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肅越說越傷心,說到最後眼淚嘩嘩的往下流。
對於顏肅情緒上的奔潰,顏西知道,顏肅傷心的不是與蘇來臨的打架,而是先生不分是非與蘇之恆站在了一道,這種失望,憤怒讓顏肅在心理上接受不了。
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可以讓顏肅提早知道,這個社會並不是他想的那樣是非分明。
「哭吧,哭過之後你就會發現這不是什麼大事,也許以後你還會碰到比這更不公的事,你要做的要麼是爭氣,要麼是反擊,要麼就是坦然接受」比起生死,這些都是小事。
顏肅茫然的看著顏西,似懂非懂。
片刻之後顏肅點了點頭,姐的意思他好像有些明白了,不管遇到什麼不公,要麼就爭氣給別人看,這比打別人的臉更加有效果。
現在先生不分是非就幫著蘇來臨,就是因為蘇之恆後面有個有權勢的姑夫,他現在如果在這裡哭泣,正好合了某些人的意,讓某些人看笑話。
「姐,以後我遇到什麼事都不會像個弱者一樣只知道哭泣」顏肅心中似是決定了什麼,眼神不似剛剛那般茫然,變得堅定起來。
這個年紀的他,還不知道強者的意思,但他心中暗暗發誓,要成為一個強者,一個可以讓自己不受傷害,也能保護家人不受別人欺負的人。
胡氏鬆了一口氣。
看來還是丫頭與小肅能說得上話,看吧,丫頭不過說了一句,小肅就不哭了。
心中也頗為欣慰,生的三個兒女都很聽話懂事。
顏肅沒再說話,他自己回了房。
剛剛說的都是氣話。
他怎麼可能因為別人的態度或是話語就讓自己不去上學,他這麼做不正好讓別人高興去了,相反,他現在起要更加努力的讀書,他要考狀元。
顏西看著顏肅回了房,嘴唇緊抿。
看來蘇家的日子還是太逍遙了,她是不是應該做點什麼。
蘇家在蓮縣的產業頗多,基本五花八門都有。
「老爺,老爺」蘇家的管家匆匆跑來。
「什麼事啊」蘇來臨正在享受小妾的捶背,聽見聲音眼睛眯起。
「老爺」管家上前在蘇來臨跟前悄悄的說了句什麼。
蘇來臨眼露興奮的光茫「當真?」
「是,我一路跟過去,果真在荒地那邊看見了一大片那種外來辣椒,樹上掛滿了外來辣椒,誘人的緊」管家無意人聽起某個小廝說起,說是在原先的荒地里,竟然稀奇的出現了很多稀奇的玩意,長得像辣椒又不像,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那小廝不過是個下人,沒吃過沒見過現在蓮縣風頭正盛的外來辣椒也不足為奇,但他不能不知道啊,特別是府里的主子們都愛吃,那他就更得上心了。
「那塊荒地我記得好像是姐夫給了那醜丫頭一家」上次因為什麼事了,不僅讓他損失了一百五十兩銀子,還讓姐夫把一塊荒地讓給了那醜丫頭。
「那……」管家知道老爺嘴裡的醜丫頭是誰,不就是前兩月從鄉下搬來的一戶顏姓人家之女,此女生得醜陋,從面相上看,頗讓人不喜,讓人奇怪的是,老爺和少爺偏偏在這個醜丫頭身上沒有沾得半點便宜,還屢屢吃虧。
現在那地是顏家人的,看來是不能動了。
「那什麼,難不成我們還告訴別人是我們幹的不成,我們要做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覺」蘇來臨冷笑。
又是醜丫頭。
很好,上次那醜丫頭的那個門神讓他和兒子吃了那麼大一個虧,出了那麼大一個笑話,他會那麼容易放過那醜丫頭一家。
「這樣,你從明天開始,去荒地那裡盯著,看看平時都有什麼人去」如果不是顧忌醜丫頭邊上有一個厲害的護衛,誰會怕她。
「是」管家點頭「老爺,那個護衛怎麼辦?」管家也是心有餘悸,上次的事情他也是親眼所見,那麼恐怖的場景,他害怕再來一次。
再來一次就不知道能不能那麼幸運的躲過了。
「你讓人查查醜丫頭最近都與什麼人接觸,都有些什麼親戚,不能從顏家人出手,還不能從別的地方出手,我就不信找不到對付那醜丫頭的方法,活人還能讓尿給憋死。
「老爺高明」管家面露喜意。
「那還不退下,等著老爺我親自動手是不是」蘇來臨板臉。
管家會意,笑嘻嘻的退下。
屋裡立即響起女子的嬌笑聲,男子的淫蕩聲。
「這個鋪子一月五兩?」何氏的聲音大了起來,一個兩個都跟搶錢似的,這價開得比天還高。
「五兩真是最低價了,你看我這個鋪子,門口來來往往的都是人,只要你在這裡開鋪子,還愁沒生意嗎?」
「這樣,你要先付三個月的租金的話,我算你一月四兩如何?」
何氏眉心折起。
一月四兩,三個月就是十二兩。
緊了緊手心,似是下了什麼決心「行,四兩就四兩」
如果鋪子的生意好還怕沒錢掙。
她可是想好了,她要在這裡開一家麵館。
她別的不行,但是她會擀的面可是有一手,兩個兒子還有山兒都說好吃。
何氏按了手印,拿了契約就開始張羅.
