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飛機 油田

  我叫吳用,是一名航空公司的地勤人員。每日每夜,我都在地面為來來往往的航班忙碌服務著,然而,在我內心的最深處,卻始終燃燒著一團熾熱無比的火焰,那便是駕駛著飛機自由自在地翱翔於廣闊天際的強烈渴望。儘管這份熊熊燃燒的渴望,常常被繁忙瑣碎且千篇一律的地勤工作所無情壓抑,但在那難得的閒暇時光里,我總會如痴如醉地沉浸在自學飛行技巧的奇妙世界中,痴痴地幻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真正地掌控那象徵著自由與夢想的翱翔藍天的操縱杆。

  然而,未曾想到,就在此刻,我竟然真真切切地置身於飛機駕駛艙內。

  「救命啊,這是我第一次飛行,你就不能教教我怎麼開飛機啊!」我的內心猶如瘋狂咆哮的野獸般吶喊著。恐懼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鋪天蓋地而來,幾乎要將我整個人徹底淹沒。我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心臟在胸腔內瘋狂地跳動著,仿佛要掙脫所有的束縛,不顧一切地衝出來。雙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額頭上的冷汗如斷了線的珠子般直往下冒。腦海中一片混亂不堪,無數個念頭如同閃電般飛速閃過。我深深地明白,自己從未接受過正規專業的飛行訓練,僅憑自己私下自學的那一點點零碎技巧,在這實打實的飛行面前,簡直就是滄海一粟,杯水車薪。

  但與此同時,在這極度的恐懼和無盡的懊悔之中,又有那麼一絲倔強的希望在心底悄悄地燃起。畢竟,這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時刻啊,雖然它來得如此突然,如此意外。也許,我自學的那些知識和技巧能夠在這千鈞一髮的關鍵時刻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或許,憑藉著我自身的冷靜沉著和隨機應變的能力,能夠化險為夷,成功駕駛這架承載著眾多期望的飛機。

  就在這矛盾交織、複雜萬分的心理鬥爭中,我拼盡全力試圖讓自己鎮定下來。不斷地在內心深處反反覆覆地告誡自己:「吳用,你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就這樣被恐懼輕而易舉地擊垮。既然已經身處在這艱難的困境之中,那就必須勇敢地去面對,竭盡全力去尋找那一絲生存的機會。」

  時間回溯到之前,從漩渦中心飛到站台上,一個機械小圓球緩緩地走到我的倉位旁邊。在我試煉倉下面,清晰無比地標註著跟我衣服一模一樣的號碼 652 。

  只見小圓球緩緩地睜開雙眼,瞬間投放出一系列關於試煉倉的使用教程和注意事項的光影圖像。我全神貫注地學習著,眼睛一眨不眨,力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握其中的關鍵要點。但此時的我,根本無法集中自己全部的精力,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對於飛行的深深恐懼和對未知後果的重重擔憂。

  在大致了解完所有流程之後,兩名面無表情的黑衣人步伐沉穩地走過來,動作利落地解開了束縛我的手銬,並手法熟練地給我安裝上脊椎連接器。

  當那兩名黑衣人開始給我安裝脊椎連接器時,我的身體瞬間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劇痛。那是一種尖銳至極的、仿佛要將靈魂刺穿的神經疼痛,就如無數根細針同時深深地扎入脊椎,而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向四肢百骸瘋狂蔓延。

  起初,僅僅只是脊椎處傳來一陣輕微的刺痛,我還天真地以為這只是安裝過程中的正常不適。然而,短短几秒鐘之後,疼痛急劇加劇。每一根神經似乎都被一股強大無比的力量狠狠地拉扯、無情地扭曲,電流般的痛感在身體裡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我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額頭的汗珠滾滾而下,牙齒緊緊咬住下唇,試圖抵禦這幾乎讓人昏厥過去的疼痛。

  這種疼痛並非是普通的皮肉之苦,而是深入骨髓、直達靈魂深處的無盡折磨。我的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著,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深深地嵌入掌心。感覺自己仿佛置身於無盡的痛苦深淵之中,沒有絲毫逃脫的可能。

