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國芳縱是再大大咧咧,胸前的扣子開了也做不到視而不見,看見扣子鬆了,當即是又羞又氣。
這什麼扣子,什麼時候不松,偏偏在她見皇后娘娘的時候鬆了。
手忙腳亂的要去扣好,發現越是著急,越是扣不中。
「靜姑姑,你帶著蔣小姐下去換成衣服吧,本宮瞧她這樣子,都快要鑽進地地下去了」皇后看的饒有興趣。
這姑娘害羞起來還是挺好看的,可惜啊,天兒怎麼就走了呢,如是天兒在的話,沒準真看上了呢。
不行,這姑娘她看著不錯,有時間讓她多到宮裡走動走動,說不定哪天就讓天兒看上了呢。
皇后的小九九打的真是好。
蔣國芳卻是心情糟糕的隨著靜姑姑去了一處房子。
這間房間是專門提供給女眷更衣用的,裡面也備了好些衣服,什麼花色的都有,隨你自己選。
蔣國芳挑了一件比較素淨,又適合她尺寸的衣服。
「蔣小姐穿上這件衣服真好看」
「謝謝姑姑」
「蔣小姐家裡有姐妹嗎?」靜姑姑幫蔣國芳整理衣服。
蔣國芳想了想,顏西是她的乾妹妹,那也是妹妹「有啊,妹妹小我幾歲」
「真好,想來容貌也與你一般漂亮了」
蔣國芳笑笑。
在她眼裡,小顏不算美,但絕對不醜。
「好了,我們出去吧」靜姑姑看了看眼前的姑娘,容貌雖不是上等,但說話這些還算得體。
蔣國芳臉上笑著,心底卻懊惱的很,剛剛站在周圍的人挺多,這麼一弄,現在出去可怎麼辦,讓她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她做不到。
蔣國芳出去以後謝過皇后,就藉口去看桃花,離開了。
鍾熙珍看見蔣國芳離開,眸子暗了暗。
這個賤人,本想讓她也丑的,沒想到皇后一點都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反倒讓人帶她去換了衣服。
是的,就是她動的手腳。
剛剛那個丫環根本不是郡主的人,就是她安排的,目的就是為了趁蔣國芳不注意鬆了她胸前的扣子,好讓她在這次的桃花會上名譽掃地。
蔣國芳與她沒有仇。
要怪只能怪世子人太好,救過她一命。
在她還沒與世子成親之前,任何與世子有過接觸的女子,她都不會讓她們再有機會接近世子。
最簡便的方法,就是讓那個女子名聲掃地。
一個名聲掃地的女人,世子是不會注意的。
「蔣姑娘」鍾熙珍跟在蔣國芳的身後。
蔣國芳正想好好的呼吸一口新鮮空氣,聽到有人叫她,不由身子一僵。
「蔣姑娘不必緊張,好在剛才沒有男眷在場,都是姑娘家家的,看見了也沒什麼是不是?」鍾熙珍故意說起剛剛的事。
蔣國芳跟中閃過懊惱。
越不想提起的事,越有人在你耳邊提起。
「鍾小姐有事?」蔣國芳不打算回答鍾熙珍這個問題。
這件事本來就荒唐,如是再讓人說起,那她就不是蔣國芳了。
「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一會的才藝大賽,蔣姑娘可有準備什麼節目?」鍾熙珍早就打聽清楚了,這個蔣國芳出生在江烏下面的一個窮縣,一個窮縣出來的姑娘,身上能有什麼才藝。
「沒興趣」蔣國芳撇了撇嘴。
她對這些一點興趣都沒有。
鍾熙珍眼露笑意,看來是肚子裡面沒貨,要是有貨,誰還不想上去。
沒有人注意,在桃花會的一顆大桃樹下,一位女子正懶洋洋的靠在某顆桃樹半眯著眼睛。
桃花會,她從十三開始參加,參加了三年,哪一年不是艷壓群芳。
至於現在嘛,她不是來參加桃花會的,她只是來湊個熱鬧。
眯著眼看著不遠處的一道道倩影,心情不錯。
怪不得男人都愛看美女,看見這麼多美人在跟前晃來晃去,就算是她是一介女子,也不得不承認,女為悅已者容。
想起自己的容顏,她笑了。
沒錯,這個女子不是別人。
正是易了容前來湊熱鬧的顏西。
要說她為什麼想來。
有兩點。
一是,她不想讓鍾熙珍在桃花會上好過。
二呢,有女人在的地方就有交易,這麼多美人在此,她不來掙上一筆多可惜。
「主人」小妖不耐煩在裡面召喚顏西「這個桃花會可是真夠墨跡的,這麼久了,都還不見動靜,說好的比美,說好的才藝呢」
