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睿王心裡沒氣,這誰都不相信。
只是睿王與皇上平安相處了二十幾年,人們漸漸把那一段忘了而已。
「原來還有這樣一段」年輕的人真不知道,老一輩的人也隱約知道一點。
「如此說來,睿王要真是懷恨在心,只怕我們大宏朝又要引來一場腥風血雨」有人嘆惜,這誰在位他們不關心,他們只關心,誰在位能給他們好日子過,而現在的皇上已經保大宏朝十多年的平安了。
突然之間,大宏朝易主,他們從心裡上講還是不接受的。
睿王聽到外面的那些傳言,氣得一拳砸在了書架上,一排書架因為無法承受睿王的怒氣,倒了下去。
物體重重的摔倒在地的聲音,十分的刺耳。
「王爺」睿王妃孫佳寧端了一碗銀子蓮子湯過來「先喝點湯吧,祛祛火」
洛摯北頭也不抬「端下去,本王沒有胃口」睿王妃孫佳寧當然不是傳言中那位江南姑娘,傳言中的江南姑娘,在半道就讓洛摯北一刀致命了,若不是一時被她鬼迷心竅,他又何至於會給父皇寫那一封讓他後悔終身的信。
「王爺」孫佳寧提著纖細的腳步走到睿王的跟前,小鳥依人的靠在他的胸前「妾身知道王爺此時一定很生氣,妾身只是不想王爺為此氣壞了身子。
溫柔的話語似一灌清泉注進了睿王的心裡。
睿王的心稍平些許,目光變柔和了許多,語氣卻還是不善「你來幹什麼?」
孫佳寧微微一笑「王爺,你難道不覺得我們與太子的較量才真正開始嗎,若是我們這麼快就讓太子給打倒了,那我們經營這麼多年的計劃不是要功虧一簣」
「那怎麼可能」
「王爺,妾身覺得,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是讓人探清楚太子的實力真正有多少?常言道,知已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只有從太子身上找突破口,才能找到當今皇上的軟肋」除掉太子只是順帶,他們真正的目的是那個皇位,所以,誰坐在那個皇位上,誰就是他們要除去的那一個。
「那個卑鄙小人,他的皇位都是搶來的,若不是他,現在的皇上就是本王,那還有他洛摯南什麼事?」論排輩,他是大皇子,論身份,當時的他是以儲君的身份下的江南。
以為板上釘釘的事情,沒想到被洛摯南鑽了空子,讓他得逞了,他怎麼甘心。
「王爺,所以啊,我們要製造一種就算我們要搶回那個皇位,也是情理之中,光明正大的表向,要讓民心倒在我們這邊」王妃勾唇一笑,搶太難聽,不過是讓皇上把本不屬於他的皇位還給他們而已。
「還是王妃最懂本王」睿王身的上戾氣已經消失殆盡,雙眼發著亮光,接過孫佳寧手中的湯一口喝了下去。
「世子」隨風恭敬的站在一旁,世子此刻紅著雙眼,身上散發出一種嗜血的味道「那個野種,以前真是太小看他了,就差一步,差一步就能讓他的性命搬家」只要驗了血,就能知道他是假的,對待假的,有辱皇室血統的人,只有死路一條。
到時他再製造出先意間與現在的皇上血相溶的一幕,皇上就會知道,他就是他的孩子。
「世子,到現為止,屬下也還查不出太子那裡到底有多少勢力」隨風低下了頭,那天來的人都是高手,一等一的高手,他和世子爺都差點命喪他們手中。
奇怪的是,他們想查也查不出半絲蛛絲馬跡,那些人就好像憑空消失了般。
「一群廢物」洛非凡冷冷出聲「要是再查不是有關他的事情,你們全部提頭來見」
「是」隨風退了出去。
外面的是是非非絲毫影響不了這兩人。
此刻的蔣府正熱鬧的很。
「小顏,天啊,真的是你嗎?」蔣國芳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姑娘,眼前的姑娘身姿高挑,雙眼明媚,特別是臉上的皮膚,似雪一般白,似雞蛋一般嫩,真正讓她見識到了什麼叫吹彈可破。
「姐姐」顏西微低著頭「京城的名醫真不是吹出來的,兩劑藥下去,我臉上的印記都沒了,大夫說是毒,把我身上的毒解了,紅印記自然就沒了」
