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菲這麼說是我教的，在沒有弄清楚他到底想幹什麼之前，先給自己留一個後退的餘地。
「你這個病，除了得作息規律，還有就是得找點兒事干。」
電話里嘿嘿一笑，但緊接著話鋒一轉：
「你來公司也一段時間了，能力我們都看在眼裡，今年的比賽就報你了！」
林菲菲小嘴猛然張成了「O」形：
「我……我不行吧？我才來公司還不到半年，我……」
「你不要妄自菲薄，你的能力大家都看得到，這次被停飛，我知道不怪你，但沒辦法，我們是做服務的嘛！」
電話里頓了一下，繼續忽悠道：
「這次對你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能代表咱們分公司去爭取榮譽，你一定要好好表現，如果能拿到前幾名，有獎金的。」
林菲菲連忙往外推：「我真不行呀，我以前也沒做過……」
「沒關係，有我在呢，你怕甚，我都帶過好幾屆學員了，問題不大。」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隨時和我說，也可以給我和其他幾位領導發郵件，大家都很看好你。」
林菲菲重重地嘆了口氣。
如果不這麼說，她可能還沒這麼緊張。
這件事早就定了，今天只是官方通知一下林菲菲。
在她領導看來，就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仗著自己手中的權利，以為可以隨意支配下面人的命運。
但無欲則剛，我把你當成領導，你才是領導，不在乎你的時候，屁也不是。
林菲菲掛了電話以後愁眉苦臉，微微抿著春，眼底泛起一抹惆悵的情緒，徹底傻眼了。
「老公，這回完了，人家真給我報名了，這是想整死我啊！」
「他不說了嘛！如果做得好，也許是個機會呢！」
林菲菲嘟起小嘴，緊鎖著雙眉，如同兩根糾纏的藤蔓，在她白皙的額頭上掃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得了吧！真是好機會能輪到我頭上？這傢伙可色了，老占我們空姐便宜，但我從來都不給他面子，記恨我了唄！」
我沉吟一陣，問道：「那你們這個項目怎麼做啊？」
林菲菲小腦袋一耷拉，嘆氣道：
「自己和導師溝通一個目前公司需要提升的項目，當然必須是我們公司確實存在的問題。」
「一個月為一個階段，每個階段都要做PPT，先給導師看。」
「如果導師過了，再帶著改完的PPT，和別的選手一起在評委面前做匯報！」
林菲菲說罷，表情越發惆悵，「我聽參加過這個項目的人說過，首先你得保證每個月的KPI必須達成，然後得做好幾版PPT。」
我聽著都覺得頭大，苦笑道：「那你現在就得先想想你們公司有什麼問題需要提升了？」
林菲菲雙手托著香腮，指尖微微彎曲，香腮在燈光的映照下顯得紅潤誘人。
「那需要提升地方太多了，他這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啊！」她惆悵地嘆了口氣。
我倒了杯果汁給她，輕笑道：
「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君讓臣死，臣偏偏不死？」
她驚訝地瞥了我一眼，鼓了鼓香腮：
「你少拿我開玩笑了，我現在都快煩死了，你還有心情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我問你，你們公司歷屆做這種項目，都提升什麼啊？」
林菲菲歪著頭想了想，說：
「本組服務考核，本次乘客滿意度調查提升率，反正都是圍繞著服務，畢竟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就是糊弄糊弄領導。」
我抿著嘴沉思了片刻，腦袋裡忽然靈光一現，忽然笑了。
她目光幽幽，透出一絲淡淡的無奈，輕輕地嬌哼了一聲，猶如春風拂過柳梢，帶著幾分幽怨和嫵媚：
「你笑什麼？」
「我想到你能做什麼提升了。」
「做什麼啊？」
我朝側臥努了努嘴，語氣中帶著幾分玩味：
「直播啊！」
林菲菲猛地睜大眼睛，眼神里透著驚訝：
「直播？」
我點點頭，「對啊！直播！現在航空公司也都在做直播，這個能給公司帶來收益，何樂而不為呢！而且……」
我故意賣了個關子，林菲菲雙眼瞬間亮了起來，散發著璀璨的光澤：
「而且什麼？你別賣關子呀！」
「直播以前你們沒做過，沒有參照數據，你們自己定目標就行，只要服務提升嘛！那些不像直播，可以直接帶來收益，或者呈現得不明顯。」
林菲菲眉開眼笑，主動挽住我的胳膊，「老公，你什麼時候這麼聰明了？」
「那不是有你這個參照物？」