他可是男人,若不是主人說這裡美女如雲,他早睡覺去了,何必在裡面有覺不睡,跟著主人到處瞎轉悠。
「急什麼」顏西摘了一朵桃花咬在嘴上「才藝比賽還有半個時辰就開始了」
「才藝比賽有什麼好看的」小妖哧鼻。
「看不懂就不要看了,要睡覺就去睡,等比美開始了,我叫你們起來」顏西啞然失笑。
不可否認,小妖說的也沒錯。才藝比賽真沒什麼,可前世的她,為了能嫁進皇家,十八般才藝幾乎樣樣都要學。
每年的才藝都是第一。
可那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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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的最後,她還不是被別人算計死了。
有才藝有什麼用,不長腦子。
「主人最好了,相公,我們睡覺去吧」空空的歡呼聲傳來。
顏西的嘴角一抽。
空空你個色鬼,你這樣說話,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的好不?
收了意識,懶得去管小妖與空空小兩口。
伸了個懶腰,準備起來。
「小姐,那個蔣小姐的運氣真是太好了,都這樣了,竟然都沒讓她名聲掃地,皇后娘娘也是,如此有失禮儀之事,竟然也不見她喝斥與其」杏花臉上憤憤不平。
那個蔣小姐不過是個從窮縣裡面出來的丫頭片子,也配讓世子出手搭救。
「怕什麼,她剛剛運氣好,總不能一直好下去,走吧,才藝大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世子在場呢,不要胡言亂語」鍾熙珍一臉羞澀,睿王府作為承辦方,也是評判人之一。
兩人的腳步越走越遠。
顏西緊跟其後。
蔣小姐?
她們嘴裡的蔣小姐難不成是蔣姐姐。
蔣忠誠官居四品,蔣姐姐能來參加也不意外。
只是不知道,蔣姐姐何時得罪了鍾熙珍,聽剛剛的意思,鍾熙珍剛剛算計過蔣姐姐一次,不過失敗了。
「你是誰啊,跟我們走那麼近做什麼?」杏花一個扭頭,看見身後有個姑娘跟著她們,嚇了一跳,她們剛剛的談話不會被她聽到了吧。
顏西笑笑「這位姑娘莫不是在說人壞話,不然怎麼那麼害怕被人聽見」
背後算計別人,這才是鍾熙珍的真實面目。
鍾熙珍回頭。
第一反應是,好漂亮的姑娘。
第二反應是,這姑娘誰啊,怎麼身邊連個丫環都沒有,還偷聽她們的講話,真是太沒禮貌了。
「姑娘此話什麼意思?」鍾熙珍眯眼,意思是她和杏花剛剛的談話都被她聽到了。
不可能吧,她們都說的很小聲,外人根本聽不到。
「心虛了不是,真沒意思」顏西聳聳肩,敢說不敢讓別人聽。
說話間,各路美女已經陸續到場。
場地是圓形的,四周放了不少櫈子,前面擺了小茶几放了吃食,中間鋪著一張很大的地毯,紅紅的,十分鮮艷。
圓形的左邊是一些公子哥,可邊則是此次京城當中的大家閨秀。
場面很是激烈。
顏西說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
鍾熙珍瞪著顏西,暗思到底是誰家的姑娘,如此不懂天高地厚。
「杏花,去幫我查查這個姑娘誰啊」人家壓根都不理她了,她就是想罵人也找不到詞,何況現場那麼多人看著,她又是未來的世子妃,更不能主動挑事。
不一會,杏花過來,對著鍾熙珍搖頭,這裡沒有人認識剛剛那位姑娘,這時候才藝比賽已經開始,鍾熙珍點點頭,表示知道了,一雙眼卻盯卻盯著顏西的一舉一動。
顏西現在可沒空去管鍾熙顏。
其實不止鍾熙顏在看顏西,現場好多人都注意到顏西了,吸引別人眼光的不是顏西的才藝,而是顏西的相貌,以及顏西身上那一身的玉石翡翠。
好傢夥,耳朵上面帶著的是罕見的血玉耳環,頭上插著的翡翠珠釵,還有手腕上,讓她們數數,一,二,三,一隻手上至少戴了三個以上的鐲子。
一個一個都透著動人的光澤,像是要把她們的魂兒吸進去一般。
這到底是誰家的小姐,怎的如此俗氣,渾身上下都是寶石,不知道在這樣的場合更需要低調一點嗎?
