾默等四五個球隊老闆，取得了他們的支持，其他老闆都表示不參與此事。
好在他賭贏了，這些高管和裁判根本不敢讓他打下去，他們都怕被老闆炒魷魚。
但這種情況有可能在G3戰之後被改變，因為一旦G3戰的收視率沒有大幅度下降，這些高管和裁判委員會肯定會捲土重來，而且更加強勢。
G1戰平均收視率4200萬，最高4670萬，讓他對這個總決賽系列賽充滿了期待。
NBC的上一份電視轉播合同已經完成，馬上就要簽訂新的電視轉播合同，而這個總決賽就是關鍵，如果能保持這麼高的收視率，那NBA一定能得到史上最優厚的轉播合同。
G2戰也不錯，周權被罰下去之後，收視率有所下降，但那時候已經是末節了，所以影響不大。
接下來的G3戰，是考驗鐵拳影響力的一場比賽，沒有了他，收視率還能保持住嗎？
如果能保持住，那是最好的，說明麥可喬丹依然具有強大的影響力與收視率號召力。
但如果不能保持住，那就麻煩了，NBC什麼態度，他都不敢想像。
至於外部壓力，也非常大，他只能先扛著，先扛一陣再說，至少這個總決賽要打完。
至於以後，時間會消磨一切的，休賽期幾個月過去了，這件事情肯定也就過去了。
晚上，西雅圖中心體育館。
沒有周權的超音速，就是一支完全不同的球隊，打法都截然不同。
喬治卡爾已經習慣了周權的持球大核打法，現在沒有了周權，他只有回到以前的那種不要超級巨星的團隊打法。
但球員們已經習慣了周權的持球大核打法，根本不適應，這場比賽打得一塌糊塗，全場失誤高達35次，半場就被公牛打爆了，全場輸了35分，比分是75：110。
實際上，首節就被打爆了，首節就落後21分。
「亞當，多少數據？」
賽後，斯特恩心情忐忑地主動打電視給了肖華。
「斯特恩先生，這場比賽最高只有……2180萬，平均收視率是1750萬。」肖華的聲音充滿了失落與不安。
「什麼？」
大衛斯特恩一聽到這兩個數據，頓時大腦一疼，血湧上頭，腦子嗡嗡嗡地響，電話筒從手裡掉到地板上也沒有覺得，直接倒在了沙發上面。
「噢！大衛，冷靜一點。」
他的妻子迪娜伯克嚇了一跳，趕緊給他拿來降血壓的藥，給他吃了之後又馬上聯繫醫生。
「我沒事，迪娜，不用找醫生。」他苦笑著擺了擺手。
「真的沒事嗎？」迪娜伯克臉都嚇白了。
「真的沒事，你去休息吧，我再坐一會兒就睡。」他起身走了幾步，迪娜伯克才放心下來。
「該死的，怎麼可能掉了這麼多？這不是打回原形了嗎？」勸走妻子之後，他喃喃地道。
現在他非常清楚了，沒有了鐵拳王，只憑一個麥可喬丹，根本撐不起四五千萬的收視率。
他不由慶幸自己扛住了壓力，如果多禁幾場，總決賽電視轉播商NBC電視台的總裁只怕會跑到他的家裡來罵他。
如果他對鐵拳實施終身禁賽，將他趕出聯盟，那下賽季的收視率只怕會出現大幅下跌。
97年6月5號，紐約，NBA總部大廈。
早上9點，越來越多的黑人聚集在大廈的前面，他們舉著各種反種族歧視的牌子，喊著各種口號。
比如「讓休斯·布雷克那個種族歧視分子滾出NBA！」的牌子，還有幾幅周權的大幅照片，不到半小時，已經達到了三百人的規模。
大衛斯特恩一到總部，看到這些示威的人，頭就開始疼，他知道NBA惹出大麻煩了。
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NBC總裁湯姆韋林斯的電話。
「斯特恩先生，我代表NBC正式通知NBA聯盟，電視轉播合同暫時中止。」韋林斯說道。
「什麼？」
大衛斯特恩再受打擊。
「你知道為什麼，所以不用問我什麼原因。」韋林斯說完這句話，就直接掛了電話。
斯特恩苦笑一下，將電話筒放了下去，手有點抖，加上失魂落魄，放了三次才放好。