顏小山看著何氏如此積極,倒也沒反對。
何氏性子有些拎不清,不可否認的是,何氏的確能擀的一手好面,味道口感不比現在許記裡面的師傅做的差。
「都用點心,我趕著開業呢」何氏插著個腰在一旁盯工。
「掌柜的,這邊是打柜子還是不打」一個工頭樣子的人走過來詢問。
何氏瞧都沒瞧「打,給我打結實點,我用來放些大料這些」
「好嘞,我這就讓人送兩塊好點的木板過來」
「掌柜的,牌匾已經做好了,現在掛上去嗎?」一個夥計扛了一塊大牌匾過來。
「掛,當然現在掛」何氏看著那大大的一塊匾額,眉開眼笑,看看,這就是她的鋪子,什麼都有了,就等著開業了。
那小伙子搬來梯子就要掛上去。
「娘,娘」龍龍和虎子兩人興高采烈的跑過來。
「你們怎麼過來了,不是讓你們在家裡玩嗎?」何氏沒看龍龍和虎子,盯著那掛匾額的,可不要給她掛偏了。
「娘,我們在家待的太無聊了,就出來了」龍龍抬頭看見一人站在梯子上正在舉著一塊大牌子往上掛,十分好奇「娘,這是幹什麼啊」
「掛匾額啊,有了這塊匾額,別人才知道這家店是我們家的啊」
「掌柜的,位置中不中,這樣行不」掛匾額的在上面舉了半天沒聽到何氏的聲音,低頭問著何氏。
「再往左一點」何氏瞅了瞅,有些斜,這樣可不行。
龍龍和虎子站在一邊看。
何氏在一旁指揮。
上面那個人一下左一下子右,調了很多次何氏都不滿意。
有兩個夥計的抬了幾塊木板要進去,看見何氏母子三人站在鋪子中間「掌柜的,你們站邊點,我們搬幾塊木板進去」
何氏拉著龍龍和虎子站到一邊。
那兩人一前一後的就要進去。
那木板太長,進鋪子不好進,前面那個的身子稍稍斜了一下,後面那人也要跟著斜,這一斜那長長的棍子眼看就要挨到何氏。
「娘,小心」龍龍叫了一聲。
何氏下意識的去躲,不小心碰了一下那梯子,那梯子吱呀一聲就往地上倒去。
「砰」梯子倒地的聲音。
「咚」匾額破碎的聲音。
「天啊」是邊上那些做工的聲音。
何氏捂著嘴巴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傻了。
這梯子怎麼倒了。
「掌柜的,你快來看看,這人的手上和腳上都在流血,臉上也流血」何氏愣在那裡,邊上的人已經朝著地上的那人走去。
「娘」龍龍和虎子嚇的不行,拉著何氏的衣服「這人不會摔死了吧」
何氏這才反應過來。
「呸,瞎說什麼呢你們,你們倆快回去叫你爹過來」何氏頭皮發硬,好好的這梯子怎麼就倒了,還摔了人。
「好」龍龍和虎子這會也不鬧了,兩人朝家走去。
「掌柜的人,這人摔成了重傷,要馬上送去醫館」
「那趕緊送吧」何氏完全沒了主張。
何氏麵館的不遠處就有一家醫館,把人送到了那裡。
「這人的手腳都斷了,只怕這輩子只能這樣了」這家醫館正是祥和醫館,說話者是范大夫。
「什麼,大夫你把話都說清楚,什麼叫做這輩子就這樣了」何氏追問。她現在才知道後怕,這個人是在她店裡出的事,萬一真落下什麼毛病,指不定要找她賠銀子這些。
「就是他的手腳摔斷了,不能再接起來,成了廢人了」范大夫口氣顯不耐。
這人真是的,從進來到現在一兩銀子都還沒給就讓他救人,沒銀子讓他怎麼救,就是有救也會成沒救。
「什麼?成了廢人?」一個聲音宏亮的聲音插進來「大夫,你說什麼,說我兒子從今以後就是廢人一個」
范大夫看了一眼進來的婦人。
粗布粗衣,看來也是窮人一個「是啊,他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摔的太兇了」說著還嘆了一口氣。
