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回去的時候,你爹和我也一起回一趟」李氏現在的腰也不疼了又閒不住了,拿著一塊布坐在那給老顏頭做衣服。
「娘,你這是要趕我們走?」何氏聽見臉都變了,她和成龍成虎才住了兩天而已,還沒住夠呢,誰想著回去。
「我哪裡是這個意思」李氏沒有抬頭,也沒注意何氏的臉色「我尋思著把李家村的那三畝地給賣掉去,你們不是要回嗎,就一道了」這裡回關頭鎮可不近,一起回去一家人租一輛牛車就夠了。
「娘,李家村的地不是說特好種東西,為啥要賣掉」聽見李氏的話,何氏的雙眼轉啊轉、。
「地是好地,這不人都沒住哪了,怎麼種」她也想啊,昨晚老伴還提議去關頭鎮蓋房呢,如果不是她的身體隔三差五不是這就是哪,她還真想就他們老兩口自己過,再種個二三畝地。
「娘說得是,你們二老現在住在二哥家,這日子要多滋潤有多滋潤,還種什麼地,娘,我有個親戚也住李家村,要不我問問她們家,要不要地」那塊地可是塊好地,她得好好跟人說道說道,最好賣個好價錢,當然,她也不是去白問的,爹娘如果賣了地,她們老三家可得多分點。
「那也行,只是不知道你那些伯奶奶們有沒有意見,實在不行就送給她們了,這地本來就是我爹留下來,現在我爹不在,給你那些大伯奶奶們也是一樣」李氏是有她的打算的。
他爹這一脈沒了,但是整個李家還在。
只是大伯叔叔之類的太多,一共才三畝地,要分也不好分。
「娘,你說什麼傻話呢」何氏不樂意了,那麼好的一塊地娘要白送給人家,那地是我們姥爺留下來的,要說要怎麼處置我們做兒媳的管不著,只是姥爺的兄弟太多,你給誰都不合適,不如賣了它,任誰都沒有話說」送人,送人就意味著一個字都得不到,誰有那麼傻。
「娘,我覺得賣了也不合適,不如租給人家來得合適,到時自己想要種的話還有收回來」胡氏晾衣服回來,插了一句。
「租?」何氏冷笑「二嫂,你是多年沒種過地,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了吧,現在還有誰租地種,交了租金,交了雜稅,地里還能剩下幾個糧食,不說別的,吃個飯都成問題了」種地的要不是雜稅太重,她們至於守著家裡的地就只夠吃。
要說種地有什麼好,不止要養活自己,還得養活那些富貴之人,還是做生意好,不用種地,來錢也快。
「那就賣了」胡氏的確有些年沒種過地了,自從從顏家村搬到了關頭鎮上做生意,基本就沒下過田了,偶爾農忙時節回去幫幫二哥或是三弟家。
「肯定得賣了啊」這還用想嗎,你不種地,那地隔在那幹什麼,租肯定是行不通的。
「總覺得賣了太可惜了」那地是姥爺她們留下來的,在那總有個念想,要是賣了,那天想收回來,不定能收回來呢。
「你們也別說,容我再想想」李氏被她們兩個吵得頭疼,她心裡是不想賣的,只是不賣的話,那地放在那幹什麼。
「娘,你還想什麼啊,肯定得賣了啊,銀子到手了才最實在,相信姥爺他們也會明白的」那地放在那裡,她什麼好處都得不到,要是賣了的話,至少還能分到錢吧。
「娘,明天我們就一起回去,回去我就問問那親戚」何氏來得比誰都積極,她本來還打算在這再住一段時間,至少得住到收稻子的時候再回去。
現在為了賣掉婆婆手裡的地,她決定明天就陪著婆婆一起回去。
打鐵得趁熱。
雖然她不會打鐵,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萬一婆婆過了兩天改變了注意,她還想分錢,等著吧。
李氏沒應聲。
拿著布的手沒有動,賣還是不賣,好糾結。
「娘,明天你會和我們一起回吧」這事得確定了,婆婆要是會一起回,她就帶兩孩子明天回,婆婆要是明天不回,她就帶兩孩子在二哥家再住兩天。
反正下半年也得來縣裡住了,家裡的那些個疏菜誰要誰摘去,收了這一季的稻子她也不種了,天天累死累活的,還沒錢,她才不種地了。
「再看吧」李氏罷了罷手。
何氏撇了撇嘴,扭個屁股進廚房了,嘴裡嘀咕著,愛回不回,誰求著你賣那塊地一樣。
「小顏,小顏」蔣國芳在學堂門口站著,看著顏西過來忙揮手叫她。
顏西正與顏肅在說話,聽見聲音抬頭一看見蔣國芳滿臉春風的在向她揮手。
「蔣姐姐,你怎麼來了」
「我剛好經過這裡,就來看看」蔣國芳自從身子大好以後,經常帶著丫環四處溜達,看著長相挺可人的一個姑娘,性子著實野得很。