現在正在執行的電視轉播合同是從94年到98年，一共8.92億美元，還有一個賽季，如果不提前談好，聯盟的工資都發不出來。
原本看到G1戰的收視率那麼好，遠超第二大聯盟MLB，他在談判的時候非常強勢，NBC也願意給出4年20億美元的合同，遠超現在這份合同，翻倍了，但他還不滿意，要求一份4年25億美元的合同，而NBC也沒有拒絕，表示可以談。
只是，現在收視率打回原形，這合同還怎麼談？
「總裁？」
肖華看到斯特恩這個樣子，不由擔心起來。
但他擔心的可不是斯特恩的身體，而是昨晚的收視率將會導致什麼後果。
斯特恩抬頭看了一眼肖華，眼神冰冷地道：「亞當肖華，通知下去，NBC中止了與我們的合同談判。」
「什麼？為什麼？」
肖華傻了眼，如果沒有了電視轉播合同，NBA只怕會馬上破產。
「為什麼？為什麼？」
斯特恩的語氣陡然轉厲，厲聲喝道：「收視率從五千多萬掉到兩千萬不到，你問我為什麼？如果是我，我也會中止談判。我現在明確地告訴你們，如果接下來的收視率回不來，你們所有人都將被清洗，也包括你亞當肖華在內。」
「……」
肖華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去向上帝祈禱吧，向鐵拳祈禱，祈禱G5戰的收視率能回來。現在去報警，快點，別讓那些示威的人把我們的總部給砸了。」斯特恩怒道。
「知，知道了，我馬上就去。」肖華滿頭大汗，慌張而去。
隨後，警方出動了大批警力，但等他們到的時候，已經有上千人的規模了，而且還有更多的黑人正在匯聚而來。
「斯特恩先生，麻煩了，他們都是鐵拳的支持者，舉著他的照片。」
亞當·肖華下去了解一下之後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又跑上來報告大衛斯特恩。
「肖華，你負責處理此事。」大衛斯特恩盯著肖華，沉穩地吩咐道。
「啊？好，好的。」
肖華從斯特恩這個態度中感受到了深深的惡意，但他也只能服從，沒有說NO的資格。
「你們有什麼條件？」
他壯著膽子，帶著幾個公司的安保人員來到一樓，在警察的保護下和那幫示威的人談判。
「將休斯布雷克趕出聯盟。」
「讓那個該死的布雷克向鐵拳王道歉。」
「讓更多的黑人成為NBA裁判。」
「G2戰重打。」
肖華頭大如斗，這些條件他一個也不想答應。
中午的時候，示威的人已經達到了上萬人的規模，甚至引發了好幾次混亂，出現了打砸搶的行為，警方已經封鎖了附近的街區。
附近一座酒店，阿魯姆、唐金、菲利普三個人正在看好戲。
他們原本推動的只是上千人的小遊行，但事情開始之後就輪不到他們做主了，無數無所事事的黑人自發地加入進來，示威人群迅速爆漲到上萬人的規模。
唐金得意地道：「我看不用多久，甚至能達到幾萬人的規模。」
阿魯姆笑道：「這下媒體的注意力該轉移了吧？我們要把鐵拳王打造成反種族歧視的勇士，我看誰還敢針對他？」
菲利普心中感嘆，還是這兩個老傢伙會玩，區區一百萬美元的捐款，就搞出了這麼一個上萬人的示威遊行活動。
而且這個規模發展下去，下午真有可能就會擴大到幾萬人，紐約黑人幾百萬呢，貧民窟里多的是沒有工作的黑人。
阿魯姆忽然說道：「這件事情最好就我們三個人知道，對了，還有那兩個黑人領袖，否則會引來麻煩。」
「什麼麻煩，這是反種族歧視運動，我們只是捐了一點款，怕什麼？」唐金毫不在乎地道。
阿魯姆勸道：「還是小心一些，我們又不是政客，最好不要參與這些事情。」
菲利普點頭道：「確實要小心一些。」