那婦人一聽立馬對著何氏橫眉豎眼起來「好啊,都是你害的,我都聽說了,要不是你推了一下我兒子的梯子我兒子怎麼可能會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你還我兒子來」
那婦人生得五大三粗,身上手上有力的很,就那麼一推何氏,就把何氏推倒在地。
「嫂子,你聽我說,我也不是故意的」何氏平時為人是有些潑辣,那是她比她脾氣小的人,真要遇上脾氣大的,她潑辣不起來。
「要是故意還了得,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殺人」
「唉,你們兩人能不能不要在這裡吵架,你們要吵上縣衙吵去」范大夫一聽兩人的口氣,沒一個人打算出錢的,難不成沒聽出他語氣的意思,沒錢不能治,有錢那就不一定了。
「憑什麼讓我去縣衙,我又不是故意的,就是走到那裡,我都有理」何氏臉龐鼓鼓。
「好啊,你想去縣衙是不是,走啊,我們去找縣令大人說理去,我可憐的兒子啊,年紀輕輕就斷手斷腳的,你以後的日子可要怎麼過噢」那婦人先是可憐了一把,接著雙眼蠻橫的看著何氏「你毀了我兒子,我今天要是不把你送進大牢,我就不叫大嗓門」
「我又不是故意的,走到那我還能怕你不成」
「那兩位好心人幫幫忙,幫我把我兒子抬到縣衙去,這人推倒梯子,讓我兒子從梯子上摔了下來,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要帶著兒子找大人說理去,讓大人還我兒子一個公道」說著說著就流下了眼淚「可憐的兒子,自小就沒了爹,娘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還沒等到你成親,你卻成了這個樣子,你讓娘以後要怎麼活啊」
周圍的人為之動容。
真可憐。
就一個兒子,還摔成了這樣。
這樣一個兒子,能活多久誰知道呢。
想到這裡,大家都朝何氏投去古怪的眼神。
不管是不是故意,這人把人弄成現這樣,都不能讓她太好過。
熱心人也是不少,那婦人的話一出,出來兩個人就去抬人。
摔斷手腳的這人叫齊漢娃,今年十八了,在一家匾額鋪子上工。
那婦人是她娘陳氏。
陳氏人生得高大,行事潑辣,嗓門也大,被人稱作陳大嗓門。
大家都嚷嚷著去縣衙,何氏只得硬著頭皮前去。
「爹,爹」龍龍兩兄弟衝進許記。
「你爹正在樓上與掌柜的說話呢」龍龍和虎子這兩天常來酒樓玩,這裡的夥計基本都認識他兩了,見他們找顏小山,好心提醒。
龍龍和虎子一聽就往樓上沖
「爹,爹,不好了,不好了,娘出事了」
顏小山從一個房間探出一個頭「我在這兒呢」
「爹,你快跟我們走,娘出事了」龍龍跑在最前頭,要去拉顏小山。
許文庭見顏小山家中似是一事「小山,即然家中有事,你就回去看一下」
當著許文庭的面顏小山也不好問兩孩子家中出了什麼事、
一出房門顏小山就問「你們娘怎麼了?」
莫不是何氏又去二哥家鬧了還是跟爹娘他們鬧了?如是這樣,他今天非得給她教訓不可。
「有個人從梯子上摔了下來,摔了一身血,娘讓我們回來叫你過去」
「摔下來了,怎麼摔下來」顏小山聞言眉毛彎了起來。
「就是那人在掛一個東西,然後娘不小心碰了一下,那梯子就倒了」
「走,快去看看」顏小山帶著兩孩子朝自家的新麵館鋪子去。
到了那裡的時候,鋪子裡的大門敞開,屋子裡已經空無一人。
鋪子外面還有人沒有離去,顏小山看見問了一句「這裡人都哪去了?」
「去縣衙了,聽說摔死人了,那家人揪著不放,現在上縣衙找縣令大人去了」
顏小山一怔。
這麼嚴重,死人了?