「你……」
林菲菲剛要發威，我連忙搶著說道：
「咱們先商量商量細節，這樣你也好和你們領導說嘛！」
林菲菲輕輕點點頭，臉上笑容越來越多，「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我上哪找產品啊？」
「就用你們公司現在的航空餐的零食，或者折扣機票，還可以有一些特色服務。」
「什麼特色服務，你繼續說！」林菲菲的興趣徹底被我勾起來了。
我本來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這丫頭居然認真上了，我轉了轉眼珠，急中生智道：
「就比如VIP休息室體驗卷，比如1元換購飛行當天VIP休息室休息的資格……」
「再比如，你可以找大主播合作嘛！讓大主播給你帶貨，咱們家不是現成的嘛！」
「做PPT的時候，你就把每場直播數據，和我合作這些照片貼進去，就完了。」
林菲菲快被我忽悠瘸了，笑得眼睛都彎了，「那PPT你能幫我嗎？」
我大吃一驚，嘴角微微泛起一絲苦澀的笑容：
「你是真捨得我啊！我以前做PPT都快做吐了。」
林菲菲唇角越揚越高，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芒：
「既然都做這麼多了，那也不差我這一兩個了對不對？」
「不對！」
我義正言辭地拒絕她後，嘆了口氣說：
「到時候我在網上給你找人做，現在很多學設計的大學生，都在網上接活兒，按頁收錢，不滿意還可以改，我找你，你出錢。」
「行！成交！」
林菲菲美滋滋地拿出電話，喜不自勝：「我現在就給這SB領導打電話，說我想好了。」
就在她纖細的手指即將把電話撥回去的時候，我忽然迅速把手機從她手裡搶了過來……
林菲菲抬起頭，眼神里閃爍著微光，我在她愕然的目光中，輕輕搖了搖頭，笑道：
「現在還不能和他說。」
「為什麼？」
我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林菲菲一看就沒經受過職場的毒打，不過當只單純的小白兔也沒什麼。
我苦笑了一聲，帶著幾分無奈的情緒說：
「第一，你這麼和他說，容易讓他覺得比較混亂，應該梳理成一份非常詳細的報告。」
「第二，也是為了防止他和你搶功，所以你得把報告，直接群發給所有關注這件事的領導。」
林菲菲眼中的驚訝猶如破曉之光，悄然灑落，她的瞳孔仿佛一個精緻的琥珀，倒映著深深的驚訝。
「不至於吧？他還搶功？」
「說不定，咱們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
林菲菲點點頭，兩個酒窩旋即在臉頰兩側浮現而出，「好吧，那麻煩你幫我寫一份唄！」
她笑容中帶著嬌嗔，撒嬌之意太明顯了。
好吧，這一招對我屢試不爽。
我心裡像蜜罐倒了似的那麼甜，可臉上卻裝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這是你的事，幹嘛讓我干啊？」
林菲菲搖著我的胳膊，像只貓似的撒嬌：
「老公，你就幫我這個忙吧！我和項目策劃，它認識我，我不認識它啊！你幫我搞事業，這不應該的嘛！」
她豐盈的身子緊緊貼著我的胳膊，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我低頭掃了一眼她那雪白的峽谷，微微一笑：
「行是行，那我先搞事業，搞完事業，再搞事業線。」
「……」
我用了一天便將這些想法整理成了一個文檔，林菲菲用郵件發給了負責這個項目的領導，同時又抄送給了其他幾個領導。
她這個直屬上級，想搶功都沒戲了。
郵件發出去第二天，林菲菲就接到了公司電話。
打電話的還是那個領導，笑聲都比前兩天熱情了很多，看來這個方案，應該得到了高層認可。
「菲菲啊！你這個項目方案寫得非常好，但怎麼直接發其他領導了呀？」
林菲菲唇角微揚，「我是按您說的，發給您，抄送給其他領導，我做得不對嗎？」
電話里悻一笑：「沒說你不對，這個方案雖然很有新意，但還有些瑕疵，直接提交了，容易讓領導覺得我們不夠謹慎。」
林菲菲嘴角泛起一絲不屑，故意陰陽怪氣地問道：
「張總，那我向您請教一下，您覺得我這個策劃，哪裡有問題啊？」
「你這個報告，字體和排版都不夠美觀，這樣直接給領導看不太好。」
我頓時傻眼了，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有技術含量的意見，沒想到居然就這種水平。
林菲菲嘴角都快撇到耳朵根了，耐著性子問道：
「張總，那怎麼這個目標怎麼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