阿魯姆道：「有關的事情不要在電話中談起，你知道的，有關部門會聽到我們的電話。」
紐約的遊行示威活動還在進行中，就已經震驚了全世界。
NBA這下是真正地在全世界出大名了，因為這是一場為了支持周權的反種族歧視遊行示威抗議活動。
到下午四點，NBA總部所在的街區和附近的幾個街區，已經全部被示威的黑人占領，示威人數達到了數萬人。
到處都是打砸搶，混亂一片，警方不斷地發射催淚彈驅散示威人群，直到傍晚，到了吃晚餐的時間，示威人群才開始散去。
NB總部是頭一個被砸被搶的，辦公用的電腦幾乎全被搶走了，值點錢的東西都沒有放過，飲水機、椅子都被扛走了。
NBA總部，大衛斯特恩的辦公室里，他的真皮大班椅也被扛走了，現在只能站著和一幫高管開會。
斯特恩是一個非常儒雅的人，但這時卻咆哮道：「我們的總部現在一團糟，至少損失幾百萬美元，收視率、贊助商、名譽損失更大，至少幾億美元的損失。
NBC停止了與我們的合同談判，如果我們拿不到新的電視轉播合同，那就不是損失的問題了，而是我們這個聯盟會不會破產，現在還有人希望驅逐鐵拳嗎？抱歉，在驅逐他之前，我會先炒了你們。」
眾高管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事情鬧大了，鬧到了這個地步，連總部都被砸了，現在聯盟都可能破產，連他們的工作也要保不住了，鐵拳打裁判的那點事，也算不上什麼了。
臉色蒼白的肖華低著頭不吭聲，臉上紅腫了好幾處地方，右眼眶是黑的，身上的名牌西服已經被撕破了，十分狼狽。
他頂在最前面，言語上起了衝突，被示威的人按在地板上揍了一頓，要不是幾個安保和警察將他救了出來，還不知道什麼後果，嚇得他要死，明天得去看心理醫生了。
「我們已經答應他們的條件，炒了休斯布雷克，還讓他向鐵拳道歉，但願明天他們不會再來。」一個高管小聲說道。
「但願吧。」肖華連忙說道。
「G4戰鐵拳回歸，相信收視率會回來的，NBC肯定會重新和我們開始合同談判。」另一個高管說道。
「對，收視率肯定會回來的。」
「總裁先生，先別急，收視率會重新回來的。」
眾人七嘴八舌地說道。
大衛斯特恩冷聲道：「你們不是說收視率不會掉嗎？你們不是說有麥可喬丹在，收視率能保持嗎？」
眾人臉色尷尬之極。
大衛斯特恩也冷靜了下來，他再次慶幸自己扛住了這些傢伙的壓力，只禁鐵拳一場，否則這個總決賽真要完了，NBC就算重新談判，合同也不會有多大。
他也希望鐵拳回歸之後，G4戰的收視率能回來，NBA才有希望。
「總裁，要重新採購辦公用品嗎？他們明天會不會再來？」後勤主管漢伯斯問道。
「先別急著採購，免得又被搶走。對了，還有椅子嗎，去給我弄一把來。」大衛斯特恩無奈地道。
……
從上午九點剛過，周權的手機就響個不停，全是有關紐約NBA總部示威活動的採訪電話。
「紐約，NBA總部，什麼示威活動？」
「是的，就在NBA總部前面，是支持你的……」
「支持我？」
開始的時候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從記者口中得知紐約NBA總部發生了一場支持自己的反種族歧視運動，他是真的驚訝了。
「你會趕去紐約參加這場反種族歧視遊行和示威活動嗎？」有記者問道。
「哦，抱歉，我要打總決賽，並沒有這方面的計劃。」周權說道。
「對這場支持你的示威活動，你有什麼看法？」有記者問道。
「太震驚了，我在紐約有這麼大的聲望，讓他們這樣支持我嗎？」周權還處于震驚狀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