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可惜了,好好的苗子就這麼毀了!」許老三嘆息道。
「誰說不是呢!不過他的病的確不能去當夫子,也有機率會傳染給別人。」洪掌柜道。
七寶道:「洪爺爺能不能帶我去見見這個人?」
洪掌柜驚訝的道:「可是他的病…」
七寶道:「無妨,如果這個人真的不錯的話,我或許有辦法治好他的病。」
「丫頭,你說真的嗎?他可是喝了好久的藥都沒見起色,你有把握嗎?」洪掌柜道。
七寶道:「具體等見了面再說,就算有辦法能治好他,那也要看他值不值我去治。」
「好吧,他經常來我這買藥,我知道他家在哪,我現在有時間,我就親自帶你們去吧!」洪掌柜道。
「好,那就麻煩洪爺爺了。」
三人上了馬車,洪掌柜和奎五說了一個位置,馬車也開始啟程了。
七寶道:「洪爺爺,你還沒告訴我這個人叫什麼名字呢!」
洪掌柜道:「他叫何杰,就住在鎮子外圍的貧民窟里。」
坐著馬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奎五道:「小姐,前面馬車過不去,路太窄了!剩下的路需要步行才可以。」
眾人下了馬車,留下奎五在這看著,佟掌柜帶著父女二人走進這個狹窄的巷子中,一邊走一邊說道:「這裡是花門鎮大家都知道的貧民窟,環境也不好,住的人大部分都是和他們家情況差不多的人。」
七寶走進這巷子中,鼻尖就充斥著像下水道散發出來的味道一樣,旁邊的房子要麼有一個大窟窿,要麼房頂一角已經塌了,人也只能住在沒塌的那一邊,不過這種房子住起來是相當的危險。
一路走來,有的家門口還坐著一些人,目光呆滯,臉色發光,穿的衣服也都有些破洞,看著七寶三人在眼前路過,臉上都漏出訝異的神情。
畢竟七寶三人身上穿的衣服對他們來說可都是富貴人的象徵,怎麼可能會來他們這樣的地方。
三人來到一個土坯房門口,敲了敲破舊斑斕的木門,裡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
「來了,是誰啊?」緊接著就聽到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吱呀一聲,木門從裡面打開,婦人看著門前的三人愣了愣,她是認識洪掌柜的,於是立馬說了一句:「洪掌柜,你…你怎麼會來這裡?」
七寶仔細觀察了眼前的婦人,其實她看著年紀估計是四十多歲的樣子,只是頭髮已經白了很多,把她的實際年紀都拉大了許多,身形也很瘦弱,一臉菜色,一看就是生活條件不好導致的。
洪掌柜客氣的道:「妹子,方便的話,能不能進屋再說?」
婦人有些不好意思道:「家中簡陋,若是洪掌柜和兩位貴客不嫌棄的話,就進來說吧。」於是讓出身子,讓三人進屋。
七寶一進屋,就能味道一股潮濕帶著一股發霉的味道,不過屋子收拾的還挺乾淨。
婦人不好意思的說道:「家中只有兩個凳子,還請貴客見諒。」
「無礙,我們站著說話也行,不知道何杰的咳疾好些了嗎?」洪掌柜道。
「多謝洪掌柜記掛,傑兒還是那樣,整天把自己關在屋裡,為了抄書補貼家用,我勸他歇一會,可是這孩子就是不聽。」婦人說起兒子眼睛就有些紅。
「咳咳,娘,是…咳…是誰來了?咳咳。」裡間傳來一道男子的聲音,期間夾雜著咳嗽的聲音。
「哦,傑兒,是洪掌柜來了,還帶了兩位貴客。」婦人應道。
破舊的布簾門被人從裡面掀開,走出來一個身穿褐色麻布衣服的男子,此人身形削瘦,臉色蒼白,五官長得還是挺端正的。
「咳咳,原來是洪…咳…洪掌柜來了,不知洪掌柜來寒舍是有什麼事情嗎?咳咳…」
「的確是有事情,我身邊的這對父女托我給他們村的學堂找個合適的夫子,所以我就想到了你,特意過來問問何公子願不願意?」洪掌柜道。
「咳…洪掌柜,你就別開玩笑了,我這個樣子怎麼能當夫子呢!咳咳。」何杰有些苦笑的說道。
「你的情況洪爺爺已經和我們說了,如果你是我們要找的人,你的咳疾說不定我們還真的能治好。」七寶道。
「什麼?這位姑娘,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真的能治好我兒子的病嗎?」婦人有些激動的說道,雖然她也覺得不大可能,這只不過是一個孩子說的話,本不應該當真,可是只要有一丁點可能,她也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她也不想看到兒子每日被病痛纏身,每每聽到兒子半夜裡急促的咳聲,她的心就跟針扎一樣疼。
「嗯,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托洪爺爺過來找你們了。」七寶道。
婦人更加激動了,她相信洪掌柜的人品,絕不會帶人來戲耍他們的,連忙懇求道:「還請你們出手救救我兒子吧!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哪怕要了我這條命,我也絕對不說二話!」
「娘!你說什麼呢!咳咳…我不許你這麼說!咳咳…我只有你這麼一個親人了…咳咳…」何杰有些激動的說道,但是又不敢離他娘太近,就怕把自己的病氣傳給母親,所以他一直都是只站在門帘口,和眾人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七寶也對此人的第一印象還不錯,偷偷的拽了一下自己老爹的衣服。
許老三立馬道:「只要何公子願意來我們村做夫子,你的咳疾我們也會想辦法幫你治的,不需要你們出一分錢。」
「這…樂善藥鋪都沒辦法治好,估計我兒的病治好的可能性已經微乎其微了,都怪我,是我害了傑兒,是我毀了他的前途啊…嗚嗚」婦人想到傷心處,已然是有些泣不成聲。
「娘…咳咳…你別哭,不是娘的錯,咳咳,是我自己身子弱…咳咳…怎麼能怪到娘身上呢…咳」何杰見母親哭,有些心急,忙安慰道。
「何公子為何不選擇相信我們一回?多份希望,可能我們的法子真的能治好你呢?」許老三道。
「對啊,何杰,若沒有把握我也不會帶他們來見你的。」洪掌柜也道。
「洪掌柜,你別誤會,咳咳,我並不是不相信你們,咳…只是我從來沒有做過夫子…咳咳,我怕自己不合適…咳咳。」
「無礙,我們村的孩子都是沒有啟蒙過的,只是想讓他們學會認字,學一些知識,我相信公子這麼好的文憑,一定可以的,這對於公子來說也是一個機會,難道你們母子二人真的想住這種地方嗎?」許老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