「真是謝天謝地,沒有想到,沒有印記的你,竟是一方美人」蔣國芳看著顏西的皮膚十分羨慕。
「小顏,你快與我說說,你準備又成了太子未過門的太子妃了,我記得上次有個叫夕顏的姑娘」蔣國芳話說到一半,不可置信的看著顏西「夕顏,顏西,那個姑娘就是你對不對小顏」當是她不記得眼前的姑娘熟悉,怎麼就沒想起來就是小顏呢。
顏西輕輕一笑「正是我」
「小顏,我發現我真是越來越不了解你了,你上次的那個模樣,還有身上拿出來的那些東西,不對,確切地說,你真的是天下第一珠寶商」蔣國芳無法把眼前的姑娘與天下第一珠寶商聯繫在一起,她才離開蓮縣多久,一年的時間都沒到,小顏怎麼可能成為什麼天下第一珠寶商,只有一種可能,那些產業都是太子的,而小顏不過是掛了個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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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會這樣想,因為她知道,小顏在很早以前就與太子相識,如不是這樣,她一個農家小妞如何能獨自上京城,又如何會有那些產業。
「在蓮縣的時候無意間救過太子一命,太子為了報恩,送給了我那些東西,之前沒有告訴你這些,也是太子的意思」
顏西三言兩語帶過。
蔣國芳眨眼。
這中間還有這樣一段。
「所以說,太子現在對外宣稱你是未過門的太子妃,是來真的,是想報恩」蔣國芳腦洞無限開。
這太子可真會玩,竟學人玩以身相許的戲碼。
「沒有人願意收他那個禍害,我勉為其難的收下吧」顏西半開玩笑道。
「不管怎樣,如今你一家都在京城,我們姐妹間也能經常見面了」顏西是不是太子妃她不關心,在她看來,以小顏的聰明,當個太子妃不是綽綽有餘。
「就是呢」顏西眉開眼笑。
「聽說睿王府被禁了呢,如此也好,省得那個洛笑白知道你的身份來找你的岔」
顏西笑笑。
從蔣府出來,二人一同約定去外面逛逛。
京城的繁華,不是蓮縣那樣的小縣城可以比的,一出去,外面的售賣的東西讓人眼花繚亂。
「小顏,你上次贈我的那一對鐲子,價格不菲吧」蔣國芳想起上次小顏送她鐲子一事,她怎麼那笨,那個時候都沒想起來。
「不值什麼錢,姐姐喜歡就行「她別的不多,就是銀子和珠寶多。
「小顏,走,我們去吃這京城的醉鴨,你肯定沒有吃過」
「好」
醉鵝是北郡那邊的一道菜,被人搬來了京城而已。
醉鵝在京城很受歡迎。
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醉鵝樓。
「你們兩個站住,我們郡主在樓上用餐,,你們往邊上站點,等我們郡主下來你們再上去」一個丫環盛氣凌人的擋在蔣國芳和顏西的前面。
蔣國芳莫名其秒。
顏西側目。
那見那丫頭裡繼續「還不讓開點,我們郡主馬上就要下樓了,你們在這下面等著,等我們郡主出去後,你們再上去」
「蔣姐姐,看樣子是秦王府的郡主在上面呢」
「哼,真要那麼大架子,幹嘛不把整個酒樓包下來,這樣不讓人上去是怎麼回事」蔣國芳的心性本來就高,這一聽火就大了。
「你要是看不慣,你可以不吃啊」那丫環挑釁的看了一眼蔣國芳,要知道,現在睿王府失勢,秦王府順手推舟的就成為京城第一大王府。
身為京城第一大王府的郡主,出門在外,這架勢怎麼能小。
在上面用餐的正是秦王府的秦語晨,睿王府出事後,秦王這兩天可沒出風頭,連帶著整個秦王府的人都覺得自己王府了不得,在哪都少不得虎假狐威一番。
蔣國芳哪裡願意理她,牽著顏西的手就往裡面搶。
她是覺得秦王府這樣的做法實在是過份,走到哪她有都有理,行得正坐得直,才敢往上闖的。
「站住」那丫頭也來氣了,把她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不知道她是秦府的人嗎?
