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你……你在質疑領導？」
張宏大雙目圓整，臉色難看到了極點。
林菲菲唇角微微一揚，「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是您說的，既然這個項目是由我來做，那您是不是應該給我自由發揮的空間？」
張宏大愣了一下，點點頭：
「是這樣，可我作為你的導師，也應該給你建議嘛！我真覺得領導們說得對，加時長對咱們這項目更有好處。」
「我沒說不加時長，而是循序漸進……」
張宏大微微揚起嘴角，眼神中閃著戲謔的光芒，仿佛在嘲笑林菲菲的幼稚。
「循序漸進？關鍵領導不給咱們這個時間啊！聽領導的，就是沒做好也沒事，但如果不聽領導的，萬一沒做好，那這個鍋就得你自己背了。」
他抿了抿嘴，斜睨了一眼林菲菲，語氣中透著嘲諷：
「這個可是領導們的要求，如果你不按照領導說的做，那你幫我想一個解釋。
林菲菲剛要開口，我急忙在桌子下面拍了拍她的玉腿。
她一怔，轉過頭看向我。
我連忙沖她眨眨眼睛，林菲菲點點頭，沒有開口。
張宏大扭頭看向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笑道：
「呦，大主播有什麼要說的嗎？要我說你得幫我們勸勸菲菲，我們都是打工人，我也不想故意為難她，實在是領導的意思。」
我微微一笑，把他的平板電腦翻轉過來，指著屏幕上的日曆，說：
「現在是帶貨淡季，菲菲先播兩個小時其實沒問題，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到年中大促了，這時候直播時長拉到四小時沒問題。」
「你現在的任務，不是和菲菲糾結時長，而是開始的準備大促活動和產品了。」
張宏大一愣，我說的這些東西，顯然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眼帶茫然地看著我：
「什麼大促？我們還得準備活動？這不都是菲菲的事嗎？這個項目是她做啊！」
我氣笑了，之前還口口聲聲說他是這個項目的導師，現在一聽這麼麻煩，立刻開始甩鍋。
我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毫不客氣地說，
「項目是菲菲做，可導師是你啊！馬上520了，今年618大促提前了，第一天就是520。」
「你們得商量一個活動方案和產品，給領導審批啊！你覺得以菲菲的級別，有資格給領導發郵件嗎？」
「反正這個項目菲菲沒過，頂多是白挨幾個月的累，但領導要罵的人肯定是你。」
張宏大瞬間沉默了。
過了好幾秒，他眼巴巴地看著我，眼神中充滿了求助：
「那你說怎麼辦？」
我聳了聳肩，「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領導。」
張宏大咳嗽了兩聲，笑得有些不自然：
「我們都不是干直播的，真不知道什麼這活動那活動的，看在菲菲的面子上，這個忙你可一定得幫。」
他掃了一眼林菲菲，臉上有些發紅，笑容中多了幾分討好的味道：
「這樣吧，先按菲菲說的，兩個小時就兩個小時，循序漸進，等618大促的時候，咱們再加播到4個小時。」
林菲菲抿著嘴點點頭，一言不發。
從張宏大辦公室出來，林菲菲那張精緻的小臉上陰雲密布。
剛走出大廈，我用肩膀輕輕撞了她一下。
林菲菲歪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點兒無奈，朱唇撅得高高的。
「幹嘛啊你？」
我豁然一笑，「直播計劃和報告都過了，時長的事你也勝利了，怎麼還不開心啊？」
說罷，我拉著她朝樹蔭走過去。
路邊的樹蔭灑在一地，微風吹過，樹葉輕輕搖動，光影飄蕩，猶如她眼睛中的點點光芒。
樹蔭下的地面格外清爽，仿佛能撫平她內心的焦躁。
她嘆了口氣，才回答我的問題。
「有什麼可開心的？和這些人鬥智鬥勇讓我覺得心累，上個班真的太煩了。」
我和她在樹蔭下並肩而行，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臉上，光影斑斕，宛如仙女下凡。
我笑了笑，說：「所以我們得找點兒樂趣，抵抗這個操蛋世界對我們的侵蝕。」
林菲菲一怔，莞爾笑了：
「我的最大愛好就是吃，不如你陪我去吃點兒東西吧！」
「好啊！你想吃什麼，我回家給你做！或者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林菲菲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想吃冰稀飯，你陪我去唄！」
冰稀飯我吃過，又軟又香，特別適合天熱吃。
我本來以為她想吃大餐，沒想到居然是路邊的小吃。
我上下打量了她幾眼，「你確定？我可都準備大出血了。」
林菲菲唇角彎彎，「我就想吃冰稀飯，改天你再大出血吧！」
「好吧！那我晚上再大出血。」
林菲菲眼神閃過一絲茫然，「晚上你幹嘛大出血？晚上又不出去吃。」
「一滴……」
「滾！哈哈哈……」
林菲菲拉著我來到一個賣冰稀飯的路邊攤，她要了兩碗冰稀飯。
我上下打量著她曼妙的身材，忍不住問道：
「你確定你穿成這樣在路邊吃東西？」
林菲菲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空姐制服，莞爾一笑：
「我穿制服就不能吃路邊攤了嗎？」
我笑笑，「這倒不是，但你看看旁邊，大家都在看你呢！」
林菲菲看了看左右，頓時眯起眼睛，吐了吐舌頭：
「沒辦法，誰讓今天有個定妝照拍攝，要不然我也不至於穿制服去單位。」
這時，兩碗冰稀飯端上來，林菲菲挖了一大勺送到嘴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然後一勺又一勺，很快就把這一碗吃完了。
我目瞪口呆，識時務地將自己這份也推到她面前：
「你把我這份也吃了吧！」
林菲菲很雀躍，「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端起我這碗，三下兩下也吃完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古鎮裡這麼多餐廳，她居然選了路邊攤，不過這樣的她，讓我覺得更真實。
兩碗下肚，林菲菲明顯開心多了，本來平坦的小腹微微鼓了起來。
她摸了摸肚子，滿臉滿足，「真好吃啊！好了，我現在開心多了。」
我忍不住笑了，看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吃飯就是最好的安慰。
她接過我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巴，笑道：
「你說張宏大會弄那些618的活動策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