其實蔣國芳今天出來是有煩心事的。
昨天晚上他爹竟然跟她提到了婚事。
說是她也已經到了說親的年齡,是時候要說親了。
說親,笑話,她才多大。
她身子才剛好,還沒感受到日子的美好,就要嫁人,怎麼可能,昨晚對著蔣忠誠耍一會嬌之後,蔣忠誠才答應她,最遲明年就該說親了,不然年紀一大,想說親就難了。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蔣國芳才不這樣認為,像她長得貌美如花的,怎麼可能嫁不出去。
「你們學堂就你一個姑娘」蔣國芳聽後驚訝不已,也暗暗為顏西的勇氣佩服,換做是別人,真不一定會坐在這裡。
「大家都是來求學的,本也無可厚非」顏西到覺得沒什麼。
她多大,兩世為人加起來都快三十的人了,還怕跟這一群小男孩在一起。
「這倒也是」蔣國芳點了點頭。
「表姐,真的是你啊」蘇之恆搖著一個身子過來,一臉的驚喜。
他看背影有點像,沒想到真是表姐。
蔣國芳只是在他身上停留片刻,一臉的嫌棄「蘇之恆,你真是越來越胖了」
「瞧表姐說的,都道心寬體胖,表弟我心寬,胖了才正常」蘇之恆對著蔣國芳嘻皮笑臉。
以前聽她娘說,這個表姐活不過二十,所以自小他就與這個表姐打交道的少,最近聽說表姐的身子大好,想來定是可是活過二十的。
即然這樣,這關係還是要處好來的。
「看不出來,上了一段學,還學會貧了」蔣國芳冷笑。
她舅舅家的這個孩子,她是半分也瞧不上的,比起她哥,真是連她哥的一跟腳趾頭都比不上,也就她娘把這一家當寶貝,也不看看,他們一家有沒有把他們兄妹兩當寶貝。
「表姐真是過獎了,表姐是來看我的嗎?」
蔣國芳向上翻了個白眼,很想問問蘇之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是來看你的。
「表弟真會說笑,你還用得著我看,我是來看小顏的」蔣國芳說著還去拉著顏西的手,在她眼裡,蘇之恆這個表弟還真不如顏西。
蘇之恆也不惱,只是下意識的提醒蔣國芳「表姐,原來你是來看望這個醜丫頭的啊,不過表姐,身為表弟,我得勸你一句,聽人說,這丑可是會傳染的,像表姐這樣生得貌美如花的人,可不被這個醜丫頭傳染了才好」
這個蔣國芳也是個胳膊肘往外拐的,自己的表弟不看,看望一個外人。
蔣國芳一聽火大。
這個蘇之恆竟然敢這樣說小顏,立馬如同炸毛的兔子「蘇子恆,你有種再給姑奶奶我說遍,你說什麼會傳染」
這是人講的話嗎。
小顏可是她的朋友,蘇之恆是她表弟又如何,同樣不能欺負小顏。
再說了,今天她在他都敢欺負小顏,她要是沒在,小顏不是讓他們欺負慘了。
心裡想著,她一定要幫小顏立威,告訴這些個小屁孩,誰要是敢欺負小顏,她就收拾誰。
「表姐,我說的本來就是真話」蘇之恆不認為自己說的有錯。
「啪」是巴掌響起的聲音「蘇之恆,這只是今天給你的一個教訓,我要是再聽見你這樣講小顏,以後不要叫我表姐」
真是氣死她了,可以想想,小顏平時得受他們多少欺負,長得醜怎麼了,人好就行。
「表姐,我看你是瘋了,為了一個外人,你竟然找我,我要回去告訴姑姑去」蘇之恆捂著自己的臉,一臉的不可置信。
「回啊,現在就回」蔣國芳不以為然。
告訴她娘,告訴她爹讓她聽見她也照打不誤。
蘇之恆瞪了顏西一眼,飛快的跑了。
「蔣姐姐,你又何必為了我如此」顏西一直都站在一邊,不說話,不言語。
「小顏,那個蘇之恆老早我就想給他點教訓了,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在背後說我短命鬼,今天不過是借著你的由頭教訓了他一下」蔣國芳拍拍手,活動一下的感覺真是不錯。
「蘇之恆這人的嘴巴的確不好」顏西低垂著眉,說句難聽的,蘇之恆的嘴巴就是屬於犯賤的那種。
「今天只是順帶著教訓著他,他要是再敢欺負我,你告訴我,我饒不了他」對於這個表弟,蔣國芳可謂是一點情感都不念。
從她那天無意中聽到蘇之恆母子說她是個短命鬼的那天起,她就對這對母子沒有了半點親情。
「有蔣姐姐在,誰還敢欺負我」這學堂數來數去就這麼幾個學生,只要蘇之恆不帶頭欺負她,其它的同學也不會把她怎麼樣。
「小姐,小姐」心鶯急急忙忙的跑來「小姐,不好了,夫人尋人來叫你回去」心鶯一邊與低聲的在蔣國芳說著,雙眼卻盯著顏西。
