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和稀泥
第236章 和稀泥
陳氏避重就輕,只說是她一來就見宴芳華滿臉是傷和沈念在爭吵,還沒來得及問,趕回家的墨行言就幫沈念聲討,本想著讓三人自行解決,誰知事情越演越烈。
兩家為鄰多年一直相安無事,孩子間鬧鬧傳出去,不過是無傷大雅的閒話而已,倘若鬧到宮裡,對兩家而言就是個禍端。
若是叫外頭的人聽了,還以為墨行言和宴芳華是驕橫跋扈的人,很可能影響到父輩仕途和自己的親事。
這種話,凌氏是不信的,又不得不表現得完全相信,證明自己和她站在同一戰線,「那妹妹認為,我該如何勸阻?」
陳氏聞言伸出手拉住凌氏的手臂往門外拖,聲音粗暴而急躁,「當然是先出去!在這兒商量有什麼用!」
「妹妹,抓疼我了。」凌氏輕聲的道。
「對不起,是我心急了。」陳氏自知失態,鬆了鬆手,但依舊抓著她的手臂,「先去前院把人攔下再說吧。」
凌氏掩下不悅,面無表情的道了一聲,「沒事,你先放手,下人看到誤會你挾持我就不好了。」
不愛與人辯解爭執,不代表凌氏真如表象那般無爭、純粹,身為國公夫人,怎會看不懂京都圈中貴婦那些背地裡的勾當。
陳氏尷尬的笑笑,連忙放開手,「其實,今日來就是聽華兒說行言和那丫頭要成親的事,姐姐也知道,行言和華兒他們出生時就註定,親事不只是親事。就算不為家族添磚加瓦,也不能丟了家族顏面吧。」
這話粗聽似乎沒有毛病。
的確,如她所說,達官貴人子女的親事實質上就是一場交易。以權謀利,以利換權,亦或是權權聯手共謀利益。
但凌氏還是從中嗅到嘲笑的意味,袖中的手緊緊握著,礙於彼此身份又不願交惡,她抬眸看向陳氏,平靜的道:「謠傳當不得真,沈念最多只能算個通房丫鬟,若真要成親,定會邀請妹妹的。」
凌氏的話,叫陳氏動了心思。
「那丫頭當真只是通房?」
「不然呢?」凌氏語氣軟軟反問,維持著兩家交情,「呆會兒出去之後別提這事,那丫頭性子烈,叫她聽了又要攛掇言兒。」
陳氏面容帶笑,卻忍不住暗諷,「凌姐姐,你可是當家主母,怎畏懼起一個丫頭了。」
「妹妹說笑呢,等言兒不喜歡她那天,就是她掃地出門之日,畏懼?她不配。」凌氏沒再看她,眸色微慍。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前院,見三人還在院裡,宴芳華堵著大門又哭又鬧哪裡還有名門閨秀的樣子,墨行言一手拿著綢布一手牽著沈念冷眼看著。
陳氏護犢心切,見女兒落了下風,臉色又紅又白,「姐姐,你看看,行言把我華兒欺負成什麼樣兒了。」
「誰欺負她了?」墨行言毫不留情的問道,見宴芳華仍不收斂,便咄咄逼人的道:「宴小姐三番四次敗壞念念名聲,自己摔了,還說是念念推的,為了自證清白我只能報官。大概是做賊心虛,堵著大門不讓我出門。」
說完,墨行言冷哼了一聲。
陳氏又氣又惱,華兒怎麼就如此愚蠢,墨行言在,還不知道低個頭,非要鬧到不可收拾才罷休?
聽清了原委,凌氏抱手站在原地,淡淡的道:「言兒,祖父以往怎麼教導你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姑娘家玩笑幾句何必當真,這事聽母親的,不許報官。」
沈念低頭冷笑,緊緊回握墨行言,「墨哥哥,聽伯母的。」抬眸看著宴芳華,冷冷的道:「這次,就算了,倘若再有下次,誰來都攔不住!」
語氣冰冷決絕。
「華兒,還不趕緊向凌姨道歉。」陳氏趁機說道。
宴芳華不情不願,朝凌氏福身,「伯母恕罪,華兒不該在您府中與人爭吵。」說完,宴芳華流著淚轉頭跑了出去。
陳氏訕訕一笑,「姐姐,你大人有大量別與孩子計較,回去我好好說說她。」
「沒事,妹妹趕緊去追,女兒家還是要哄的。」凌氏道。
宴芳華母女一走,院裡安安靜靜。墨行言不滿母親和稀泥的處理方式,拉著沈念出了家門。
另一邊,宴芳華回到閨房趴在床榻上哭哭啼啼,失了顏面,還被人抓住把柄,既委屈又害怕。
「還有臉哭?不是當母親的不替你撐腰,誰叫你那麼蠢,栽贓也不知道毀了證據。」陳氏恨鐵不成鋼的戳著宴芳華的腦袋,恨恨的道。
宴芳華哭得更兇狠了。
她一哭,陳氏的心一下就軟了,「好了別哭了,不說你了。剛才,母親替你打聽了,那丫頭只是個通房,墨家不會同意她做正妻的。」
「真的?」宴芳華聞言抬起頭,臉上還帶著淚珠,「母親說的是真的?」
陳氏無奈的擺了擺頭,臉上帶著寵溺的笑意,「當然是真的。以後聰明點,等那丫頭獨自出府找人暗中下手,別再叫人抓住把柄。」
宴芳華臉上已經沒了委屈的表情,眼底只有歹毒的殺意,沉聲道:「母親放心,不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