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武器的人一路跑一路問,沿著林依婉離開的方向追去。♣☝ ❻➈รн𝓾𝓍.𝔠𝐨ϻ 🎀♦
途中不少人聽說林依婉中毒的消息,也抄著傢伙跟了上去。
等這群人終於找到林依婉時,都被眼前的一幕給嚇著了。
血,遍地都是血。
兩頭瘋牛已經倒地,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此時還在不停往外流血。
林依婉閉著眼睛躺在地上,面色慘白,不知生死。
大家只能看到她臉上、脖子上、手上,到處都是血,鴉青色的衙役制服也已經被血暈染成了黑色。
金大夫看見眼前的景象,頓時老淚縱橫,顫顫巍巍走到林依婉身邊,將手放在她鼻下,可能是因為太緊張,一雙手根本感覺不到呼吸。
伸手想給她把脈,自己的手卻控制不住一直顫抖,根本摸不准脈。
幾次嘗試之後,金大夫在自己臉上甩了一耳光,哭道:「冷靜,冷靜啊,林姑娘還在等著你救命呢。」
其他人見狀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這時人群中衝出一個小伙兒,他跑到林依婉的身邊蹲下,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鼻息。
緊接著激動道:「還有氣,林姑娘還有氣,她還活著。
金爺爺,您救救林姑娘啊,她中毒了,她可能還受傷了,你快給她把脈,快給她開藥,快救她。」
金大夫聽說林依婉還活著,緊懸著的心總算放鬆了一些。
「快,快來幾個人,將林姑娘抬去找何大夫,我今兒怕是不成了。→」
來幫忙的漢子們緊著手裡的工具和身上的衣衫做了個簡易擔架,將林依婉放上去後就抬著擔架往何大夫的醫館跑去。
待到醫館,金大夫簡單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此時林依婉原本慘白的臉色已經泛起紅來,何大夫本是想給她把脈,卻被她身上的溫度給驚著了。
他立馬吩咐藥童:「快,快送去後院,白果,立馬熬一帖退熱的藥來。」
有人問:「何大夫,林姑娘沒事吧?」
「現在還不好說,我得仔細檢查一番,你們先散了吧,便是聽信兒也只留幾個人就行。
不然這樣堵著,其他病人也沒辦法進來。」
外面這群人誰也不想走,大家都想在第一時間知道林姑娘的消息。
林姑娘……
是洛縣的百姓對不起她。
不知過了多久,何大夫終於從後院出來:「快去找個產婆來。」
「啊,要產婆幹啥,林姑娘要生啦?」
金大夫氣得在這人身上踹了一腳:「林姑娘還沒嫁人呢,你這是說的什麼胡話。
還有,她那身形像是懷有身孕的樣子嗎?」
何大夫也白了那漢子一眼這才道:「林姑娘確實中毒了,因為沒辦法確定毒性,我先讓人熬了解毒的湯藥。
退熱的湯藥正在熬著,估計再兩刻鐘就能好了。💢😝 ❻➈𝓼Ħù𝐱.¢𝐨Ⓜ ♝🍪
現在有個問題,就是她身上的傷口,我們洛縣沒有女醫士,只能找產婆來幫忙。」
有人問:「這一時半會兒的去哪裡找產婆啊,找個女人來行不行?」
「不行,產婆見慣血腥,看到傷口也不會害怕,而且她們也算是粗通醫理,看到林姑娘的傷口才不會害怕。
這事兒必須得產婆來,旁人不行。」
「我來。」人群中傳來一道男聲:「我是林姑娘的未婚夫謝青楓,之前也曾跟竇大夫的徒弟學習過包紮傷口,我來給她檢查上藥。」
謝青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何大夫,她的傷勢耽擱不得,若遲遲尋不來產婆,豈不是耽誤寶貴的救治時間。
我已與林姑娘簽下婚書正式定親,不日就將成親,事急從權,現在我是最適合為她檢查傷
口的人。」
謝青楓大小也算個名人,認識他的人自然不少。
加之最近有關林依婉的消息傳得滿天飛,他們二人定親的事情自然不是秘密。
何大夫被林依婉混亂的脈象影響,整個人都有些焦急。
聽謝青楓這樣說,也顧不得男女大防,直接讓他進了病房。
不過進去前他放了狠話:「謝相公,今日你當著眾人的面進了這病房,來日你若敢悔婚不娶,老夫定跟你拼命。」
謝青楓自打聽說林依婉中毒昏迷,一顆心便高懸著,現在情緒很是糟糕。
聽了何大夫的話,他雖知道是人家是一番好心,但仍忍不住冷聲嗆了回去,「何大夫,您今日最好也上心些,若依婉真的出事,說不定就是我找你拼命了。」
眼看謝青楓渾身冒著冷氣,在這初夏時分都有些凍人,何大夫總算放心了些許。
至少這人對林姑娘是認真的,他不用擔心林姑娘被救回來後,卻因為名節問題而鬱郁終生。
謝青楓進了病房後,看著滿身是血的林依婉,心跳險些驟停。
匆匆趕來的路上,他一直在想,興許是慶安誇大了說詞,事情沒那麼嚴重呢。
而且依婉體質特殊,即便是中毒了,也沒關係的,她的身體可以吸收毒藥的……
但當他站在這裡,看著依婉渾身是血、不省人事的躺在床上,頓時所有的僥倖心理都沒了。
依婉,是真的出事了。
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腿逾千斤,根本沒辦法往前走。
都怪他,好端端的,為什麼想著要送依婉去當衙役……
「青楓哥,你還要在門口站多久,還不過來嗎?」
突然,床上傳來一道輕微的聲音,將謝青楓給驚著了。
他不敢置信,但腳下動作卻快得很,連忙奔了過
去:「依婉,你醒了?」
林依婉點頭:「是啊,你在外面說話時我就醒了,結果你站在門口遲遲不動,我本來還想嚇嚇你呢。」
「你嚇到我了,你躺在這裡已經成功嚇到我了。」謝青楓蹲在床邊將她的手握住。
「與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受傷了嗎?」
林依婉便小聲道:「我沒事,兩頭瘋牛而已,對我來說殺了他們不難。
只是之前我們抓的那個兇徒撒了毒粉,其他人都中毒了,我也得裝出中毒的樣子來。
我又怕一會兒他們請大夫來會有破綻,便吃了竇大夫給我的會改變脈象的藥,還吃了一些他給我的毒……」
聽到這裡,謝青楓的手驟然用力:「你還服毒了?你瘋了嗎?
隨便裝裝就算了,你竟然……」
感受到身邊人的緊張,林依婉不敢說自己為了裝的逼真,不僅吃了毒藥,還給自己下了迷藥。
她連忙出聲安撫:「青楓哥,沒事的,你別擔心。
先不說那毒藥對我有沒有用,我自己手裡就有解藥呢,肯定不會出事的。」
謝青楓眼裡滿是心疼,但聲音仍舊冷淡:「你現在的樣子哪裡像沒事,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林依婉想起身證明自己,卻被謝青楓一把按住肩膀。
但這個動作卻讓謝青楓發現了不對勁。
他按在女孩兒肩膀的手感覺到了一股溫熱的液體在流動。
「你的肩膀受傷了?你不是說沒事嗎。」
林依婉還想解釋,謝青楓卻不給她機會,直接動手解開了她的衣裳,露出受傷的左肩來。
看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謝青楓的眼裡聚起一陣風暴,漆黑的瞳孔下滿是被壓抑的怒氣。
他聲音沙啞:「依婉,你流的每滴血,我定會千百倍的收回利息來。」