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萬難,幾千里路走了兩個多月,終於看到了希望,眾人都很興奮。
「過了前面的蘭落城,就到了青州府的地界了。」
付弘毅高興的指著前面的城門對谷音說道。
眾人聞言也十分欣喜,長久以來的緊繃的情緒,總算是在此刻慢慢鬆懈下來。
「進了城,咱們終於能放鬆一下了。」
「是啊,到時候找個酒樓點幾個菜,也好體驗一把富人的生活。」
「我看你就是有錢燒的,音丫頭分咱們的銀子,是要等青州府安家用的,反正我們家才不會亂花。」
「真是守財奴!幾個菜而已,又花不了幾個錢,那個誰,到時候咱們兩家一塊兒去哈……」
眾人言來語去,氣氛難得的輕鬆起來。
谷音卻在這時囑咐道:「進了城,摸清城中的情況,我會給大家自由活動的時間,但在此之前,所有人都不能隨便脫離隊伍。」
距離赤金國打進來已經一月有餘,也不知這蘭落城到底情形如何,臨門一腳,谷音不想再生變數。
「大家先把砍刀都收起來,咱們進城!」
眾人連聲應好,麻利的把砍刀收好。
他們對谷音的信任早已經到達巔峰,音丫頭怎麼說,他們就怎麼做,反正音丫頭又不可能害他們。
谷音見了,心中頗為欣慰,也不枉這一路上她為了提高眾人的免疫力,偷偷往水源里加靈泉水了。
「站住,你們不許進城!」
城門口的一隊官兵,將門口死死堵住,審視的看著谷音一行人,眼神里充滿戒備。
牧滄海和谷永福對視一眼,默契的走到前面說好話。
谷永福作揖道:「官爺,我們是從永州府容樂縣逃難過來的,求您行個方便。」
「是啊官爺,您看我們走到這裡也不容易的份兒上,就行個方便吧……」牧滄海說著,偷偷塞過去一錠銀子。
怎料那官兵竟猛地一手鉗住木滄海的手腕,將那錠銀子托在手掌上,惡聲惡氣的說:「好你們一群敵國奸細,竟然還想賄賂我!」
牧滄海哪裡防備著這招,氣得鬍子都有些歪:「這位官爺,你可莫要冤枉好人,我們可都是正經的難民!」
「難民,你當我傻不成?北方那邊現在盤踞著金赤國的軍隊和起義軍不說,路上還有蝗災瘟疫,你們若是正經的難民,怎麼可能走得到這裡?」
領頭的官兵將銀子揣進衣領里,一把將牧滄海甩到地上,一揮手:「兄弟們上,把這些奸細全都抓起來,找新任城主討賞。」
「慢著!」
谷音跳下騾車,站在隊伍面前,面容坦然的說道:「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們是奸細?」
谷永福忙上前扶起牧滄海,趁他們不注意他們這兩個老弱,退回隊伍里。
「證據?」
領頭的官兵似乎是聽到什麼極為好笑的事情。
「就憑你們這些難民,也配跟我們要證據?」
他身後的一個胖官兵睜著一雙縫縫眼,眼神直往隊伍里飄:「頭兒,跟他們廢什麼話,咱們趕緊把他們抓了,既能在新城主面前表現一番,又能得不少好處。」
他猥瑣的笑笑,又道:「而且您看,這隊伍里可是有不少漂亮的小姑娘呢,尤其是這個領頭的小丫頭,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要是落到咱手裡,不僅有得爽,還有得賺呢。」
胖官兵這話說得毫不避諱,隊伍里的人聽得是一清二楚,一個個全都握緊了拳頭。
谷音的心裡更是更塊兒明鏡似的,哪裡有什麼什麼奸細,這些官兵分明是想利用職務之便謀財害命,順便污衊他們是金赤國的奸細,還能論功行賞。
「你們這些混帳!」
李天瑞聽到後面這半段話,更是怒不可遏,抽出藏在自家板車下的砍刀,朝著那胖官兵的沖了過去。
「天瑞!」
於婆子想拉都沒拉住,只好忐忑的看向谷音。
後者淡笑著頷首,示意她沒有大礙,於婆子的心一下子就安定下來了。
看著李天瑞手裡的砍刀,領頭的官兵不屑冷哼:「還說你們不是奸細,不但私藏武器,還謀害官兵!」
他拔出刀,扭著頭吩咐道:「兄弟們上,抓住奸細,生死不論!」
話音剛落,李天瑞已經衝到他們跟前,瞬間就被一隊官兵團團包圍。
崔屠急得直撓頭:「音丫頭,這麼多人,李家小子可打不過啊!」
隊裡的漢子也看向谷音,手已經悄悄摸到刀柄蓄勢待發,只等谷音一聲令下。
眼見著那些官兵竟然真的全都拔出刀,氣勢洶洶的朝李天瑞包圍過去,眾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於婆子一家更是緊張得不行,可又不好開口讓谷音為了李天瑞一個人支使大傢伙兒,於是多次都只能把到嘴邊的話都咽下去。
谷音冷冷看著領隊的官兵:「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放開我們的人,讓我們進城,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