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升,將整個帝靈國籠罩在了朝霞中,都城的百姓也開始了自己忙忙碌碌的一日。閱讀
松下帶著自己的得力手下,兩人求見宣德帝,以安培神官的名義,請求參觀皇家寺院和帝靈國歷史最悠久的明法寺。
美其名曰相互交流,松下稱瀛洲國也有子民信奉佛祖,只是不知他們的佛祖與帝靈國的是否一樣。
宣德帝大手一揮准了,讓人給慧明和覺法傳了口諭,讓他們接待,松下滿意的離開了皇宮,去找安培神官商量接下來的出行事宜。
此時影衛首領來見宣德帝,這還是影衛第一次在白日現身,宣德帝微微皺眉,讓宮女、太監都下去,才讓對方說明來意。
「陛下,昨日有不明人員探查都城。」
「細細說來。」
「對方三人一個小隊,很擅隱匿之法,在探查皇宮時被我發現,我跟蹤在對方身後,想探查對方的來歷,但是對方很謹慎,似乎察覺到有人跟蹤,就地解散後消失了。」
「還有呢?」
「我在跟蹤對方的同時,也安排了其他影衛在附近搜索,發現都城內也有人在探查,被我們發現後,都隱匿消失了。」
「哼!就沒有一點有用的線索?」
「有,我與其中一人交手,對方的武功路數與我帝靈國不同,偏向暗殺和偷襲,且來人身上有海腥味,雖然做了遮掩,但是還是被我聞了出來。」
宣德帝坐在龍椅上,看著跪在下方的影衛首領,說道:
「你的意思是昨日瀛洲國來訪的人員?」
「臣只是猜測,近期只有他們是外來人員,而我們對對方的底細知之甚少。」
「那就查,給我盯死他們,順便給兩位住持帶話,寺廟中的重要地方一律不得讓對方進入。」
「是,臣這就去辦。」
影衛首領離開後,宣德帝召見了三朝元老時福清。
時老頭在家裡含飴弄孫,很是悠閒,這皇帝一召見,時老心裡也有些打鼓,不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時老的曾孫已經入朝為官,聽了宣召立刻來見了自己的曾祖。
「澤仁,皇上召見所為何事,你可知道?」
「澤仁不知,但想來與朝政無關,您不必擔心,只是今早皇上在寢殿見了影衛首領。」
「好,我知道了,找人將我抬進宮,我都一百一十二歲了,不能比皇上還精神。」
時澤仁剛開始還愣了一下,曾祖一向健朗,走路穩健,耳聰目明,怎麼要抬著去見皇上,聽了後半句立刻就反應了過來,暗道一聲:薑還是老的辣。
就這樣時老在曾孫的護送下,被抬進了皇宮,在皇上的議事殿外,時老顫顫巍巍的拄著拐杖,在曾孫時澤仁的攙扶下進了大殿。
「臣時福清,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了口號的時老正要跪拜,宣德帝直接免了他的跪禮,並賜了座。
「皇上仁慈,不知皇上今日召見可是需要老臣做什麼?」
宣德皇帝看著滿頭銀髮,鬍鬚垂到胸前的時老,和氣的說道:
「時老是我朝重臣,三朝元老,為帝靈國奉獻了一生,是我頗為倚重的人,最近遇到一件棘手的事情,想聽聽時老的意見。」
「多謝皇上看重,不知是何事,讓皇上為難,老臣或可幫您參詳一二。」
談話步入了重點,宣德帝也不含糊其辭,將瀛洲國以及昨夜影衛首領的發現,簡單講述了一下,最後重點問時老,可對這瀛洲國有印象。
時福清聽了宣德帝的講述,摸著自己的銀色鬍鬚,在記憶中仔細搜尋,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時老才一邊回憶一邊說:
「老臣記得兩百多年前,曾有一隊自稱武士的人來到了帝靈國,他們在海岸邊燒殺搶掠,似乎還能操控妖魔鬼怪,鬧的當時沿海的子民不得安生。」
「他們的人數不多,所以沒有深入當時的國都,只在海邊行兇,搶到了吃喝嚼用和金銀財寶,就換一個地方,從來不會在一個地方燒殺兩次,所以一直沒有被逮到。」
「當時沿海的官員聯名,請奏當時的皇帝,派兵絞殺。但是圍剿了兩次都讓他們逃脫了,最後還是沿海子民中一位深諳水性的海女,跟上了對方的船隻,尾隨了三日,終於找到了對方的老巢。」
「那次圍剿死了很多人,有官兵也有武士,對方眼看不敵,放出了一條大蛇,救走了他們,並殺害了參與圍剿的人。」
「皇帝震怒,張榜天下,召集能人異士,剿滅這幫匪患。」
「最後是一位雲遊到此的和尚,揭下了榜文,並一同隨著第三次出征的官兵,徹底消滅了那群武士,並收服了那條大蛇,當時那位和尚就是後來明法寺的第一代住持,明台大師。」
宣德帝聽了,手不自覺的握緊,這次是他大意了,看來對方是來者不善,只是披著和善的外衣,私下似乎已經露出了獠牙。
「時老不愧為我帝靈國的寶藏,如此久遠的事都記得。」
「謝皇上誇獎,其實此事在帝靈國鑒中也可查到,只是要費些時間,老臣之所以記得如此清楚,是因為老臣的祖上迎娶了一位海女,此女是當時死去的那位跟蹤敵船的海女的後人。」
「原來如此。」
「臣幼時,曾祖母將此當做故事來講,我便記在了心中,後來入朝為官,曾任書庫編撰,特意去查實了此事,放才知道曾祖母講的並非杜撰,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事情。」
宣德帝點點頭,召來隨從耳語了幾句,片刻後一隊婢女魚貫而入,每人手中捧著一個捲軸。
「勞煩時老,看看宮中畫師所畫的小象,是否與你祖上所說一致。」
婢女們在時老面前一字排開,將捲軸一一展開,樓船、松下及其隨從,甚至安培神官都被一一展現了出來。
時老在曾孫的攙扶下,走近了畫卷,仔細的看完後,對著宣德帝回話:
「皇上,我確定此瀛洲國來使與百年前的匪患同出一族,他們的佩劍、服飾、髮型都有相同和類似之處,尤其是這位身穿白衣的男子,與當時放出蛇妖的人穿著幾乎一樣。」
宣德帝再沒問什麼,讓時澤仁將時老送了回去。
送走時老的宣德帝直接摔了自己的茶盞,大殿裡跪了一地的人,各個噤若寒蟬,不知是何原因觸怒了皇帝。
玄德帝心中也很窩火,居然引狼入室,這種錯誤絕不能出現在帝王身上,在大殿中來回踱步的玄德帝心中思量著解決之法。
而遠在荷花湖的簡單則是瞭然的點頭,原來此處不待見妖魔的癥結在這裡。
樓船內的安培神官在靜坐中,突然耳邊傳來絲絲沙啞的話語聲: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