「龍龍,虎子,我先去縣衙,你們去二伯家告訴二伯還有爺奶他們,就說你娘出事了,人正在縣衙呢」如果真死了人,何氏說不定要下大牢,這個時候,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二哥一家,希望二哥一家能有什麼辦法。
「爹,二伯家不就在那邊上?」
「對,對,爹差點給忘了,走」顏小山拍了一下腦袋,他真是急糊塗了,二哥家就在縣衙邊上。
父子三人朝著縣衙而去。
顏小山剛到縣衙,就聽見裡面的案板響了一下。
「都寂靜一下,何氏不顧他人安危撞倒梯子,導致人全身不遂,無法自力,今本官判何氏二十年的牢獄,並賠給齊漢娃一百兩銀子」
二十年的牢獄。
何氏一聽腿都軟了。
二十年哪,在這裡待二十年,她還有命出來嗎?
「昏官,昏官」她不服,這個張大人只聽信陳氏的一面之詞,根本不聽她的,賠銀子她認,但這二十年的牢獄,她不認。
「大膽叼婦,竟敢說本官是昏官,拉下去打個三十大板」張得昌此人,為人陰險奸詐,一副小人的嘴臉。
「昏官,昏官」何氏真是氣急了,除了會罵這一句,平時罵人的話一句都罵不出來。
「大人」顏小山衝進去跪下去「小人是何氏的丈夫顏小山見過縣令大人」
張得昌的眼尾微勾,嗯了一聲。
「小山,小山,我不要坐牢,我不要挨板子」何氏見顏小山來了,神色很激動。
「大人,你何不問問這中間的起因」顏小女也懵了,二十年大牢?
「人證物證俱有,你們還想耍賴不成」張得昌冷哼「把何氏拉下去,說本官是昏官先打三十大板」
他可是縣令大人,還是新上任的,要怪就怪何氏太不會說話,居然敢說他是昏官,為了在蓮縣豎立官威,三十大板還是輕的。
「小山,不要,我不要挨板子」何氏嚎叫著被兩個衙役拉了下去。
「大人」顏小山眼睜睜的看著何氏被拉下去卻無能為力。
何氏進了大牢。
還在賠給傷者一百兩銀子。
此案一出,不少人覺得大快人心,更覺得新來的縣衙大人處事還是挺公正的。
「小山」顏小山耷拉著個腦袋站在縣衙門口,顏二生夫婦還有老顏頭夫婦趕了過來「怎麼樣了?」
「進去了,二十年」顏小山臉上面無表情,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如同有什麼東西哽在喉嚨,想說卻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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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蘭十二歲,九歲時被一討水喝的道士斷言——克夫!流言非起,從克夫到克雙親,再到克所有親戚朋友,最後傳成了將來會克天下。
親人們害怕被剋死,毅然與九歲的林月蘭斷親絕義,把她從族譜上劃掉,讓她自已單過。
九歲分家,一間進風漏雨,顫顫微微隨時可能倒塌的小茅屋,一分下水田,兩分旱田,把林月蘭給打發,從此林家再此林月蘭,林月蘭成了無根女。
顫顫微微的活到十二歲,一招不慎得罪了村裡的小霸王,被同村的小夥伴們給拳打腳踢給踢死了。
迎來了,二十二世紀末世穿越過來的林心蘭
空間異能我有,天下由我走,
看我林心蘭如何威風八面,成為一代女土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