小姐們注意到她了。
公子們不想注意到她也難。
今天這個場合。
不止四品以上官員家小姐到齊了,也到了好些公子哥兒。
吸引他們眼光的可不是顏西身上的寶石翡翠,而是顏西的容貌。
天啊,這京城什麼時候出了這樣一個美女,他們以前怎麼不知道,雖然這個美女看起來有些難養,重點是人家一身戴了那麼多寶石,他們沒有覺得俗氣,反而覺得好看,不是一般的好看,是非常的好看。
洛非凡的視線也在顏西的身上停了一小會。
顏西似乎有感覺,還朝著洛非凡的方向笑了笑。
洛非凡的一雙眼透著深髓的光,就像是在黑夜裡探索光明一般。
只是在這樣的場合,四面八方都是眼睛,大家不會主動去認識這樣一個姑娘。
一個姑娘一個姑娘上場秀才藝。
顏西看著直想睡覺。
這才藝比賽太沒意思,虧她以前為了取個名次可是下足了功夫,現在想來,以前的自己真是沒苦找苦吃。
才女不才女的又如何,不過是個虛名。
搖了搖頭,替前世的自己的可惜。
「這位姑娘,你是誰家的千金啊,你準備參加什麼才藝啊」蔣國芳注意這個姑娘很久了,見大家都在比賽上面,伸手拍了拍顏西,小聲的問道。
顏西轉頭,見是蔣國芳,朝蔣國芳友好的笑笑「我什麼才藝也沒有,就是來看看看,你呢」
蔣國芳對這個姑娘有些好感,她一臉懊惱「聽說來了這裡的人都要參加,偏偏我啥也不行,真怕上去了丟人現眼」她現在最擔心的就是這個,她不想上去的,可心桐說,若是不上去,人家就以為她沒有才藝可言,只怕對她以後在京城當中的名聲有損。
「那就上去吧,也沒什麼可怕的,不然就像我一樣,不上去」蔣國芳的心思她也能知道一些,蔣國芳自幼身體差,什麼東西都只是學的皮毛,真要讓她拿出東西來與現場的這個姑娘們比,是沒得看的。
蔣國芳點頭,覺得這姑娘說的有道理。
「聽說寫字最可以看出一個人的才情,你若是實在沒得選,不如選這個吧,有沒有名次不要緊,不要讓人說你是胸無點墨的草包就行」顏西看過蔣國芳的字,方正秀氣,自有一般女兒家的柔勁在裡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這個」蔣國芳一拍腦袋,她怎麼把這個忘了,唱歌不行,琴藝不行,棋不行,不是還有書法嗎?