蔣國芳不理,繼續向前。
「拉住她們」兩個不知死活的人,就休要怪她不客氣。
兩個侍衛模樣的人攔住了蔣國芳與顏西的去路。
「這是怎麼了?」秦語晨滿面紅光的從包間裡面出來,與她一起出來的還有兩位小姐,一位是貢家小姐,另一位是誰,顏西一時之間沒想起來。
「郡主」丫頭清婉面露得意的過來「郡主,這兩位不知是誰家的小姐,奴婢告訴她們郡主您在上面用餐不可打擾,她們還試圖闖上去,是沒把咱們秦王府放在眼裡」這丫環一上來就開始挑事。
顏西看了她一眼,生得有幾分小巧,也有幾分小聰明。
秦語晨看了一眼蔣國芳和顏西,略帶責備道「不可無禮,那位是蔣小姐,之前在桃花會上見過一面,只是這位小姐看著面生,不知是哪個府上的?」
那丫頭撇了撇嘴站在一旁。
「原來是郡主,我是武狀元府上的」顏西淡淡道。
這個秦語晨的丫環實在是無禮,讓她對她客氣不起來。
「好無禮,真是粗俗」叫清婉的丫頭嘲諷道。
有誰這樣介紹自己,不見過郡主不說,就說自己是武狀元府上的,武狀元是什麼,大家都知道習武之人都是粗人,那她即是武狀元府上的,也就見怪不怪了。
顏西眯眼,秦語晨身邊的這個丫環真是討厭。
「清婉,多嘴」一個看似秦語晨大丫環人的出聲。
清婉心不甘情不願的撇過臉去。
「原來是武狀元府上的,聽說武狀元是個青年才俊,若有機會倒是希望可以見見」秦語晨沒有責備她的丫環,只同那丫環的話她沒有聽見一樣。
「不敢驚擾郡主,府上都是些粗人,只怕會污了郡主的眼」顏西再次看了一眼那個丫環,手指微動。
「兩位要上去用餐是吧,那快去吧,吃完讓掌柜的記我名下,算是我宴請二位的」秦語晨看著顏西,看著她的容顏,總覺得她很想一個人,一時半會想不起來,蔣國芳拉著顏西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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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小姐留步」秦語晨躍過顏蔣國芳的身體站在了顏西的跟前「嘖嘖,真是太像了,請問這位小姐與鍾府是什麼關係?」
秦語晨終於想起眼前這個姑娘像誰了,不就像鍾府那個號稱第一才女的鐘熙顏嗎,只不過鍾家的那位已經死了一年多了,最重要的一點,眼前的這位,似乎比鍾家的那位大小姐還有美上幾分。
「沒有關係」
「不太可能吧,鍾家大小姐你知道吧,你長得與她可以說是一模一樣,你說沒有關係,真有讓人不太敢相信」秦語晨樂了。
她最看不慣的就是鍾熙顏了,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還琴棋書畫樣樣都行,不過嘛,就是腦子太簡單了些,及容易讓人利用。
「趕巧罷了」顏西不想提起鍾熙顏,那是她的一個痛。
「走,我帶你你見個人,保證她也分不出你是真的還是假的」秦語晨一把拉起顏西的手就要往下走。
「郡主」蔣國芳不願意了「我和小顏是來這裡吃飯的,有什麼事等我們吃完飯後再說行嗎?」半道把人拉走算怎麼回事。
「我們換個地方再吃」秦語晨一手拉著蔣國芳一手拉著顏西往外走去。
走了幾步,顏西掙脫「郡主,讓我出去,總得告訴我,我們要去見誰吧」
「我帶你去見皇后娘娘,娘娘一定讓不出來」秦語晨面露得意。
