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睿淵聽出了莫清澤話里隱含的意思,心裡不禁鬆了口氣:「莫叔叔,小侄今年二十又三,房中無丫鬟伺候,更無妾侍,今後亦不會有這些人,攪了府中的安寧。 」
莫清澤上上下下打量著蕭睿淵,對他這個年紀竟然沒有女子伺候感到十分意外,眼裡也多了一抹探究:難道他身有隱疾?如此,就更不能答應了!
莫清澤的目光太過赤裸,蕭睿淵同為男人,又豈會看不出他臉上的那抹深意?只覺得一口氣憋在心裡,鬱悶的險些慪出一口老血。
若是旁人敢質疑他的能力,他早就一掌揮過去了,然眼前之人卻是攥著他的終生幸福,不僅不能動手,還要向他解釋自己的身體很好,沒有任何問題。可是,這種事情,他又該如何解釋?
好在莫清澤終於察覺到不妥,連忙收回了目光,不自在的咳了一聲:「這一切皆是你一人所言,莫某辨不出真假,不過小女尚幼,三兩年裡,不會考慮她的終身之事。」
話里的意思很清楚,你要是有誠意,你先等個三兩年!至於三兩年之後如何……到時候再看!
莫清澤的態度之所以轉變,一則找不出反對的理由,二來眼前之人除了性格冷淡外,其他各方面極為優秀,至少他遇到的年輕人中,鮮少有與他比肩的。
若是其他人撿著這麼個人做女婿,只怕做夢都會笑醒。他雖然不會笑醒,卻也擔心這就是女兒註定的姻緣。兩三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足以考驗眼前之人,是否值得女兒託付終身。
儘管沒有得到明確的答案,但是見莫清澤並沒有堅決反對,這足以讓蕭睿淵激動難抑,態度也愈發恭敬:「莫叔叔,小侄定不負您所望!」
他相信,只要他誠心待顏兒,定然能夠打動未來岳父的心,到時用八抬大轎接顏兒回家——他們兩個人的家。
莫清澤不可置否,隨即神情一肅,嚴厲的說道:「今晚的事,莫某不希望看到第二次,否則,你以後也不用再來了。」
女兒家的名聲何其重要,這小子又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若是有個什麼,便宜的是他,倒霉的卻是他的閨女。無論如何,也不能放任這小子與女兒單獨相處!
蕭睿淵有些尷尬,更多的是不情願。可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他就算不樂意也不能跟未來的岳父對著來,大不了以後經常過來看望顏兒,就算不能單獨相處,多看兩眼總是好的,遂順從的答應下來:「多謝莫叔叔提醒,小侄明白。」
「哼,你最好記在心裡,無事的話,你就回房歇著,不要再亂跑了。」
莫清澤知道他是個言出必行的人,見他肯答應,心裡有幾分滿意。只是臉上依舊板著,很是不耐煩的揮手趕人走。
蕭睿聞言,恭敬地行了個晚輩禮才告退走出了小院。站在院門外,他下意識就想拐去莫顏的院子,猛然想到方才答應莫清澤的事,身子僵直了一瞬,看了那處方向許久,才失落的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蕭睿淵剛離開,莫清澤就出現了。看著蕭睿淵離開的方向哼了哼,抬腳朝著長女的院子走去。
自蕭睿淵跟著莫清澤離開,莫顏就坐立難安,時不時的看向外面。莫清澤到時,就看到她站在門口一臉緊張的張望,原本迴轉的心情又變壞了。
見父親這麼快就回來了,莫顏心裡反倒鬆了口氣,上前抱著父親的胳膊就往屋裡拖,美其名曰品茶,絕口不提蕭睿淵。
她心裡的那點小伎倆,哪裡能騙過莫清澤?莫清澤沒有拆穿,當真端起茶杯細品起來,那副淡然的神態,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
到底還是莫顏先扛不住了,在陪著父親灌了一肚子茶水後,期期艾艾的問道:「爹,您……您跟蕭大人……沒有吵架吧?」
莫清澤當即給了女兒一個爆栗,看她疼的捂住額頭,又伸手輕輕地揉了兩下,沒好氣的說道:「沒吵,就是讓他以後不要再來找你。」
莫顏心裡一驚,脫口而出:「不行!」
莫清澤怒瞪著女兒:「不行?為何不行?難道就放任那小子深更半夜摸到你的房間,壞你的名聲?」
莫顏很想說他們發乎情止乎禮,又是在家裡,怎會壞了名聲?可她知道,一旦這話說出去,父親必將大怒,罰她跪祖宗,再好好跟她上一堂女戒。
看著女兒這副明顯陷進去的模樣,莫清澤揉著額角,無奈的說道:「爹原本屬意沈驥,哪曾想……唉,從未想過你會看上那小子!」
說到這裡,莫清澤嘆了口氣,顯然對沈驥不能成為自己的女婿感到萬分可惜。
「爹對那小子沒有意見,只是兩家的門第相差太大,爹又如何放心就這麼把你的終身託付給他?所幸你年紀尚小,爹留你到十八也不遲,若他願意一心等你,爹就成全你們,若是不願意……哼,你就忘了他,爹再給你找個更好的!」
趴在屋頂上的暗衛聽到這裡,滿臉糾結,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把這句話告訴自家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