這個顏姑娘,虧小姐待她這樣好,卻由著小姐去打表少爺,真是可惡,她就說嘛,這個顏西接近小姐一定不按什麼好目的。
「他動作倒是快,一轉眼就向我娘告狀去了,走罷,我倒要看看我娘到底是偏女兒還是偏她外甥」蔣國芳冷笑,都多大的人了,還玩告狀這一套,也不嫌丟臉。
「蔣姐姐,你快去吧」顏西無視心鶯的目光,這事的確由她而起,可蔣國芳就是要借著她的事來給蘇之恆一個教訓,可以說也不全是為了她。
「好,我下次再來找你玩」蔣國芳捏了捏顏西的臉蛋,手蛋真不錯,嫩嫩的,滑滑的。
一出雅淵學堂的門,心鶯就嘮叨開了「小姐,就算你想為那小顏姑娘出頭,你也不能打表少爺啊,你知道的,夫人對表少爺歷來疼愛的很,如今表少爺受了這委屈,夫人說不定要如何來責罵你呢」心鶯為自家小姐打抱不平。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左一口表少爺,右一口表少爺,到底我是你的主子,還是表少爺是你的主子」這話她真不愛聽,表少爺怎麼了,她還是縣令千金呢,沒有他爹,他蘇家什麼都不是。
「當然小姐你是我的主子,只不過奴婢覺得小姐今天真不應該動手打表少爺,再怎麼說,表少爺和你才是親人,那顏姑娘是什麼人,犯不著為了她讓你和表少爺作對」要她說,小姐自從病好了之後,與那個顏西就是走的太近了。
一個小姑娘罷了,也值得小姐對她那麼好。
好的她都要嫉妒了。
「心鶯,這樣的話我不想聽到第二遍,你要是讓我聽到第二遍,你也不要在我身邊待著了,本小姐行事自有我的主張,還論不到你在這裡指手畫腳」蔣國芳越聽越不對,心鶯這丫頭膽兒肥了,還敢指責她。
她想對誰好就對誰好,她一個丫環未免太操心了。
「小姐」心鶯驚的一個抬頭,小姐什麼意思,要把她換了,這可不行,小姐是誰,那是蓮縣身份最高的姑娘,她已經在小姐身邊侍候慣了,讓她再換到別的地方,她肯定不習慣,一時間語氣不由緊張起來「小姐,奴婢沒有別的意思,小姐莫要生氣」
小姐高興的時候什麼都好說,不高興的時候,說不定真會那樣干,她不敢去冒那個風險。
「知道就好,走吧」蔣國芳倒也沒有再說什麼,讓人抬了轎子回府去。
一進蔣府,老遠就聽見蘇之恆那鬼哭狼嚎的聲音,蔣國芳聽見眉頭皺了皺,這個蘇之恆今年十三了吧,他哥十三的時候,正在勤練本事,他倒好,還在撒嬌,真給她長臉。
「姑姑,表姐竟然為了一個醜丫頭來找我,我怎麼也掩不下這口氣,你今天一定要為我做主,你不給我做主,我也沒臉再去學堂了,去了也是讓人看笑話」蘇之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半個身子啪在蔣夫人的身上,身子一抽一抽的。
「快別哭了,都多大人了,還學人家哭鼻子,國芳也是的,好好的打你做什麼,你放心,我已經讓人去叫她回來了,姑姑一定問清楚是怎麼回事,要是是國芳不對,姑姑一定讓她給你道歉可好」蔣夫人如同哄小孩一般哄著蘇之恆。
沒辦法,她自幼喪母,十多歲的時候喪父,弟弟是她一手拉扯大的,都道長姐如母,在她看來,她不僅是弟弟的母,也是弟弟的父,所以不管是對弟弟蘇來臨,還是對外甥蘇之恆她都極為疼愛,這種疼愛和她疼國芳,國棟是一樣的。
「娘,你找我」蔣國芳邁著步子進來,身子已經大好的她,面色紅潤,腳步輕盈,再加上一副姣好的面孔,哪裡還有當初生病時的模樣。
聽到蔣國芳的聲音,蘇之恆嚎的聲音更響了。
蔣國芳捂著雙耳,眉頭輕蹙,這個蘇之恆沒有投胎去做頭豬真是可惜了,這聲音多哄亮,比殺豬的叫聲還慘烈。
「國芳」蔣夫人看著女人健健康康的站在她的眼前,眼底浮起一絲慈祥「你與恆兒到底怎麼回事,他怎麼說你為了一個外人打了他」蔣國芳問起原由。
一個是她親女兒,一個是她親外甥,她怎麼也得問清楚,再說國芳的病也是剛好,她也不好質問,萬一國芳一個受不了再復發怎麼辦。
「他就是欠揍,我不過是替舅舅教訓他一番」嘴欠的人可不就是欠揍,不讓他長長記性,他怎麼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題外話------
天氣熱,妞們多喝涼開水,少喝冰水,據說能把寒氣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