顏西下巴一掉。
秦語晨在搞什麼,搞了半天是要帶她去見皇后。
「唉喲」走在後面的丫環突然抱住了腦袋。
「清婉,怎麼了」大丫環清蓮問道。
「清蓮姐姐,我的頭突然之間好痛」要裂開來的那種痛。
「那她帶下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清蓮看了一眼清婉,淡淡道。
「不」清婉忽的抱住清蓮的大腿「清蓮姐姐,你不可以拋下我不管」
「啊」邊上的小丫環看見她的頭後,嚇的後退了一步「她的頭上生了好大一個瘡」
清蓮看過去,果真看見她的頭上有個包正在流膿。
「拉下去,不要污了郡主的臉」一個髒丫頭。
「不可能,不可能」清婉抓著自己的頭「我的頭剛剛還好好的,怎麼可能生瘡,郡主,一這是她想除掉我,所以才誣陷於我,郡主,救救我」說著就要去抱秦語晨的大腿。
「拉下去」秦語晨露出厭惡的表情,身上長了這麼髒的東西,還想來拉她,想死了是不是,一聲令下,再也聽不見清婉的叫聲。
顏西不為所動。
那樣的丫環,早晚會落得這樣的下場,她不是讓那一刻提早來了而已,誰讓她對她那麼不客氣呢。
沒辦法,她是粗人,這是粗人處理人和事最有效最直接的辦法。
這隻一個小插曲。
秦語晨有進宮的腰牌,帶著蔣國芳和顏西去往皇后的宮殿。
皇后正在御花園與幾個嬪妃在喝茶,聽見秦語晨進宮了,眉頭鄒了鄒。
秦家那個丫頭來幹什麼。
「語晨見過皇后娘娘,娘娘千歲」秦語晨拎著人直奔御花園。
看見另外兩個嬪妃,秦語晨眼神都不帶給一個。
「蔣國芳,顏西見過娘娘,娘娘千歲」蔣國芳與顏西跪下行禮。
皇后這才看清,秦語晨不是一個人進宮的,她還帶了兩個人進來,其中一個她有些影響,不就是上次桃花會上胸前掉了一顆扣子的那個姑娘,另一個姑娘吧,她看著有些眼熟。
「秦丫頭,你可是稀客啊,什麼風把你吹到本宮這裡來了」皇后笑眯眯的看向秦語晨,,對於秦王一脈,她本著不去得罪,也不去拉攏的想法來相處,所以,不到關健時刻,秦王這脈她不會輕易去得罪。
「娘娘,這次來還真是有點事,娘娘記不記得,半年前,娘娘曾感慨,可惜鍾家的那個丫頭不在了,若是她在的話,讓太子娶她做太子妃是極好的」
「本宮是說過這樣的話,只不過人都去了,本宮就是有想法又能如何」鬧了半天,原來是為這事,她當時不過就是隨口一說,能當真嗎?
「娘娘」秦語晨一把把顏西推到皇后的跟前「你看看她,是不是跟那個鐘熙顏很像,不對,是比鍾熙顏還更美」
皇后打量著顏西。
妖嬈的身姿,挺拔的上身,鼻子小巧,一雙眼透出射人的光亮,這樣一個女子的確比之前的鐘熙顏要不同。
外界對鍾熙顏的評價就是,才女,美麗,乖巧。
但是她從眼前的這個姑娘的眼神當中,看到了叛逆。
「本宮與鍾家大小姐也只是有過幾次之面,哪能記得那麼清楚」皇后擺了擺手,她當時只是隨便一說,當是是因為什麼來著,好像是秦王想把秦語晨嫁給太子,她當是隨口來了這麼一句,言外之意無外乎就是,太子要娶妻就要娶像鍾家大小姐那樣集才華與美貌一身的女子,而不是像秦語晨這種空有美貌,腦袋空空,只會虎假狐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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