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雪凝前腳剛走,柳堅白後腳就來找谷音商談谷月拜師的事宜。
谷音看著柳堅白笑得一臉痴傻樣,覺得真是浪費了他這張俊逸的臉蛋。
「音丫頭,你快說,怎樣你才肯答應我讓月兒拜我為師?」
柳堅白今天對谷月這個徒弟是勢在必得,口氣狂妄得很。
谷音無語的瞅了眼這個中二少年,叫他進屋說話。
二人在圓桌前落座,谷音到倒了兩盞茶,然後掏出一張清單遞過去。
「給,我的條件全都列在上面了。」
柳堅白看著谷音遞過來的長長清單,差點兒把剛入口的茶水噴出來。
堪堪咽下,拿過清單,只看一半,五官就擺出了一個囧字。
「音丫頭,你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吧?什麼必須告知你們谷月身處何方,什麼每半年都要回家探親一個月,還有什麼必須有教書先生隨行教書授課,都太麻煩了,還耽誤學醫術的時間。」
谷音淡定的飲著茶水:「你若嫌麻煩,別收月兒就是。」
柳堅白像是被人拿住了七寸,瞬間就沒了聲,只好埋頭苦看。
最後竟然足足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才將這張小到起居飲食大到人生規劃的清單看完。
而就在清單的末尾,竟然還注釋著一行小字:閱讀全文並背誦。
柳堅白有點兒懷疑人生:「音丫頭,這東西我還要背?」
谷音點點頭:「是啊,你不背過怎麼能記住啊。」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你可不要想著偷工減料,每次你帶月兒回家探親時,都要背給我聽,才能再帶月兒走。」
柳堅白:他上次這麼認真的背書還是他師父在世時。
「沒得商量?」
「沒得商量。」
「……」
為了徒弟,柳堅白只好咬牙同意。
「我答應總行了吧?現在你總該同意讓我收徒了吧。」
「還有最後一個條件。」
只見谷音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小小木盒,打開來,裡面赫然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小蟲子。
柳堅白好奇道:「這是什麼?體態有些像蜜蜂,但是顏色不對,這隻也沒有翅膀。」
這的確是蜜蜂,是谷音偶然發現的變異蜜蜂,而且剛被谷音去了蜂刺。
只不過谷音現在想用它來誆柳堅白,自然不會說實話。
「這是我偶然間得到的蠱蟲,只要你吃了它,它就會替我監督你有沒有按我的清單來執行,若是沒有,它就會一口一口吃掉你的內臟。」
看著那隻白色的小胖蟲,柳堅白算是對谷音心服口服了。
「就沒得……」
「沒得。」
「……」
柳堅白只好認命,閉著眼,一跺腳,拿起「蠱蟲」一投而進,而後瘋狂灌了大半壺茶水,呼哧呼哧的說道:「這下你沒有條件了吧?!」
這口吻,已經相當咬牙切齒了。
谷音攤攤手,搖搖頭:「如你所願,我沒有條件了。」
柳堅白總算是鬆了口氣,嘚瑟的哼了一聲,屁顛屁顛的跑去通知谷月了。
谷音打開窗子,正好看到柳堅白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谷月的一幕,見谷月那丫頭開心得嘴角都要咧到天邊去,她也欣慰的彎了眼角。
……
在蘭落城的第三日,谷峰和谷月同時進行了拜師禮。
這天谷音一家穿戴得格外整齊。
尤其是谷峰和谷月,身上穿的都是一次都沒有穿過的新衣裳,布料齊整,繡工精緻,襯得二人精神煥發。
布置和流程都是谷音提前費了心的,派頭十足。
柳堅白坐在上座,看著自己歷經千辛萬苦收到的心儀徒弟,高興得跟個傻子似的。
就連付弘毅和谷峰這對老師老徒,都多了幾分嚴肅與興奮。
谷音興致很高,主動擔當起了主禮人。
「拜師禮開始,一行釋菜禮。」
谷峰和谷月分別恭恭敬敬的向各自的師父作揖。
「二淨手獻酒。」
蘇氏和梅姨分別端著兩個別致的水盆,谷峰和谷月淨手。
二人淨手後,又從谷饒與韓澈端來的木托盤上端起酒杯,低順著眉眼向師父敬酒。
付弘毅和柳堅白高高興興的接過,一飲而盡。
「三宣拜師帖。」
谷峰和谷月分別宣讀拜師帖,那認真的小模樣跟宣誓似的,惹得谷音一陣偷樂。
「四送拜師禮。」
谷峰和谷月一人送上了一籃子魚魚肉肉的吃食。
除此之外,谷峰送給付弘毅一把鋒利的短刀,谷月送柳堅白半株藥蓮。
當然,這些東西全都是出自谷音之手,付弘毅與柳堅白皆面露驚喜,愛不釋手。
最後又由兩位師父與各自訓話,拜師禮就算是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