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過神，林菲菲已經推門出去，和周疏桐，唐楓她們打招呼了。
「你們起得好早啊！」
「菲菲姐早。」
「早啊！菲菲……哎……你的指甲油怎麼塗成了這樣？余斌行不行啊?」
周疏桐知道昨晚我給林菲菲塗腳指甲，今天早晨第一件事就是檢查戰果，可沒想到，結果這麼離譜。
面對她的質問，林菲菲回答得結結巴巴，她現在的火很大，我已經意識到，接下來我要面對什麼，連忙把被子拉過頭頂裝睡。
咣當！
房門被推開了，腳步聲由遠及近，但我仍然躲在被子裡瑟瑟發抖。
即使隔著被子，我也能感覺被一股強大的氣場包圍了，敵不動我不動，等著她主動開口。
「呵，裝睡呢啊！看來是聽到人家周疏桐說什麼了唄！」
我知道裝不下去了，只能裝出一副可憐樣，爭取得到寬大處理。
我調整了一下情緒，慢吞吞地掀開被子，低眉順眼地坐起來，盯著她那雙白皙的蓮足，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的腳很美，如果非要挑出一點缺點，那就是指甲油塗得像刮膩子似的。
「我……我這次沒發揮好，這其實也有你的責任。」
林菲菲猛地睜大眼睛，叉著腰氣呼呼地看著我：
「啥？還有我的責任？」
我重重地點點頭：「對，就是因為你平時對我太好了，老捨不得用我，缺乏練習，你要是多讓我練練，我也不至於。」
說著說著，我挺直了腰杆，厚著臉皮說：
「所以以後你得多給我給你塗指甲油的機會，這樣我以後就不會再翻車了，我太想進步了……」
這樣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盤她的蓮足了。
林菲菲翻了個白眼，唇角爬起一絲笑意，盯著我喃喃地道：
「我剛才有說你做得不好了嗎？」
「啊？」
我被她說得措手不及，愣了一下，愕然地看著她，道：
「你……你沒生我氣？」
她唇角挑得更高，五官越發明艷動人，那雙眸子也被笑意染得格外明亮：
「我本來昨天挺生氣的，但剛才這麼一看，其實也還行，你覺得呢？」
我長長鬆了一口氣，迎著她灼灼的目光，點了點頭，笑道：
「我覺得也是，你能這麼想，證明了一件事。」
林菲菲眼睛一亮，「什麼？」
「品味下降，有時候也是一件好事。」
「滾！哈哈哈……」
她兇巴巴地瞪了我一眼，可到最後自己也沒憋住，撲哧一聲笑了。
林菲菲踢掉拖鞋，翹著二郎腿，對著那雙雪白的玉足，咔咔連續拍了好幾張。
「你這是……」我遲疑了一下，問道。
林菲菲抬起頭，杏眼一彎，眉眼間帶著幾分俏皮與狡黠：
「男朋友給我塗指甲油，我得發社交媒體紀念一下啊！」
呃……當眾處刑嘛？
我以為她是開玩笑，可過了一會兒，紅薯就提醒我她有最新動態更新。我打開以後，不禁被照片上雪白嬌嫩的蓮足吸引了。
「好看嗎？」林菲菲注意到我打開了她的照片，笑眯眯地問。
我知道她想讓我說什麼，自然從善如流：
「其實你的腳已經很白了，沒必要再P圖了。」
林菲菲柳眉微皺，但聲音明顯帶著幾分雀躍：
「什麼啊？我根本沒用美顏好嘛！原相機！」
她清脆的聲音已經告訴我，剛才這個馬屁拍對了，我強忍著笑，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真的嗎？沒想到這麼上相啊！雖然我指甲油沒塗好，但幸好你的腳型漂亮，皮膚又白，掩蓋了這一切，要不是你的內容，估計很多人都注意不到指甲油抹疵了。」
林菲菲唇角翹得更高，「那當然，對了，你趕緊給我來個評論，拿下首評。」
「好。」
我一口答應下來，卻陷入了沉思，該留什麼評論才好呢？
左思右想，我打了兩個字。
「評論好了。」我唇角微揚。
林菲菲笑吟吟地拿起手機，隨意瞥了一眼，笑容忽然凝固了。
「你特麼留的什麼啊！」
「我吃兩個字你不認識？」
「……」
林菲菲揚手捶了我一拳，面帶苦澀：
「討厭！臭不要臉。」
我笑了，「這麼玉，就算我不這麼留言，也會有人這麼留言，所以我要搶占先機。」
「切，懶得……」
林菲菲話音未落，鄧美嘉的電話便打進來了。
呃……
還真是陰魂不散。
林菲菲柳葉眉彎了一下，沖我揚了揚下巴。
「我先接個電話。」
我怔了下，總覺得她好像和之前，有些地方不一樣了，但具體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林菲菲甩了一下頭髮，把手機貼在耳邊，剛「餵」了一聲，鄧美嘉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死丫頭，怎麼不回我電話？昨天余斌沒和你說？但你看不到嗎?我問你，你們直播間加播，是不是你故意和我唱對台戲？」
林菲菲面無表情，淡淡地說，
「什麼叫故意和您唱對台戲？您流量和我好像不是一個檔次的吧？比我差遠了好嘛？我和您唱對台戲？」
「……」
鄧美嘉被懟得啞口無言，我也沒想到林菲菲今天居然這麼剛。
這還是我認識的林菲菲嗎？
不過懟得好！
短暫的愕然，就像暴風雨來臨的前夕，鄧美嘉更怒了，破口大罵：
「你個沒良心的，白養你這麼多年了，是我給了你生命，你現在卻這麼對我，忘恩負義。」
林菲菲不動聲色地撩了下額前的碎發，精緻的臉頰上沒有一絲波瀾，渾身透著一種以前沒有的平靜。
她吐氣如蘭：「確實，是您給了我生命，但您有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也不是我想來的？」
「我……」鄧美嘉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沒話說，但林菲菲有，她頓了一下，繼續說：
「這幾天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您把我帶到這個世界，我是你們愛情的結晶，還是因為你們為了繁衍後代？」
這回鄧美嘉更沉默了。
因為這個問題她沒法回答，她總不能直接說，是為了繁衍後代吧！
但林菲菲並不在意這個結果，有時候不回答，也是一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