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打算封安樂郡主為護國公主,賜平南府為其封地。♬💢 💘♧」
恒隆帝這話說完,沈尚書頓時抬起頭來想表示反對。
護國,這是何等尊貴的封號!
還有平南府,那可是整個大慶稅收和人口都排在前五的府,怎能賜出去做封地!
可當他看到皇上臉上堅定的表情時,這話便卡在了喉嚨里,怎麼也說不出來。
同時他也明白了,皇上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提出來封賞安樂郡主。
因為他知道自己的提議得不到內閣的同意,所以他選擇提早來做好準備,
而之所以選擇單獨跟他說,便是想要採取逐個擊破的形式。
皇上打算用安樂郡主獻上的金礦來擊破他。
不,說不定還有二皇子的前程,不然皇上不會讓二皇子也留下。
而其他內閣成員中,皇上下一個要爭取的估計就是兵部尚書,安樂郡主在此次北戎之戰中所發揮的作用定能成功讓他點頭。
內閣七人,皇上這一下就能拉到兩票,而這兩票肯定也會影響到其他人的選擇,再加上皇上的水磨工夫,這一看似不可能的封賞,說不定最後還真能落到實處。
沈尚書想明白後,不由嘆了口氣。
看來皇上對於封賞安樂郡主一事可以說勢在必得,只是不知這條件還有沒有得商量。
趁著沈尚書正在思量的時候,恒隆帝輕哼了一聲,然後給魏昱丟了個眼色。✿.。.:* ☆:**:. .:**:.☆*.:。.✿
於是當沈尚書正準備試探一下皇上的態度,一旁的魏昱先開口了。
「父皇,安樂郡主去年圍場救駕有功本就未賞,此後安樂郡主孤身前往北戎,刺殺北戎皇帝,攪亂北戎內政,獲取北戎邊防圖,為我們發兵北戎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此後更是在攻打開寧一戰中立下
汗馬功勞,今次又獻上金礦一座,為充盈國庫做出貢獻。
如此多的功績相加,安樂郡主被封公主自然是不為過。
只是這『護國』的封號,是不是太……」
「太怎麼?太過嗎?
可朕覺得,唯有『護國』二字方能表彰安樂的功勞。」
恒隆帝自然不指望一次將這件事情辦妥。
他將自己的口風漏出來之後,便說讓這兩人回去將安樂郡主為大慶所做的樁樁件件的事情拿出來好好想一想,看看這些封賞是不是足夠配得上她。
沈尚書……
兩人提出告退後,恒隆帝又將魏昱留了下來。
「老二,現在就咱們父子二人了,你說說你真實的想法吧。」
要說魏昱的真實想法,他對於父皇想封安樂郡主為公主沒有一點意見,即便是賜封號「護國」,他也是同意的。()
父皇將越多的心思放在安樂郡主身上,那能夠分給別的兄弟的心思就更少,這對已經半隻腳踏進東宮的他而言,自然是好事一樁。
而且安樂郡主是謝青楓的未婚妻,與四弟的關係也不錯,有了這兩層保障,安樂郡主說不定還能成為他的幫手,他根本沒有反對的理由。
並且平心而論,如果是其他任何一個男子做了同等的事情,說不得就得賞個世襲罔替的侯爵職位,相較起來,安樂郡主這個公主位給的實在不冤。
畢竟公主之位不能傳與後人。
但是父皇說的賜平南府為封地也不知是真是假。
平南府下轄十二州
一百一十二縣,這個封地確實太大了!
但這話肯定不能由他來說。
總得給內閣的眾位大人留一些發揮空間。
「回父皇,兒臣覺得安樂郡主所立下的功勞當稱不世之功,不管父皇給出何等封賞,都是她該當的。」
「哦?你真這麼認為?」
「這確實是兒臣的真心話。
拋開其他只論北戎一戰,如果沒有安樂郡主,與北戎一戰最少艱難三倍,甚至可能還不止。
而平定北戎之後,我們就徹底打破了此前平衡的局勢,也有了問鼎天下的機會。
所以北戎一戰,利在當下,更在未來。」
聽到兒子的野心後,恒隆帝滿意的笑了:「很好,你去吧。
待平定北戎之時,就是朕立太子之日。」
魏昱聽到這堪稱明示的話,也沒露出任何失態的表情,恭敬的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
「北戎一戰,利在當下,更在未來,老二這句話說的好啊,希望朕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這一幕。」
……
牧府。
殷芳潔伺候完牧老夫人用了早膳後,又將老太太送去佛堂,自己便出了老太太的院子,往客院而去。
「奶娘,今日世子又沒有去老夫人院裡用早膳,你說這事兒會不會有什麼變故?」
「小姐,現在這事兒,世子說了不算,侯夫人說了也不算,他們都得聽老夫人的,所以只要您抓准了老夫人這條路子,就不必擔心。」
殷芳潔在花園的亭子裡坐下:「我們也不能一味的指望老夫人。
如果總是這樣停滯不前,說不定哪一天老夫人和
姑母就捨棄了我,去家裡重新挑個姐妹過來也未可知。」
她盯著不遠處的紫月蘭發了會兒呆,而後喃喃道:「但這世子夫人的身份,這偌大的府邸,這富貴的生活,必須得是我的!
奶娘,我之前讓你準備的東西,準備好了沒?」
趙氏勸她:「小姐,現在還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咱們再等等看吧。」
不想殷芳潔抬舉堅決:「我已經在姑母家住了三個月,最近姑母頻頻催我,想來她對我也沒多少耐心了,咱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了。
準備一下,就下個沐休日吧。」
趙氏無法,只得點頭答應下來。
交代好這事,殷芳潔才有心思賞起院子裡的花兒來。
但不想卻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湖邊的長廊下,站著一男兩女。
男子正是她為自己選好的夫君——襄安侯世子牧開濟,而對面的兩個姑娘,一個是牧迎荷,另外一個則是個生面孔。
讓殷芳潔震驚的是,傳聞中性情冷淡的牧世子,正對那個生面孔的姑娘笑得熱情。
從她的位置聽不清楚對面在說些什麼,只能根據動作大概判斷出來,牧開濟一直在主動跟那個姑娘說話。
之後牧迎荷對那生面孔說了句話便離開了,廊下只剩那兩個孤男寡女。
而牧迎荷走後,牧開濟的笑容好像更燦爛了一些,一直在主動的跟那個姑娘說話。
這景象落在殷芳潔眼裡,仿佛就像是…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子在跟心上人表白。
見此情形,她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
這不知從哪裡來的攔路石,也太礙眼了一些,活該扔出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