  那一刻,時間仿佛變得無比漫長,每一秒都被疼痛無限拉長。我想大聲呼喊,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沉重的東西哽住,發不出一點聲音。整個世界在疼痛的侵襲下變得模糊不清,唯一清晰的只有那無法忍受的神經痛感。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只是短短几分鐘,但對我來說卻像是漫長的幾個世紀,疼痛終於開始逐漸減輕,直至慢慢消退,而此時的我早已虛脫,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要把整個世界的空氣都吸進肺里。

  我目不轉睛地看著緩緩關閉的艙門,深知必須立即帶上氧氣罩,因為關閉艙門的一瞬間會抽掉試煉倉內所有的氧氣。我迅速伸手從右手側一把拿起氧氣罩,動作精準無誤地佩戴好。

  艙門外,有幾名明顯與黑衣人不同、穿著更像科學家的人員。他們神情專注,仔細地檢查了幾下,確認沒有任何問題後,向黑衣人微微示意。隨後,黑衣人在外面動作嫻熟地啟動了試煉倉。

  試煉倉開始啟動,外邊的黑衣人正忙碌地加入營養液。就在營養液加入的同時,試煉倉也已然啟動,一種神秘莫測的能量洶湧而來,推動著我不斷前行。我的視角仿佛在穿越時空,如同靈魂出竅一般,一道耀眼的光束閃過。

  再次睜眼,我竟出現在了飛機的主駕駛位置上。眼前的飛機儀錶盤上,密密麻麻的指針和數字不斷跳動變化,閃爍的指示燈仿佛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速度表的指針穩定而迅速地攀升,高度表的數字也在持續更新。各種指示燈或綠或紅,像是在急切地向我訴說著飛機的狀態。

  「天哪,這一切來得如此突然,我真的能勝任這次飛行任務嗎?」我的心在胸腔內狂跳不止,「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稍有差錯,後果不堪設想。」耳邊隨即傳來清晰而嚴肅的聲音:「此次模擬,你的任務就是到達科威特沙漠油田,帶回全部工作人員,記住全部,最後全員抵達到最後地點完成任務。如果完成不了任務,注意你將會死,尊敬的 652 號試煉者。」

  「開始你的試煉,親愛的 652 號試煉者。」

  眼前呈現的是飛機內部的景象,我成為了機長,身處主控制位,旁邊坐著一個外國人擔任副駕駛。

  「嗨,你沒問題吧,你已經偏離軌道了。」他眉頭緊皺,語氣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我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整個人都呆愣住了,「糟糕,剛上來就出錯了。居然失敗任務就會死,看起來說的應該是真的。」

  我手忙腳亂地掃了一眼儀錶盤,連忙迅速調整著操作,「我沒事,只是剛才想了想事情,愣了神。」

  但其實我的內心早已亂成了一團麻,「這怎麼可能沒事,我根本就沒有十足的把握啊。可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硬著頭皮上。」讓我驚訝的是,我居然能聽懂他的話,不過這會兒根本沒時間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了。

  我深吸一口氣,雙手緊緊握住操作杆,開始用力抬高。

  「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我在心裡不停地給自己打氣,「雖然這是第一次真正駕駛飛機,但自學的那些知識應該能派上用場。」

  神奇的是,這具身體似乎本能地懂得如何操作飛機飛行,只要我下意識地去行動,一切都自然而然。

  我的目光在儀錶盤和前方的視野之間快速地來回切換,時刻高度關注著飛機的各項參數。

  「我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為了活下去。」

  「皮特,距離油田我們還有多少時間抵達。」我一邊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飛機,一邊急切地問道,試圖讓自己的思緒從恐慌中掙脫出來。

  「喬納森,我們以現在的飛機時速飛行,大概只要 8 小時就可以抵達了,大概也就是中午 12 點能抵達目標地點。」皮特迅速而準確地回答道,目光也緊盯著面前的儀器。

  此時的我,目光無比堅定地望著前方,心中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行程,全神貫注地應對這次充滿挑戰、生死攸關的飛行任務。「不管怎樣,我都要拼盡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