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野問道,「你知道木匠家在什麼地方嗎?」
顧嬈搖了搖頭。
雖然在鎮上住了幾個月,但她並沒有那麼細心,記住街上每個店鋪是幹什麼的,更何況每天要做生意,也沒那麼多時間逛街。
別野說道,「下午應該也沒多少客人了,咱們再等半個時辰,半個時辰之後就關門,我跟你一起去。」
「你先上樓休息半個時辰吧,等我收好攤再叫你。」
顧嬈有些猶豫。
別野繼續道,「今天已經過去大半了,你現在去和等半個時辰之後再去,差別不大,木匠也不會提前一天把杯子做出來。」
顧嬈這才罷休。
「那我上去休息了,你要是累了就早點收攤吧。」
少賺點就少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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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出門之後,將房門關好,一起來到東街的譚木匠家,剛進去就看到院子裡擺著一口木製浮雕棺材。
顧嬈,「……」
怪滲人的!
別野沒察覺到妻子的情緒,看到棺材之後倒是起了心思,走過去仔細打量棺材,還伸手摸了摸上面的雕花。
「這口棺材做的真好。」
譚松正在鋸木頭,聽到這話抬起頭來。
「那是鎮上劉員外定的,總共定了兩口棺材,他自己一副,他夫人一副,我耗費了將近半年的的時間,才把他的棺材做好。」示意他們看自己正在據的木頭,「他夫人的棺材這才開始做,少說也要再耗費一個月。」
別野側頭跟身旁的妻子商量。
「等我們上了年紀,也來他這裡訂做棺材吧,譚木匠的手藝蠻好的,咱們村里人很多人需要木製的東西都來找他做。」
譚木匠趁機吹噓。
「我先祖百年前就來野豬鎮定居,一直做的都是木工手藝,我的木工手藝是祖上傳下來的,自然比普通木匠做的好。」
「你們要是想訂做棺材,最好提前兩三年就找我訂做。」
「一來,是來我這裡訂做棺材的人太多了,基本上鎮上想買棺材的人都找我,排到你們需要時間。」
「二來,做棺材的木料是有講究的,你們若是想讓我來準備木材,我也好慢慢給你們找好的木材。」
「你們看劉員外的棺材,前大後小、呈梯形狀,從材頭正面看,正好像是一根半邊圓木,這就是好棺材。」
「家裡條件富裕的,通常會用四根整木方料做壽材,蓋板、底板和邊板都用整塊方料做成。」
「而家裡條件不好了的,就只能用邊角料拼湊了。」
「劉員外的棺材就是自己出的木材,是用的上好的桐木和柏木製作而成,棺材的主體是由桐木製成,兩頭的擋板則用的是質地堅硬、耐水防腐,散發的香味能讓害蟲退避三舍的柏木製成。」
「他妻子的棺材,用的則是最常見的杉木。」
顧嬈皺了皺眉。
「劉員外自己的棺材用好木料,卻給妻子用一般的木料。」
譚木匠哈哈大笑。
「劉員外願意特地給他夫人打一副好棺材,而不是隨便買一口用更次一些的木料做成的,連花紋都不是雕刻的,而是讓人畫上去的便宜棺材,已經算是對他妻子很好的了,有的人就算家裡有錢,也不捨得給妻子花這筆錢呢。」
「他妻子這口棺材,除去整塊的木材,加上雕刻的工藝,算下來少說也要這個數。」
伸出了五根手指。
顧嬈,「五兩銀子?」
譚木匠嘴角一抽。
「光是木材就不止五兩銀子了,再加上還有雕刻、噴漆那麼多繁雜的工序呢。」
顧嬈恍然大悟。
「五十兩?」
譚木匠點了點頭。
「正是這個數。」
顧嬈嘴角一抽。
「你們做木工的蠻賺錢的。」
譚木匠故作謙虛。
「吃的就是這碗飯,別看做一口棺材能多賺點,但也要花費很多時間呢,有時候一口棺材就要做半年。」
比如劉員外那口棺材。
「做棺材的手藝是祖傳的,傳男不傳女,製作一副好的壽材可不容易,從設計外形、尋找好木材、上色噴漆等都需要很多繁瑣的工序,總之講究的很呢,一般的木匠可做不來。」
「我手上現在還有七口棺材要做。」
「你們要是家裡有條件,現在就可以找我把你們的棺材做好了,早點做好,後半輩子就不用為這件事發愁了。」
顧嬈嘴角狠狠一抽。
「我們還年輕,這麼早擺一口棺材在家裡不吉利吧?」
譚木匠一臉不認同。
「『棺材』又通『官財』,寓意是官運亨通、財氣旺盛,棺材又叫壽材,又長壽、增壽之意。」
「家有棺材,又吉祥如意、升官發財,增福添壽之意,是吉祥物。」
「一些窮人家,從十來歲的時候,就開始積攢做棺材的壽木,攢了大半輩子才做成一口棺材呢。」
「早點做好擺在家裡,也有備無患不是?」
顧嬈,「……」
好一個有備無患!愈發覺得不吉利了!
「不必了。」
「我們現在還沒有條件。」
譚木匠也不勉強。
「那就等你們有條件了再來找我。」
言歸正傳。
顧嬈從袖口裡掏出一張圖紙,遞到譚木匠面前道,「我想找你做奶茶杯,你幫我看一下能不能做出來。」
譚木匠伸手接過來,看了一下之後便道,「這麼簡單的杯子,你還問我能不能做出來,不是小瞧我嗎?」
「要幾個?」
顧嬈說道,「要的多有優惠嗎?」
譚木匠點了點頭。
「除了數量之外,還要看你選擇什麼木材,好的木材本就價格昂貴,再便宜我也不能給你便宜太多。」
「你要的杯子小,想節省錢的話,可以用邊角料,我可以給你便宜些。」
顧嬈說道,「那就用邊角科做,暫時要兩百個杯子。」
譚木匠驚住了。
「兩百個?」
買這麼多杯子,是要一天換一個來用嗎?還是拿來當一次性的,用過之後就扔了?亦或是家裡人口就有兩百多個?
莫非他看走眼了,這對面生的夫妻其實是低調的富豪?
只有有錢人才敢這麼造!
顧嬈笑著道,「我家是做生意的,賣的奶茶之前一直用碗裝著,很多客人反應不方便,所以才想到製作奶茶杯,用專門的奶茶杯來裝奶茶。」
「有了奶茶杯子,客人就可以帶走喝了。」
圖紙上的奶茶杯子是圓形的,下窄上寬,還有奶茶蓋子,蓋子中間有一個小圓孔,用來插木製的奶茶吸管。
譚木匠聽到是所生意的,心中的驚訝才消弭,卻還是愣了愣。
「你的意思是,賣奶茶順帶送一個杯子?」
顧嬈搖了搖頭。
「奶茶杯子是我花錢買的,自然不可能免費送給客人,但如果賣的太貴,客人肯定不願意買帳。」
「所以,能便宜點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