她的字可是她爹親傳的,自小都不差。
顏西笑笑。
蔣國芳同樣友好的回於一笑。
很快就到鍾熙珍上場了。
鍾熙珍已經換了一身透白的蝴蝶裝上去了。
她的那一身白,如通靈了一般,讓人覺得她身上的仙氣直冒,就像是天間遺落在人間的天仙一般。
鍾熙顏要表演的是她新創的蝴蝶飛仙。
這舞顏西再熟悉不過了。
這是她死之前一直在想的一個舞,和鍾熙珍說過一次,沒想到鍾熙珍真是有心呢,連說過的一些動作都記得清楚。
還加了一些動作上去。
此刻,她婉轉的身軀,就如同一個美麗的蝴蝶,欲展翅高飛,讓人看得如痴妝醉。
「怪不得世子會看上她,瞧瞧人家那身姿,可不是我們能比的」有人在顏西的耳邊碎碎私語。
顏西冷笑。
跳吧,跳吧,盡情的跳。
不要跳的太難看就行。
鍾熙珍見四周都是驚嘆聲,心中很是得意。
這個舞她都練了快一年了,到了如今,說是爐火純青也不為過了,她就不信不能拿下此次桃花會的頭疇。
跳著,跳著,鍾熙珍突然覺得渾身上下奇癢無比,她控制著自己不去撓,卻是這樣,渾身上下的癢意更加明顯。
動作越來越遲緩,也越來越跟不上調子。
大腦已經完全記不住後面的動作,只想好好的在身上撓撓。
腦中還有些意識,那就是她不能去撓,她一旦伸手去撓了,就會成為毫不注意形象的笑柄。
直到最後實在是跳不下去了。
她必須得找個地主好好撓撓,太難受了,她怕再跳下去,她會忍不住當場撕了這身衣裳。
匆匆離場,飛速的朝更衣室而去。
「小姐,小姐」杏花跟上
小姐怎麼了,剛剛的狀態完全不對。
一到更衣室,她就瘋了般撓著自己。
「小姐」杏花闖進來嚇了一跳「小姐,你臉上怎麼了,怎麼起了那麼多疹子」
杏花不說還好,杏花一說,鍾熙珍立馬朝臉上摸去。
這一摸不打緊,竟真摸到了一些凹凸不平的東西。
「滾」鍾熙珍朝杏花怒吼。
她現在不想去追究是什麼問題「去外面不讓人進來」
她這個樣子,若是讓人看見了,以後還如何在那些小姐裡面混,最重要的一點,若是傳到了世子的耳里,她不敢去想。
「咦,這不是鍾小姐嗎,你臉上怎麼了,怎麼起了那麼多疹子」可是已經遲了,秦語晨帶著丫環走了進來。
自從鍾熙珍與凡世子結親,這個鐘熙珍一直是她的肉中刺,本來她還惱怒今天鍾熙珍的表現,只不過到最後,她卻笑了。
看來鍾熙珍也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往年都是她那個姐姐大放異彩,本以為她今天一舉也能奪魁,誰曾想跳到半路就跳不下去了,更是天助她也。
鍾熙珍捂著臉沒有抬頭。
她現在不想與這個秦語晨說話。
秦語晨看了一眼就出去了。
是的,她就是去看笑話的,看到鍾熙珍渾身狼狽,一身紅疹,她就放
心了,看來鍾熙珍在接下來的比試當中,也是沒有可能參加的。
鍾熙珍差點氣得咬碎一口牙,心中暗自懊惱,這紅疹到底是怎麼回事,讓她出盡笑話。
才藝接著舉行。
蔣國芳的書法沒有得名次,卻沒有輸得太慘。
蔣國芳差點高興的跳起來。
真算是混過去了一項。
「你真的不上去嗎?」蔣國芳還得覺得顏西怪異,來參加桃花會卻不參加才藝比拼,那她來幹嘛的。
「這個我就不去了,我準備參加接下來的比美」顏西撩了撩頭髮,一臉的風情。
蔣國芳眼角抽了抽。
這樣也行。
好吧,這姑娘長得確實養眼,她覺得奪個第一應該是沒問題的。
才藝很快就結束了。
誰第一,好像是秦家的小姐吧,顏西不關心誰第一,她只好奇,鍾熙珍今天如此出糗,不知會不會氣得想殺人。
誰讓她偷襲她的成果,這只是教訓。
「姑娘,你不是京城人吧」才藝結束,休息一會就是下一個比賽,這個空檔幾個姑娘帶著丫環圍了下來,瞧著渾身上下的寶石,不知道人得以為是哪個寶石商的千金,戴寶石跟不要銀子似的。
顏西慌亂的用手在嘴邊唏了一聲,隨後小聲的問道「幾位姑娘,是不是覺得我身上的寶石特好看?」
那幾個姑娘點頭,可不是好看麼,要不好看,她們能上來問「花了不少銀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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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開學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