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害怕娘子著急生氣,以前雖然娘子沒跟他說過殺人的事,但好多事他都能猜出來,他真怕娘子一怒屠屍萬里。
這次娘子能主動跟他說,他都感動的想哭,這說明娘子相信他。
「困嗎?」
「不困,我看看他們這些醫者,到底是互撕,還是團結起來繼續坑老百姓。」
「要是繼續呢?」
喬麥眼裡寒冷四射,袁家起看一眼仿佛就能凍死似的。
他混身打了一個寒顫,「為夫不攔著你,真要是坑國害民,那絕對死有餘辜。」
「知道就好」
喬麥看他一夜沒睡,給他嘴裡塞了一顆藥丸,袁家起頓時感覺精神百倍。
「娘子,咱們要不要那啥?」
「不要,一會兒乖乖上職去。」
「噯,聽娘子的話有美食吃。」
喬麥撲哧一笑,「餓了?」
「嗯」
只見喬麥象變戲法似的,一樣一樣他喜歡的吃食擺在了桌上。
袁家起瞪大眼睛,「娘子這是?」
「只吃不問,這是我的規矩」
「是,娘子,只吃不問」
大早晨的,夫妻倆推杯換盞,美美的吃了一頓,把相公打發上職後。
桌上的東西一閃不見了蹤影,這時外面的天還沒有亮,袁家起要上朝,他現在是百官之首,自然要提前早到。
人一到,百官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
「袁大人,怎麼一大早就飲酒?」
「我身子弱,我夫人給我調配的藥酒,來時喝了兩口,」
「呦,您夫人真是對您體貼。」
「是的,所以這輩子,我都不能辜負我夫人,一輩就一個妻,絕不納妾。」
「要是納了呢,」
「我能保證我不納,要是別人強迫我納,就是在逼袁某去死,所以我會和那人同歸於盡。」
聽完袁家起的話,眾人的臉都被臊的通紅,在場的沒有一個不納妾的。
誰會對媳婦這樣死心塌地?除非腦子有病,可是聽了袁家起的話後,他們就想找個地縫鑽了進去。
「這世上,人與人本就是相互的,你對我,我對你好,他們嫁於我們,本就帶著豐厚的嫁妝,即沒讓我們養,還給我們生兒育女歷經鬼門關,若是我們這個妾那個妾的納進來,是不是良心上的虧欠?」
「那個,袁大人,宮門開了,咱們進去吧」
好多人假笑著,他們剛才真後悔自己多嘴多舌,才說了幾句,就被教訓的體無完膚了。
不說朝堂之事,單說天亮之後,各家醫館看到桌上方子時,全都驚呆了。
整個京城全炸了,方子出現在明面上,還是在有病人的時候,這動靜無疑在在京城放了一顆原子彈。
嘩,嘩,嘩,一波接一波的浪傳了出去。
整個京城,一早上的時間全都知道了,風靡整個京城的小兒退燒藥,小兒風寒藥的方子,居然就這麼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
好多醫館的大夫拿到方子後,激動的連說話都不會說了。
有的大夫居然跪在地上,大聲感謝蒼天,還有的人破不及待的要拿這個方子救人。
京城的藥鋪,醫館亂成了一鍋粥。
這時劉家也亂著呢,他們知道這事後,召開了家族會議。
劉御醫沉著臉,坐在上首,下面的人全都你看我,我看你,不敢說一句話。
「名仁醫館的小兒發燒藥方是怎麼來的,誰說說?」
「這方子是從天水鎮傳過來的」
「天水鎮?」
「對,是天水鎮的醫館傳過來的,」
「我問的是出自誰的手?」
「袁大人的妻子之手。」
「嘶~」
劉御醫這時的氣一下就消了下來,「把事情說的越詳細越好!」
他的大兒子無奈,就把喬麥當初贈方的事說了一遍,劉御醫猛的拍案而起。
「什麼,這是她贈的方子?還說是給百姓的?你們,你們怎麼不早說?」
「新出的藥,兒子只是想賣賣先試試看」
「定的多少銀子?」
「一兩!」
劉御醫氣的立即把桌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怪不得,怪不得方子就這樣被公布出來,原來原因在你們身上,賣那麼多貴,哪個百姓能買的起?」
「怎麼買不起,幾兩銀子而已?」
「幾兩銀子?有的百姓家連幾十文都拿不起來,你想讓他們清家蕩產啊?」
「物有所值」
「那是人家的方子,不是你的」
「是她交給我們的」
「啊呸,是咱們醫館求來的,若不是喬娘子給她朋友的孩子喝這個,咱們醫館的大夫去求,能有這兩個方子?」
「那怎麼辦,事已如此」
「你們呀,還真是糊塗,真不拿這個喬娘子當回事呀,」
「不過就是一個一品官的夫人」
「一品官?那可是百官之首,正得皇上器重的人物,你們就這樣隨意,真是氣死老夫了」
「方子已經公布了,咱們現在也沒別的辦法。」
「趕緊準備一份厚禮,我這就去拜訪喬夫人。」
「爹,不用吧,一個女人而已,咱們背後的可是皇上,她算什麼,再說了,誰以後沒個頭疼腦熱,她以後只會用著咱們的時候,咱們反正用不著她」
「你,也罷,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一定要和我商量」
「是」
對於劉家的態度,喬麥早就預料到了,賺了快兩年的昧心銀子,就這樣悄無聲息的算了?
一天,兩天,川兒都考完回了家,劉家這邊依然沒有動靜,就好象沒有這回事似的。
袁家起臉色難看的不行,「媳婦,為夫錯了」
「不要以為所有的醫師都懸壺濟世,眼裡只有錢的醫師一抓一大把,用了我的方子,賺了兩年的黑心錢,居然就想悄然無聲的當個沒事人?」
「那娘子是想?」
「明天就知道了。」
就在川兒科考完的第三天,京城又發生了一件大事,劉御醫家被盜了,丟失的所有的財物,藥方,還有他們在京城醫館的藥材。
天不亮,劉家就報了案,京衙的人帶著好多官差在他家。
可惜呀,他們全都沒有頭緒,跟前幾次皇子家被盜一樣。
若是京城以前沒有被盜過,那麼他們劉家還會懷疑這事跟喬麥有關係,可惜早在幾年前,京城富貴人家就在無聲無息的被盜,出的事情不是一件兩件。
所以他們就是想,也不敢胡亂猜疑。
正巧袁家起沐休,他陪著喬麥在後院坐著。
「娘子,劉家的事?」
「我做的,只是取出這兩年我出方子的錢,將來這些銀子用來賑災,他們從百姓身上吸的血,我會還會百姓的。」
「娘子是個好人,為夫不是愚昧之人」
「知道就好,我喬麥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絕不會讓人這樣沾我的便宜,拿了我的,必須給我吐出來。」
「娘子,再過幾個月就是南方的雨季了,雖然挖了河道,但是有些地方還是會受災。」
「放心,只要你需要錢糧,我隨時都會拿出來。」
「嘿嘿,我替百姓們謝謝娘子。」
「別光忙朝廷的事,五月咱們就要娶兒媳婦了,以後家裡的事,我就不管了,直接交給她。」
「雲兒的事?」
「即然說定了,那就不用著急,等忙完老大的婚事再說,不然全趕到一起太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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