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指望谷饒日後能走上仕途,但世事沒有定數,萬一以後谷饒想要做官了呢,因此也不好為了這種人堵上一整條路。
「牧爺爺,咱們村里之前,若是抓到賊,都是怎麼懲治的?」
牧滄海冷眼看著谷二妮:「一般都是先打一頓,再扭送官府。」
谷音頷首:「官府是送不得,不過,打一頓倒是省不了的,而且,還不能輕了。」
谷二妮登時警惕起來:「你想做什麼?你就不怕這事傳出去?」
谷音冷笑道:「我們怕,你也未必不怕,你覺得若是你婆家知道了原因,還能要你嗎?」
這話一出,谷二妮果然就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徹底失去了聲音。
谷音揮揮手:「拉下去,打斷一條腿,給她留下一條,好讓她滾出奉義村。」
谷二妮頓時被嚇出了一身冷汗,膝蓋一軟,便癱了下去,待兩個漢子過來架住她的胳膊,她才恍然回神,拼命掙紮起來。
「大哥,大嫂,我錯了,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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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族長,我真的知錯了,你們放過我吧!」
谷二妮哭得撕心裂肺,她這次是真的怕了,莫二郎本就嫌棄她色衰愛弛,若是再瘸了一條腿,她在莫家的處境一定會更加艱難。
谷二妮拼命求饒認錯,只可惜,謊話說多了,沒有人再相信她。
最終谷二妮還是被無情地打斷一條腿,趕出了奉義村。
事後,牧滄海囑咐眾人對今日的事保密。
眾人紛紛點頭,田五道:「牧村長,你放心,對音丫頭一家不好的事,我們絕不會多說一個字!」
牧滄海還是有些不放心:「漢子們倒是好說,孩子們都被拘在家裡什麼都不知道,就是婦人們……」
他沒說完,徐婆子便臉色不悅道:「老頭子,我們這些婦人再嘴碎,也還是懂輕重的,不會把音丫頭一家的事說出去的。」
胡婆子也撇撇嘴:「可不是,音丫頭的事,我們這些婦人,也從來都是放在心上的。」
陳寡婦乾脆道:「如果牧村長實在不放心,乾脆就立個規矩,若是誰說了不該說的,便沒收全部銀錢,趕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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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婦人也紛紛附和,那架勢,牧滄海不同意都不行。
「嘶……」
漢子堆里發出一陣倒抽氣的聲音,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齊齊心道:果然,女人狠起來,就沒男人什麼事了。
牧滄海被一群婦人們懟得沒了脾氣,最終訕訕地道了歉,才堪堪平息了婦人們的怒火。
看著這和諧又詼諧的一幕,谷音不由得失笑,心中亦是欣慰又感動。
眾人都散去後,谷永福留下來,愧疚道:「音丫頭,這件事也怪我,如果不是我心軟,讓谷二妮留下來,也不會發生這種事。」
谷永福臉上的愧色愈深,如果不是他心軟同意谷二妮留下來,就不會發生這種事,谷二妮也不會被打斷一條腿。
谷音一眼就看穿了他心中所想,笑著勸慰說:「族長爺爺,你不必想這麼多,像谷二妮這種執迷不悟的人,就算你不讓她留下來,她遲早也會惹出事情來。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現如今趁早解決了也好,省了日後麻煩。」
谷永福為人雖古板了點,卻也不是個死倔的,被谷音這麼一點,便也想得通透了。
「音丫頭,你說得對,是谷二妮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早懲治早清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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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谷永福呼出一口濁氣,釋懷了。
到這裡,谷二妮偷盜的事情算是圓滿解決。
牧滄海走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音丫頭,其實我們有事想請你幫忙。」
谷音聞言彎了彎眉眼:「剛好,我也有事請二位爺爺幫忙,咱們進去聊吧。」
牧滄海和谷永福對視一眼,雙雙鬆了口氣,好在谷音也有事要他們幫忙,否則現在明明到了青州府,還總讓人家受累,還真有些難以開口。
「二位爺爺,先聊你們的事吧。」
谷音請牧滄海和谷永福坐好,用火塘上溫著的熱水,沏了一壺桂花茶,桂花的香味瞬間氤氳開來,勾得牧滄海和谷永福差點兒把正事都給忘了。
尤其是牧滄海,一雙眼睛都快黏在茶壺身上了,谷音見了,連忙笑著先給他倒了一杯。
牧滄海喝到桂花茶,香得直眯眼睛,連連催著谷音再續一杯,那模樣,儼然是把正事忘了個徹底。
「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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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永福掩口乾咳兩聲提醒。
牧滄海這才回了神,悻悻地放下茶杯:「音丫頭,其實我們想問,今後能不能就定居在這奉義村?」
谷音:「二位爺爺的意思是,想集體落戶在奉義村?」
牧滄海點點頭:「我和永福商量過了,這奉義村大家住得都挺好。一來奉義村的位置好,離縣城近,出了村子就是直通南北的官道,很是方便;二來這房子又新又堅固,我們住著也放心;三來嘛,要是能住在奉義村,咱們這些一同逃難過來的人,也能住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
谷永福跟著道:「只是這裡原本是專門安置退伍老兵的地方,所以我們想請你問問,能不能讓咱們這些普通百姓落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