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若雪哈哈大笑,「那是因為我用了束胸啊,你沒發現我穿男裝的時候,胸都是平的嗎?」
「每次都勒得慌。」
有時候胸大也是一種煩惱。
每次穿男裝的時候,她都恨不得自己的胸小一些,但每次丈夫喜歡的時候,她又覺得自己辛苦一些好像也沒什麼。
想到這裡,臉頰羞紅了一下。
顧嬈遲疑道,「可是你的身高……」
程若雪恍然大悟。
「哦,原來你在糾結這個啊,這有什麼的,比我還矮的男人多了去了了,誰說矮子就一定是女子?」
「我們流水茶樓還有個說書先生,面容白淨,比我還矮一些,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還以為他跟我一樣是女扮男裝的呢!」
「估計是有他這個例子在,我長得白一些,個子矮一些,別人也就覺得正常了吧。」
顧嬈勉強接受這個解釋。
兩人等了沒一會兒,凌士尹的身影就出現了,他一眼就鎖定了程若雪,在看到她的那一刻,硬朗的眉目都柔和了。
快步走到她面前。
「娘子,你來了。」
隨後才注意到顧嬈的存在,在看到她跟自己的妻子手挽著手的時候,神色愣了一下。
妻子跟顧老闆關係這麼好的嗎?
對顧嬈點頭問好。
「顧老闆。」
程若雪笑著說道,「以後別叫她顧老闆了,她是我小時候玩的很好的姐妹,我們今天已經相認了,還義結金蘭了,以後她就是我親姐姐,你也跟我一起叫她姐姐!」
顧嬈連忙擺手。
「不用了,還是叫我顧老闆就行。」
凌士尹笑了笑。
「我若是還繼續叫你顧老闆,當著你的面,娘子不會說什麼,回去之後可就有的跟我鬧了。」
「不介意我一個大男人叫你姐姐吧?」
顧嬈,「……」
本來是不介意的,但被他這麼一說,怎麼感覺他有點臭不要臉?
凌士尹臉上的笑意不變。
「你不說話,那就是不介意了,姐姐,以後麻煩你照顧我娘子了。」
「她在野豬鎮沒別的朋友,我平時又要讀書,不能時時刻刻陪在她身邊,有你這個姐姐陪著,我也能放心一下。」
顧嬈嘴角一抽。
這麼快就把程若雪託付給她了?
「好。」
小乖酒樓。
別野提前將一些簡單的菜準備好,這些菜價格稍微便宜一些,味道也很好,是客人喜歡點的。
這會兒總算空閒了些。
恰好顧嬈回來。
兩人四目相對。
顧嬈的臉蹭的紅了。
程若雪注意到這一幕,露出一臉姨母笑,捂著好奇地問道,「姐姐,你跟姐夫成親多久啦?」
怎麼跟她和相公新婚的時候的相處模式那麼相似?
還害羞呢!
顧嬈輕咳一聲。
「你問這個做什麼?」
程若雪指了指她的臉。
「你臉好紅啊。」
顧嬈抬手假模假樣地給臉扇了扇風。
「……興許是天氣有點熱吧,剛才在外面走了一會兒,走的太快了,有點兒熱了。」
別野的嘴角也勾起。
「今天的確挺熱的,我在後廚也流了不少汗。」
顧嬈瞪了他一眼。
「廚房裡放了那麼多冰盆,你還熱?熱就多放幾盆,又沒有讓你在這上面節約。」
別野點頭應下。
「好,下次不節約了。」
顧嬈這才跟他介紹道,「我跟雪兒是小時候的玩伴,上次沒有認出來,今天才想起來,以後讓她就是我妹妹了。」
別野神色未變。
「這麼多年未見,卻在這麼一個小地方相遇,看來你們還是挺有緣分的。」
顧嬈笑著道,「對呀,我也沒想到,在這裡還能遇到以前認識的人,看來我們註定要當一輩子的姐妹。」
別野,「……」
在這裡不僅遇到姐妹,還遇到過以前的青梅竹馬,難道那也是老天註定的緣分?
孽緣罷了。
「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們先吃飯吧。」
顧嬈說道,「我請他們吃飯,再炒兩道菜,你們先吃著,不用等我。」
別野道,「我跟你一起。」
程若雪連忙道,「我們不挑食的,什麼菜都可以吃,既然飯菜已經好了,咱們就吃已經做好了的菜飯,不用再重新炒菜了,姐姐,你別把我們當外人,不用對我們這麼客氣。」
顧嬈解釋道,「我是擔心菜不夠。」
程若雪便問,「我能幫忙嗎?」
凌士尹突然道,「還是我去幫忙吧。」
程若雪憤怒道,「不要在外面揭我的短!我只是幫個忙,打打下手,又不下廚,不會出什麼事的!」
凌士尹眉梢一挑,眼底帶著一絲戲謔。
「你不是說他們不是外人嗎?」
「既然他們不是外人,被他們知道,你做一次飯燒一次廚房,好像也沒什麼事吧?」
程若雪氣得跺腳。
「你好壞!」
「怎麼可以全都說出來!我的臉都被你丟完了!」
凌士尹安撫地揉了揉她的頭,無奈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短處,你以前是大戶人家的小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學的是琴棋書畫,不會下廚是正常的,被人知道了也並不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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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活兒我來做就行。」
他之所以每天中午都要回家一趟,就是因為要回家做飯,若他不回去做飯,妻子便要餓肚子了。
雖然他的廚藝也不如何,但做出來的東西還勉強能入口。
程若雪臉色這才好些。
「哼,這次就算了,他們的確不是外人,被知道這些也沒什麼,但不能告訴別人,要是被別人知道,我連飯都不會做,肯定又要笑話我。」
凌士尹神色寡淡了些。
「我們活自己的,不用太在意別人的看法,若是我在意別人的眼光,可能根本長不到這麼大。」
程若雪露出傻愣愣的表情。
「為什麼?」
人活在這俗世之中,怎麼可能完全不在乎別人的眼光呢?
凌士尹緩緩道,「我若是誰的眼光都在乎,為了別人而活,害怕別人對我說三道四,早就被他們一人一口唾沫星子淹死了。」
他是遺腹子,再加上是早產,村里人都懷疑他不是父親的孩子,而是母親跟別人苟且生下的野種。
小時候,母親總是因別人異樣的眼光,以及他因身份不明的事情,被全村人排擠和欺負而落淚,一雙眼睛都哭瞎了。
從小在世人異樣的眼光之中長大,他早就看透了人世冷暖,卻並不為此感到悲觀,因為他相信自己可以靠自己的努力改變這一切。
事在人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