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頭頓時一下涼了半截,林菲菲這麼說,似乎是相信鄧美嘉說的話了。
我沉默了一下,沒再說什麼,正想轉身要走,林菲菲忽然拽了我一下。
「嗯?」
我一愣,抬起頭愕然地看著她。
林菲菲揉了揉眉心,臉上疲態盡顯,她嘆了一口氣,小聲對我說道:
「今天我媽弄得我挺鬧心的,我真的累了,有什麼再說吧!我就一句話想和你說。」
「什麼?」
「我相信你!」
說罷,她沖我擺擺手,彎腰鑽進了車門。
特斯拉在轟鳴中,像風一樣飛馳而出。
我站在原地,怔怔地看著汽車尾燈逐漸在眼前消失,心裡感慨萬千。
「我相信你!」
這四個字不斷地在我耳邊迴蕩,我以為她信了鄧美嘉說的話,沒想到她竟然還願意相信我。
被人信任的感覺太好了,我心裡的烏雲,好像一下子就散開了。
……
驅車回到家,已經深夜十二點鐘了,大晚上這麼折騰,我早就疲憊不堪,渾身就像散了架似的。
我不確定周疏桐是否睡了,躡手躡腳地打開門,結果客廳里燈火通明。
「你回來啦!」
聽到她的聲音,我愣了一下,「這麼晚還沒睡呢?」
「嗯,等你呢!」
說話間,周疏桐已經光著腳走過來了。
我正貓著腰換鞋,一雙水潤均勻的長腿就撞進了我的視線里。
這雙腿可真好看,筆直修長,膚如凝脂。
我挺直了身子,目光落在了周疏桐臉上。
她左邊的臉頰微微有些紅腫,我又心疼又憤怒。
我下意識抬起手,想摸一下她的臉頰,可猶豫了一下,我又把手縮回去了。
這個舉動太親昵了,我想了想,還是算了。
我嘆了一口氣,「不好意思,因為我的事,讓你受委屈了。」
她眼睛裡流露出幾分委屈的神情,臉上卻笑了笑。
「沒事,這件事又不賴你,是她像狂犬病發作了似的,要不是看她是林菲菲的母親,我直接就報警了。」
她這麼說,我心裡的負罪感就更濃了,苦澀一笑。
「對了,林菲菲去醫院了嗎?她和你之間沒事吧?」
我簡單地和她講述了在醫院都發生了什麼,周疏桐安靜地聽完,好像也鬆了一口氣。
「林菲菲能相信你就行,不過她媽這人太過分了。」
她頓了下,忽然輕飄飄地看了我一眼,「有這樣的丈母娘,以後有你受得。」
我又何嘗不知,苦澀地笑了笑,「估計出了這事,我和林菲菲就更難了。」
「那可不一定,她都說相信你了,看來她也知道她媽是什麼人。」
「希望吧!」
說完,我轉身走進浴室,用冷水泡了一條毛巾,擰乾後遞給了周疏桐。
「敷一敷吧!臉別腫了。」
周疏桐接過毛巾,微微一笑,乖乖地敷在了臉上。
「早點睡吧!今晚折騰到了這麼晚。」我說道。
周疏桐嘟起小嘴,「你不是說好了,陪我看球賽嗎?忘了?」
我愣了一下,打量著她,苦笑道:「你還有心情看球賽?」
周疏桐點點頭,「這件事我又沒錯,幹嘛讓她影響了我的心情?」
說罷,她瞟了一眼茶几,又說:「宵夜和啤酒都到位了,我總不能白點了吧?」
我被她的話觸動了,人家一個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都不往心裡去,我一個大老爺們,難道還不如一個姑娘?
我心裡豁然開朗,忽然有了些胃口,晚上折騰到現在,我還水米未沾牙呢!何況我現在確實需要酒精來發泄,反正也睡不著,有美女,宵夜,啤酒和球賽陪著,情緒也找到了發泄口。
深夜是人最容易情緒低落的時候,但身邊有個志同道合的美女陪著,情緒頓時好多了,至於鄧美嘉以後怎麼看我,那都是以後的事,想多了只不過庸人自擾。
我猛灌了幾口啤酒,涼爽極了,在酒精的麻痹下,心情也好多了。
周疏桐看我心情好多了,她臉上的笑容也多了,提起一罐燕京,和我碰了一下。
「就應該這樣嘛!有啥可發愁的,今朝有酒今朝醉。」
我點點頭,「對!今朝有酒今朝醉,愛和誰睡和誰睡。」
撲哧!
她沒憋住,一口酒直接噴到自己胸前的衣領上了,打濕了一片。
「都賴你!害得我都把衣服弄濕了。」
周疏桐一邊抽出紙巾擦著身前濕了的那片區域,一邊抱怨我。
那片領域應該屬於絕對真空的狀態,隨著她擦拭左搖右擺,我頓時感覺血壓蹭蹭上去了。
「看什麼呢?」周疏桐忽然抬頭白了我一眼。
這時,剛好本澤馬進了一個球把我救了。
我指著電視機,「好球。」
「……」
我終究還是沒看完一場球賽,上半場結束,我就扛不住了,人到三十,精神頭大不如前了,我有點扛不住了,和周疏桐打了個招呼,先回房間睡覺去了。
幸虧第二天不用上班,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還感覺渾渾噩噩的。
要不是周疏桐敲我房門,我還能再睡個天翻地覆。
「起床了,太陽曬屁股了。」她在門外喊道。
我迷迷糊糊爬起來,氣若遊絲地打開門,幾乎閉著眼往外走。
「你怎麼知道太陽曬的是屁股,就不能曬別的?」
「滾!快去洗澡,我買了早飯,趁熱快點吃,我先回家測試一下甲醛。」
我幾乎被她推進了浴室。
溫熱的水流打在身上,我終於感覺舒服了一些。這時門鈴聲忽然響了。
「誰啊?」我把浴室門打開一條縫,扯著脖子問道。
「我!」
林菲菲?!
聽到她的聲音,我頓時懵逼了,她這麼早來我家幹嘛?
我說了聲「稍等一下」,然後胡亂把身體擦乾,套上衣服風風火火跑出來開門了。
我暗暗慶幸,多虧周疏桐剛才回家了,要不然更解釋不清了。
打開門,林菲菲嬌俏的面容頓時出現在了眼前。
她沒化妝,神情略微有些疲倦,眼下明顯有些烏青,看來昨晚她也沒睡好。
我吃驚地看著她,「你……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